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夜少归来

放学铃刚响，校门口突然停下辆黑色迈巴赫，车牌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身份的特殊号段。韩熙晴正挽着夏一一往外走，看见车标时“咦”了一声：“这不是夜家的车吗？”

话音刚落，后座车门打开，下来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形挺拔，肩线利落得像用尺子量过，衬衫领口系得一丝不苟，连袖口露出的手表都透着低调的贵气。他抬眼扫过喧闹的校门，眉峰微蹙，周身的气场冷得像结了层薄冰，瞬间让周围的嘈杂都降了几个分贝。

“我靠，夜烬川？”宋世俊刚从篮球场跑过来，手里还抱着球，看见人时差点把球扔地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夜烬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难得地松了点眉眼，却还是没什么表情：“刚落地。”他的声音也清冽低沉，“顺路过来接你们。”

韩熙晴立刻冲上去，想像小时候那样拍他胳膊，却在半空中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她也不尴尬，笑嘻嘻地绕到他面前：“夜少回来怎么不提前说？我们好去机场给你放鞭炮啊！”

“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夜烬川一本正经地提醒，视线掠过她身后的夏一一，微微颔首，“一一。”

“烬川哥。”夏一一轻声应着，有点拘谨。她小时候总觉得夜烬川比顾辞臣还难接近，明明只比他们大两岁，却总像个小大人，尤其接手夜家公司后，更是三年没回国，如今站在面前，疏离感又重了几分。

顾辞臣这时也走了过来，跟夜烬川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抬手碰了下胳膊，像某种暗号。“回来了。”顾辞臣语气平淡，却带着熟人才有的随意。

“嗯，”夜烬川点头，目光扫过四人，“上车，爷爷让我接你们去老宅吃饭。”

车里的冷气很足，和外面的燥热像两个世界。韩熙晴没安分多久，就戳着夜烬川的西装问：“听说你在国外把那个抢我们夜氏项目的老狐狸搞破产了？够狠啊夜少！”

夜烬川目视前方，没回头：“商业竞争而已。”

“那你这三年在国外，就没遇到个看得上的姑娘？”韩熙晴不依不饶，“我妈说你连宴会都不参加，真打算当和尚啊？”

宋世俊在旁边笑：“你别问了，他高中时就被女生堵在楼梯口要微信，结果人家说‘没时间’，直接给人怼哭了。”

夜烬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开车呢，专心点。”

夏一一坐在副驾后面，悄悄打量他。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分明，手腕上的表针安静地走着，侧脸在车窗投下的阴影里显得格外冷硬。她突然想起小时候，有次她被高年级的男生欺负，是夜烬川路过，没说一句话，就盯着那男生看了半分钟，对方居然吓得跑了。那时候他也是这样，话少，却总在不动声色地护着他们。

车到夜家老宅时，管家早已等在门口。夜老爷子拉着四个小辈问长问短，夜烬川在旁边听着，偶尔被问到才答一句，大部分时间都在给几人添茶。韩熙晴要去抢他手里的茶壶，被他眼疾手快地举高，嘴角似乎极淡地弯了下：“烫。”

吃饭时，韩熙晴夹不到远处的虾，刚想让宋世俊帮忙，夜烬川已经用公筷夹了几只放到她碗里，动作自然得像做过无数次。

“哟，夜少也会伺候人啊？”韩熙晴挑眉。

夜烬川没理她，却又给夏一一夹了块她爱吃的豆腐：“多吃点。”

夏一一愣了愣，小声说了句“谢谢”。

顾辞臣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给夏一一盛了碗汤。

宋世俊在桌下踢了夜烬川一脚，用口型说：“可以啊你。”

夜烬川瞥了他一眼，没作声，只是端起茶杯喝了口，眼底映着灯光，看不清情绪。

饭后老爷子让夜烬川送他们回家，车里的气氛比来时热络了点。韩熙晴靠在后座上玩手机，突然“哇”了一声：“夜烬川你快看，你上财经杂志封面了！标题是‘最年轻的商业帝王，至今单身成谜’！”

夜烬川扫了眼屏幕，淡淡道：“无聊。”

“可不是无聊嘛，”宋世俊接话，“放着我们这么多美女朋友不看，非要天天跟合同打交道。”

夜烬川的视线从后视镜里掠过夏一一，刚好对上她看过来的目光，两人都顿了下，他先移开视线，发动了车子：“走了。”

车窗外的路灯次第往后退，夏一一看着夜烬川专注开车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三年没见的烬川哥，好像还是老样子——高冷，话少，却总能在细节里让人感觉到，他从未真正离开过他们的圈子。就像这黑夜，看着清冷，却默默裹着所有人的归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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