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比姑娘还多

清晨，军营外停着几辆马车，楚大嫂正指挥着仆从们搬运行李。楚灵儿像只欢快的小麻雀，拉着巫灵灵的手叽叽喳喳：“灵灵姐！城里可好玩啦！东街有糖人张，吹的糖凤凰会发光！西市有李婆婆的糯米糍粑，咬一口能甜到心里去！还有……”

巫灵灵眼睛越听越亮，原本还惦记着“生孩子大业”的愁绪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她一把抱起楚灵儿转了个圈：“那我们快去！现在就去！”

楚明澜抱臂站在一旁，嘴角抽搐：“……你之前不是说要等二哥吗？”

巫灵灵眨眨眼，理直气壮：“可明澈不见了呀！总不能饿着肚子等吧？”

楚明澜：“……”（竟无法反驳）

楚大嫂忍俊不禁，招呼道：“好了，都上车吧。明澜，你骑马跟着，注意安全。”

楚明澜闷闷应了一声，翻身上马，心里嘀咕：二哥到底跑哪儿去了？该不会故意躲着这丫头吧？

马车内，楚灵儿掏出一包蜜饯，神秘兮兮地凑到巫灵灵耳边：“灵灵姐，这是我藏的零嘴，分你一半！”

巫灵灵感动得眼泪汪汪：“灵儿你真好！”她塞了一颗杏脯进嘴里，瞬间幸福到眯起眼，“甜！比山里的野果甜多了！”

楚灵儿得意道：“这算什么？等到了城里，我带你去吃‘八宝鸭’，那才叫一绝！”

巫灵灵立刻举手：“我要吃三只！”

车外骑马的楚明澜听到动静，忍不住探头：“……你俩小声点，整条街都听见了。”

巫灵灵掀开车帘，递出一颗蜜枣：“你也吃？”

楚明澜耳根一热，别过脸：“谁、谁要吃了！”（手却诚实地接过）

车队刚抵达楚府，巫灵灵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结果一脚踩空——

“哇啊！”

一道黑影倏地闪过，稳稳接住了她。

楚灵儿在一旁捂嘴偷笑。

楚瑜扶额。

——

夕阳西下，城西最热闹的夜市刚刚开张。  

楚灵儿左手举着三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右手拽着巫灵灵的袖子，兴奋地往前冲："灵灵姐！前面就是'辣翻天'的招牌爆辣羊肉面！全城最够味！"  

巫明灵眼睛发亮，回头朝慢吞吞跟在后面的楚明澜招手："快点儿！老板说最后三碗了！"  

楚明澜生无可恋地拎着大包小包——糖人、糯米糕、酥油饼、蜜饯盒子......腰间钱袋已经瘪了一半。他叹气："你们两个，能不能......"  

话没说完，一碗铺满红油和辣椒的面条就怼到了他鼻子底下。  

"三叔先尝！"楚灵儿狡黠地眨着眼，"老板说敢吃完这碗的勇士能免单！"  

巫灵灵在一旁拼命点头，腮帮子还鼓着半块桂花糕："嗯嗯！明澜最厉害了！"  

楚明澜看着碗里那团仿佛在燃烧的面条，喉结滚动了下。在两道期待的目光中，他硬着头皮挑起一筷子......  

三秒后。  

"水！给我水！！"堂堂楚家三公子辣得满脸通红，眼泪鼻涕一起流，狼狈地四处找水喝。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老板，来碗清汤面。"  

楚明澜泪眼朦胧地回头，只见张家大小姐张玉琦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楚三公子，"她嘴角微扬，"眼泪比姑娘还多呀？"  

楚明澜瞪大眼睛那道熟悉的身影。

张玉琦一袭墨蓝劲装，腰间别着算盘和短剑，正利落地指挥着几个商队伙计卸货。她眉目如刀，说话干脆果断，周围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她一个眼神剐了。

楚明澜（手抖）："完了完了完了……真的是她！她怎么来蜀地了？！"

巫灵灵叼着糖葫芦凑过来："谁呀？你认识？"

楚明澜压低声音："张玉琦！我二哥的……呃，宿敌。"

巫灵灵歪头："宿敌？"

楚明澜："就是那种——小时候能把他按在地上打，长大了还能在生意场上坑得他血本无归的女人！"

巫灵灵眼睛一亮："哇！那她好厉害！"

楚明澜："……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她来蜀地了！而且她爹说过，她必须招婿！"

巫灵灵眨眨眼："所以？"

楚明澜抓狂："所以我二哥危险了啊！他从小就喜欢她，可她根本看不上他！现在她来蜀地挑赘婿，万一真看中哪个小白脸，我二哥不得疯？！"

巫灵灵若有所思："唔……那我们要帮忙吗？"

楚明澜："当然要！快，我们得赶紧回军营通知二哥！"

——

楚明澈跟自家大哥楚明渊正在沙盘前推演战术，突然帐帘被猛地掀开——

楚明澜（气喘吁吁）："二哥！出大事了！张玉琦来蜀地了！"

楚明澈手中的兵棋"啪"地掉在沙盘上。

空气凝固了三秒。

楚明澈（镇定）："……哦，她来做什么？"

楚明澜："听说是来挑女婿的！她爹不是放话要她招赘吗？蜀地男儿愿意入赘的可不少！"

楚明澈（眼神一沉）："……她带了多少人？"

楚明澜："我就看见她自己！四个贴身侍女都没带！"

楚明澈（眯眼）："不对劲。上次她明明跟我说去她外家游玩，还是我亲自送她上船，莫非是来跟我抢生意。”

——

张玉琦此次从外家偷跑来蜀地，明面上是考察蜀地男儿，实则是为了打通西南贸易线，而蜀地恰好是楚家军的地盘。

她故意不带侍女，就是不想打草惊蛇，准备暗中布局。

张家确实放话要她招赘，但她本人根本不屑于此，纯粹是拿来挡桃花的借口。

 她甚至放话："能打赢我的男人还没出生。"

她早知道楚明澈在蜀地，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他混得怎么样。

结果刚到就听说他身边多了个"巫族圣女"，还整天嚷嚷着要给他生孩子……

张玉琦（冷笑）："楚明澈，你长本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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