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雨》

ABO·第一人称·BE·单相思

1

我叫林雨，是个Beta。

十七岁那年，我喜欢上一个Alpha。

他叫沈砚，薄荷味的信息素，冷得呛鼻，却叫人上瘾。

2

沈砚坐在教室最后一排。

他很少说话，校服袖口总有洗不干净的墨水。

我偷偷把他的空矿泉水瓶带回家，灌满水，再倒进花盆。

薄荷气在夜里浮上来，像一场无声的拥抱。

3

我为他写过很多信，从没寄出。

最后一封停在——

“如果你也是喜欢我的，就请在明天早读前，把窗边的绿萝往右挪一寸。”

第二天，绿萝还在原处。

我笑着把信撕碎，扔进雨水井。

碎片浮在水面，像漂白的月亮。

4

高考结束那夜，全班去KTV。

灯球旋转，沈砚靠在沙发背，领口散着淡淡的薄荷。

我鼓起勇气，坐到他身边。

“沈砚，我……”

他偏头，声音低而温和：“林雨，你很好。可是我喜欢Omega。”

一句话，把我钉在原地。

原来我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5

后来我们在不同的城市。

朋友圈偶尔刷到他的动态：

【今天她穿了白裙子，闻起来像荔枝。】

我点了个赞，然后把自己灌醉。

梦里，我变成一颗荔枝，被他咬开，汁水四溢。

醒来时，嘴角是咸的。

6

二十六岁，我收到他的请柬。

婚礼在市中心的玻璃礼堂。

新娘是荔枝味的Omega，笑起来很甜。

我穿着不合身的西装，站在人群最后。

交换戒指时，沈砚低头吻她。

薄荷混进荔枝，一瞬间，我竟觉得那是世间最温柔也最残忍的香气。

7

我提前离席。

外面下了小雨，我没带伞。

雨水把西装打湿，贴在皮肤上，像一层冰。

我走到公交站，打开背包——

里面静静躺着那株绿萝。

多年过去，它竟还活着，只是叶子枯黄。

我把绿萝放在站牌下，转身走进雨里。

8

再后来，我搬去了南方。

阳台种满薄荷，却从不掐尖。

风起时，叶片相撞，沙沙作响。

我闭上眼，假装那是某人在背后叫我。

“林雨。”

——其实从来没有过。

9

三十岁生日那天，我把所有写过的信烧成灰。

灰在风里飞，像一场迟到的雪。

我终于承认，暗恋是一场独角戏。

观众只有自己，掌声也是。

10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医院走廊。

他抱着新生的女儿，眉眼温柔。

我远远站着，没过去打招呼。

转身时，听见他喊：“林雨？”

我没有回头。

我怕一回头，就舍不得走了。

11

我死在一个薄雾清晨。

病因是信息素紊乱——Beta没有发情期，却会因为长期吸入过量Alpha信息素而器官衰竭。

医生问我，为什么家里种那么多薄荷。

我笑着说：“因为好闻。”

其实，我只是想留住那个味道。

哪怕它从不属于我。

12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刻了一行字：

【这里睡着一个Beta，他爱过薄荷，也爱过不属于他的夏天。】

雨落下来，薄荷香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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