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间里的空气像淬了冰,黎星妍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死亡那晚的窒息感再次漫上来——绳索要勒断脖颈时,冷秋颤抖的指尖蹭过她的耳垂,何枫倒药水时,玻璃瓶在床头柜上磕出细碎的响。
“宽恕?”黎星妍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你们把我塞进焚化炉时,想过宽恕吗?”
冷秋“噗通”跪倒在地,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是何枫逼我的……她说不照做,就把我偷改实验数据的事捅出去……”
“废物!”何枫踹了她一脚,眼神冷得像刀,“黎星妍,你真以为报警就有用?城堡的警署长早就被我爸收买了——”
警笛声突然撕裂窗外的寂静。何枫的话卡在喉咙里,看着破门而入的警察,脸色瞬间褪成纸色。黎星妍望着领头的警官,那是齐睿暗中联系的市警局督查,袖口还别着齐睿给的玉庭珠碎片——那是猫族能穿透幻术的信物。
“带走。”督查挥手时,何枫突然冲向黎星妍,指甲直刺她的眼睛:“我不好过,你也别想活!”齐睿早有防备,侧身挡在黎星妍身前,反手扣住何枫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惨叫出声。
冷秋被押走时,突然回头看了黎星妍一眼,嘴唇动了动,像在说什么。黎星妍没听清,只看见她脖颈上挂着的银链——那是去年生日,自己亲手给她编的。
房间空下来时,黎星妍突然腿一软,跌坐在地。齐睿蹲下来抱住她,才发现她浑身都在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他手背上滚烫。“我把她当亲妹妹……”她哽咽着,“她明明知道陈淑晏对我有多重要……”
第二天,黎星妍把何枫送的香水、冷秋织的围巾全扔进了垃圾桶。最后拿起那张校园音乐比赛的合照时,指尖停在自己和陈淑晏相握的手上——照片里的陈淑晏举着银奖证书,笑得露出小虎牙,而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金奖奖牌,还是陈淑晏帮她戴的。
“这首曲子,结尾改改吧。”黎星妍记得那天在琴房,陈淑晏咬着笔杆看谱子,“太悲了,像要哭出来。”
“不改。”她当时固执地摇头,“悲伤才记得牢。”
可现在,这首混合着陈淑晏笑声与自己眼泪的曲子,竟成了何枫夺冠的武器。黎星妍把照片撕得粉碎,碎片飘落在地毯上,像一地无法拼凑的月光。
那夜她几乎没睡,直到天快亮时才阖上眼。梦里的陈淑晏穿着蓝白校服,站在琴房的阳光下,手里挥着半块桂花糕:“妍妍,给你留的!”
“淑晏!”黎星妍想跑过去,脚却像灌了铅。陈淑晏的身影渐渐透明,声音却清晰得像在耳边:“旧琴房……找答案……”
她猛地惊醒,掌心攥着张纸条,字迹是陈淑晏特有的圆润笔锋:“真相不止眼前这些。”
旧琴房的门锁早就锈死,黎星妍用发夹撬开时,灰尘在光柱里翻滚。钢琴盖布下藏着本日记,封面贴着她和陈淑晏的大头贴——那是陈淑晏跳楼前三天,在学校后花园拍的。
翻开日记的瞬间,黎星妍的呼吸骤停。前半本是少女心事:“今天妍妍给我带了草莓蛋糕”“何枫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可后半本却布满狰狞的字迹,墨迹深得像要透纸而出:“去死吧”“凭什么你比我强”“等着瞧”。
最末页的字迹,和何枫实验报告上的签名如出一辙。
咖啡馆里,羊闻琦搅拌着咖啡的手突然停住。当黎星妍摊开日记时,她的指甲掐进了杯垫:“是何枫逼我们的……”她声音发颤,“她说陈淑晏抢了赵莹莹喜欢的男生,要给她点教训……我们只是在她课本上写坏话,在她储物柜里塞垃圾……”
“赵莹莹是谁?”黎星妍追问。
“她爸是校董……”羊闻琦的声音低下去,“陈淑晏死后,她就转学了,听说去了国外。”
黎星妍走出咖啡馆时,阳光刺眼。她摸出手机给齐睿打电话,指尖还在抖:“齐睿,陈淑晏的死,不是简单的校园霸凌。”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齐睿沉稳的声音:“我查到,赵莹莹的父亲,和当年负责复活实验的教授是合作伙伴。”
风卷着落叶掠过街角,黎星妍看着手里的日记,突然明白冷秋被押走时的口型——她说的是“实验体”。
原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不是嫉妒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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