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高考失利

《高冷校草居然笑了？》的剧情急转直下，明媚的校园色调被暗沉的现实取代——顾逸尘的高考，终究成了一场泡影。

这场戏的拍摄地在一片荒凉的戈壁滩，远处是正在进行考古发掘的工地，近处是一家挂着“老地方酒馆”木牌的矮房。陆锦颜穿着沾满尘土的冲锋衣，手里拿着考古工具包，站在酒馆门口避雨，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打湿了胸前的工作证，上面写着“苏漾，历史系实习生”。

镜头切回十年前的夏夜——

老式居民楼的楼道里，传来女人的哭喊声和男人的怒骂：“赔钱货！还敢躲？！” 苏漾死死护着蜷缩在角落的母亲，脸上带着清晰的巴掌印。这时，顾逸尘踹开虚掩的门，校服外套被雨水浸透，他看到苏漾嘴角的血，眼睛瞬间红了。

“张建军，你住手！”他吼道，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罕见的狠厉。

那个被叫做“张建军”的男人——苏漾的父亲，转过身，醉醺醺地挥着酒瓶：“你个小兔崽子，敢管老子的事？” 酒瓶砸过来时，顾逸尘一把将苏漾母女护在身后，自己硬生生挨了一下，额头渗出血来。

混乱中，他夺过张建军手里的碎酒瓶，却在对方再次扑上来时，失手刺中了他的腹部。

“逸尘！”陆锦颜的尖叫撕心裂肺，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这一次，没有剧本提醒，她的恐惧是真的。

沈亦臻按着她的肩膀，指尖冰凉，却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别怕，以后……他再也不能欺负你们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灯光映在他年轻的脸上，像一场仓促落幕的梦。他被带走时，回头看了苏漾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高考那天，苏漾走进考场，却在第一排的座位上，看到了顾逸尘提前放好的准考证复印件，背面写着：“好好考，替我看看大学的样子。”

镜头拉回现实。

苏漾推开酒馆的门，暖黄的灯光下，一个穿着灰色卫衣的男人正在擦杯子。他身形高大，却微微佝偻着背，侧脸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让曾经清俊的轮廓添了几分沧桑。

“打烊了。”男人的声音很低，没抬头。

“我想住一晚，附近在考古，没地方落脚。”苏漾的声音有些干涩。

男人这才抬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半秒，随即移开：“只剩一间阁楼。”

他就是顾逸尘。十年牢狱，磨平了他所有的棱角，也让他成了这家偏远酒馆的老板。

苏漾跟着他上阁楼时，楼下传来一个女声：“逸尘，我给你带了晚饭。” 是林薇薇，她穿着时髦的风衣，手里提着保温桶，看到苏漾时，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笑，“哟，这不是苏漾吗？真巧啊。”

顾逸尘接过保温桶，对林薇薇说：“你先回去，我忙完了找你。” 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林薇薇却没走，反而倚着楼梯扶手，对苏漾说：“你大概不认识我了吧？我是林薇薇，跟你和逸尘同班的。当年要不是你爸……唉，逸尘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顿了顿，故意加重语气，“对了，我和逸尘快结婚了，就在这酒馆办酒席。”

苏漾握着楼梯扶手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嵌进掌心。她看着顾逸尘的背影，那个曾经在篮球场上意气风发、会因为一张丑画偷偷笑的少年，如今沉默得像块石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阁楼的门被关上时，雨声更大了。苏漾坐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看着窗外的戈壁，突然想起高考结束那天，顾逸尘在考场外等她，手里拿着两支冰淇淋，笑着说：“等你考上历史系，我就考去你的城市。”

可现在，他在这偏远的酒馆，身边站着别人，而她，连一句“好久不见”，都问不出口。

“卡！”导演的声音在雨声特效里显得有些模糊，“这条过了。”

陆锦颜坐在阁楼的床上，半天没动。沈亦臻走上来，递给她一瓶温水：“入戏太深了？”

“他为什么不认她啊？”陆锦颜的声音还有点哽咽，“明明心里还有她吧？”

“因为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了。”沈亦臻望着窗外的布景，“一个杀人犯，一个前途光明的考古实习生，他宁愿让她以为自己忘了，也不想拖累她。”

雨还在下，敲打着酒馆的铁皮屋顶，像在为这段被时光掩埋的青春，奏响一首沉闷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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