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宫的海棠落了满地,阿安正跟着外公在院子里练剑,小小的身子裹着劲装,一招一式学得有模有样,只是手腕还嫩,握剑的手时不时晃一下。阿暖则坐在廊下,看娘亲绣荷包,嘴里哼着燕国的童谣,小脚丫晃来晃去,踢得廊柱“咚咚”响。
忽然有宫人道:“皇后娘娘,大胤太子殿下到了。”
陆锦颜抬头,就见太子哥哥穿着一身月白锦袍,笑着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侍从,手里捧着大大小小的礼盒。
“太子哥哥!”陆锦颜起身迎上去,眼里满是惊喜,“你怎么来了?”
“父皇说你念叨着京西的樱桃熟了,特意让我送些来。”太子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落在她身上,又看了看两个孩子,笑道,“几年不见,锦颜倒是越来越像个母亲了,阿安和阿暖也长这么高了。”
“舅舅!”阿暖和阿安异口同声地喊。太子每年都会去燕国探望,孩子们跟他亲得很,尤其是阿暖,立刻丢下手里的丝线,扑到太子怀里,“舅舅带糖了吗?”
“带了,带了。”太子笑着从袖中掏出个糖盒,里面是五颜六色的麦芽糖,“刚从御膳房拿的,你们娘亲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阿安也收了剑,走到太子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舅舅。”
“好孩子。”太子摸了摸他的头,见他手心有薄茧,忍不住道,“父皇又罚你练剑了?”
阿安点点头,又摇摇头:“是外公教我,说太子要文武双全。”
太子失笑,看向不远处的陆宴辞——老人正站在海棠树下,手里拿着剑,看似在看风景,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瞟着这边,嘴角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
“父皇这两年是越来越离不开孩子们了。”太子对陆锦颜小声说,“上次朝议,户部尚书说要削减东宫用度,父皇直接把奏折扔他脸上,说‘朕的外孙将来要住东宫,凭什么削减’,吓得那老臣当场跪了半个时辰。”
陆锦颜听得又笑又暖。她知道,父皇嘴上不说,心里却把阿安和阿暖当成了宝贝,连带着对太子哥哥也温和了许多,不像从前那样,总盯着他的错处骂。
晚膳时,太子带来的樱桃被摆在桌上,红得像玛瑙。陆宴辞难得没板着脸,还亲自给阿暖剥樱桃,只是动作笨拙,总把果肉弄碎,惹得阿暖咯咯直笑。
“父皇,您这手艺可不如从前了。”太子打趣道,“当年给锦颜剥荔枝,可是剥得又快又好。”
陆宴辞瞪了他一眼:“那是你妹妹挑食,现在的孩子不讲究这些。”话虽如此,剥樱桃的动作却认真了些。
席间,太子说起大胤的事——新科的“高考”取了不少寒门学子,百姓们都说陛下英明;边境的屯田收成好,粮草够吃三年;连西域的小国都派了使者来,说要学习大胤的制度。
“都是托父皇和你的福。”太子看向陆锦颜,“若不是你和亲,两国哪有这么安稳的日子,朕也没精力搞这些新政。”
陆锦颜摇摇头:“是哥哥和父皇治理得好,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
陆宴辞放下筷子,忽然道:“下个月是阿安的八岁生辰,朕要在宫里办宴,让文武百官都来看看,朕的外孙有多出色。”
“父皇,会不会太张扬了?”太子有些犹豫。
“张扬什么?”陆宴辞哼了一声,“朕的外孙,将来要承燕国的基业,大胤的脸面也在他身上,办个生辰宴怎么了?”
阿安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耳根却红了。阿暖则拍着手:“要吃寿桃!要像去年那样,比暖儿还大的寿桃!”
“好,给你做个最大的。”陆宴辞笑着应了,眼里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夜深了,太子要回东宫,陆锦颜送他到宫门口。月光洒在宫道上,像铺了层银霜。
“锦颜,”太子忽然停下脚步,“父皇年纪大了,这两年总念叨着你小时候的事,说当年不该让你远嫁。你……多陪陪他。”
陆锦颜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热:“我知道。”
“还有,”太子看着她,“若将来有一天,你想回大胤长住,跟我说,我去跟父皇和慕容瑾说,没人能拦着你。”
“哥哥……”
“傻丫头,”太子笑了,“你永远是大胤的五公主,是我的妹妹,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陆锦颜忽然觉得,所谓亲人,就是这样——无论相隔多远,无论身份如何,总会在你需要时,告诉你“有我在”,总会在你身后,为你守着一方安稳的天地。
回到长信宫,见父皇还在给阿安讲兵法,阿暖则趴在他膝头睡着了,陆锦颜轻轻走过去,拿起毯子盖在女儿身上。
月光温柔,烛火摇曳。她想,有父皇在,有哥哥在,有慕容瑾和孩子们在,这样的日子,真好。
太子哥哥的探望,带来的不仅是麦芽糖和樱桃,更是一份沉甸甸的牵挂——来自故土,来自血脉,来自那份永远不会褪色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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