第十九章 温柔刀与狙击线

武警总队的庆功宴上，水晶吊灯将香槟塔映得流光溢彩。师渔站在落地窗前，月光透过她手中的高脚杯，在旗袍上投下琥珀色光斑。何渡的脚步声在身后三米处停下——这个距离既能听清耳语，又足够应对突发状况。

　　"秦特助说你在查莫里斯的医疗船？"何渡的领带松开了些，喉结在阴影里上下滚动。他递来的平板上，正是那艘停泊在公海的白色巨轮。

　　师渔的指尖划过屏幕，放大某个舱室监控："三小时前，他们的首席技术官取走了这个。"画面里银色金属箱的锁扣上，刻着与刘股东手表背面相同的六芒星标记。

　　宴会厅突然爆发出欢呼。借着声浪掩护，何渡突然倾身，温热的呼吸擦过她耳垂："你故意放走那个技术官。"这不是疑问句。他军装袖口的纽扣硌在她腰间，像颗蓄势待发的子弹。

　　"毕竟钓鱼要放长线。"师渔晃了晃酒杯，冰球撞击杯壁的声响恰好掩盖了平板提示音。秦苏菡发来的消息让她唇角微扬

　　——莫里斯的私人医生刚刚订购了特殊规格的心脏支架。

　　何渡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出了订单编号前缀，那是师渔名下生物科技公司的产品代码。"你连手术方案都给他准备好了？"

　　"只是给迷途羔羊指条明路。"师渔转身时，发梢掠过他染血的绷带。三天前废弃工厂的硝烟味似乎还萦绕在两人之间。

　　宴会厅另一侧，谢诏正被几个年轻军官围着灌酒。他求救的目光刚投过来，师渔已经按下智能手环。谢诏的军装内袋突然震动，掏出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着【西南战区紧急通知】字样。

　　"表哥该归队了。"师渔冲何渡眨眨眼，"毕竟今晚西南军区要接收第一批量子加密通讯器。"她故意将"今晚"二字咬得极轻，满意地看着何渡眉头一跳——这是他们高中时代传递暗号的习惯。

　　直升机坪的探照灯将何渡的轮廓镀上银边。他检查装备的动作行云流水，95式步枪的保险栓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医疗船在公海，需要联合海警。"

　　"不必。"师渔从珍珠手包里抽出一张磁卡，"三小时前，它已进入我国专属经济区。"磁卡上的油墨在月光下泛着磷光，正是莫里斯财团惯用的防伪标记。

　　何渡突然握住她手腕。虎口的茧子摩挲着翡翠镯子，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你早算到他们会病急乱投医。"这不是疑问句。他指尖划过她掌心，留下个微型通讯器。

　　螺旋桨掀起的气流中，师渔看见谢诏正在机舱里冲她比大拇指。她突然拽住何渡的领带，将人拉近到呼吸相闻的距离："上尉，你领章歪了。"温软的唇擦过他脸颊时，悄悄将纳米追踪器粘在了他耳后。

　　她满意地看着那处皮肤泛起薄红，仿佛看到了高一那年辩论赛，握手时面不改色，耳垂却悄悄熟透的纯情少年。

　　……

　　公海医疗船上，莫里斯的技术官正将金属箱交给白大褂男人。舱门突然红灯大作，广播里响起机械女声："请注意，B3舱室检测到神经毒剂泄漏。"

　　"不可能！"技术官疯狂敲击键盘，却发现监控画面定格在十分钟前——正是师渔的量子算法特征。白大褂男人突然抽搐着倒下，心电图仪显示他的冠状动脉完全堵塞。

　　"需要帮忙吗？"师渔的声音从通风口传来。全息投影在舱室中央亮起，她穿着手术服的形象正在调阅医疗记录："根据《国际海洋法公约》第56条，贵船已涉嫌非法科研活动。"

　　技术官拔枪的瞬间，舷窗突然爆裂！何渡带着武警小队破窗而入，绳索在月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子弹击碎药柜的刹那，师渔的投影同步切换到法律条文界面："提醒您，船上装载的支架未经药监局批准。"

　　"你们...是一伙的？"技术官瘫软在地，看着何渡卸下弹匣的动作与师渔切换投影的节奏完美同步。

　　何渡用束缚带捆住他手腕时，露出个罕见的微笑："不，我们只是..."耳麦里突然传来师渔的轻咳，他立刻改口："根据《刑事诉讼法》第八十二条，你涉嫌危害国家安全。"

　　……

　　拂晓时分，师渔在甲板上找到了正在写行动报告的何渡。他军装外套披在她肩上，残留着硝烟与海风的气息。

　　"医嘱说他要立即手术。"师渔晃了晃刚从保险箱取出的芯片，"正好用我的专利支架。"晨光在她睫毛上跳跃，将算计都镀上温柔色泽。

　　何渡突然抬手拂去她发间的水珠，指节蹭过脸颊时带着枪械的金属味："你早知道他撑不到回国。"他目光落在她珍珠项链上——那里藏着第二个纳米追踪器。

　　海鸥掠过桅杆的阴影里，师渔踮脚凑近他耳畔："上尉，你心跳好快。"她的声音像淬了蜜的刀锋，"下次说谎时，记得控制颈动脉的搏动频率。"

　　远处传来谢诏的喊声，何渡条件反射地立正敬礼。师渔趁机将手术同意书塞进他口袋，扉页上用铅笔写着：【SY的HD定理：当距离小于5厘米时，谎言失效】。

　　浪花拍打船舷的节奏中，何渡突然拉住她手，俯首亲吻她的手背。这个吻带着无尽的缱绻和未尽的硝烟，比任何算计都来得直白。当谢诏的脚步声逼近时，他抬起头，目光带着侵略性，又似一根钩子，钩的师渔的心一阵酥麻："下次给我下套，记得用更贵的诱饵。"

　　师渔抚过他肩章上的弹孔，笑得像只餍足的猫："比如浮光科技50%的股份？"她在谢诏推门前退开，将犯罪证据的U盘滑入何渡口袋，"或者...一个持证上岗的董事长夫人？"

　　海平面跃起的朝阳中，两颗算计多年的心终于再次同频共振。

　　而他们身后，秦苏菡正对着手机怒吼："容亭裕！立刻删掉你刚发的《论狙击手与商业女王的兼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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