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三日自驾游

活动结束后的第四天早晨，学院群里弹出了学生会的通知：「剩余三天自由活动，同学们可自行组织旅行，安全第一，每晚需在群内报备行程。」

消息一出，沉寂的群聊再次活跃起来。有人吆喝着去附近的古镇逛巷子，有人计划着组队去爬营地后方的山，还有人只想窝在民宿里补觉——毕竟前几天的游戏耗了不少体力。

夜烬川就直接敲开了顾辞臣的房门，胳膊搭在门框上笑：“听说你们要去古镇？带上我呗，总不能让我跟那群大老爷们儿爬山吧。”

顾辞臣刚换好鞋，瞥他一眼：“你不是最嫌人多？”

“那不是有你俩当挡箭牌嘛。”夜烬川挤进门，正好撞见夏一一从隔壁过来，冲她扬了扬下巴，“一一早啊，看来今天又是被顾少‘绑架’出门的一天？”

夏一一还没接话，韩熙晴的声音就从楼下传来：“一一！快点！立浩泽说他知道古镇哪家米糕最好吃，要带我们去！”

几人下楼时，立浩泽正站在民宿门口，手里拎着个纸袋，见韩熙晴下来，腼腆地递过去：“这是我早上买的桂花糕，你们尝尝。”

宋世俊刚从外面买肉包回来，看到这一幕，脚步顿了顿，把手里的袋子往韩熙晴怀里塞得更紧了：“刚出锅的肉包，比冷糕好吃。”

韩熙晴笑着接过来，一边递了块桂花糕给宋世俊，一边招呼立浩泽：“快上车吧，正好夜少也来，咱们挤挤正好。”

古镇的青石板路上顿时热闹了不少。夜烬川拿着相机到处拍，镜头里一半是风景，一半是顾辞臣替夏一一挡开人群的背影；立浩泽跟在韩熙晴身边，耐心听她讲糖画的花样，偶尔被宋世俊不动声色地挤到旁边，也只是笑笑没说话。

糖画铺前，韩熙晴举着两只蝴蝶糖画，分给立浩泽一只：“你尝尝，这家真的超有名！”

宋世俊立刻把自己手里的肉包往她嘴边凑：“先垫垫肚子，甜的吃多了腻。”

夜烬川举着相机“咔嚓”一声拍下这幕，转头冲顾辞臣挑眉：“你看宋世俊这护食样，跟你有得一拼。”

顾辞臣没理他，目光落在夏一一身上——她正踮脚看糖画师傅熬糖，发梢被风吹得乱晃，他自然地伸手替她别到耳后，动作熟稔得像做过千百遍。

登上石桥时，晨雾散开，远处的青山黛瓦铺成一幅画。立浩泽拿出手机给韩熙晴拍照，宋世俊在旁边指挥：“再往左边点，对，笑一个……”夜烬川则把镜头对准桥中央的两人，顾辞臣正低头看夏一一手机里的照片，阳光落在他们交叠的肩膀上，像镀了层金边。

下午去溪流边，宋世俊钓鱼时，立浩泽帮韩熙晴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还递过去纸巾擦手；夜烬川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看着顾辞臣在水里摸石头，突然喊：“顾少，找着宝贝了没？可别输给宋世俊那竿空钩啊！”

顾辞臣回头，举着块浅青石头晃了晃，石头上的叶纹在阳光下格外清晰。他走到夏一一身边递过去，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旁边的人听见：“比学院发的书签好看，也比某些人的空钩有用。”

夜烬川低笑出声，宋世俊举着空鱼竿瞪过来，立浩泽则看着韩熙晴手里的桂花糕包装袋，悄悄记下了牌子。

溪水潺潺，风里混着青草香和几人的笑闹声。夏一一捏着那块石头，突然觉得这趟多了两个人的旅行，比想象中更热闹，也更让人安心——有人吵吵闹闹，有人默默守护，而身边的人，正用他独有的方式，把温柔藏在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里。

第二天的行程是去营地附近的湿地公园。出发时，夜烬川抱着个野餐垫，立浩泽拎着沉甸甸的食盒，宋世俊则背着韩熙晴塞给他的零食包，活像个移动货架。

“早知道这么沉，就不该让你带那么多薯片。”宋世俊边走边嘟囔，却在韩熙晴伸手想接时，把包往身后藏了藏，“算了，你别动，累着。”

立浩泽在旁边听到，脚步慢了半拍，把食盒往韩熙晴那边递了递：“里面有我妈做的酱牛肉，不沉，你拿着当零嘴。”

“哇！阿姨做的酱牛肉超好吃！”韩熙晴眼睛一亮，刚要接，就被宋世俊用一包薯片挡住：“先吃这个，牛肉留着野餐时当主菜。”

夜烬川在前面听得直乐，转头冲顾辞臣说：“你看这俩，跟抢地盘似的。”

顾辞臣没接话，只是把手里的遮阳帽往夏一一头上戴了戴：“太阳大，别晒黑了。”

湿地公园里芦苇丛生，木栈道蜿蜒着伸向湖中心。立浩泽走在最前面，偶尔停下来给大家指认水鸟的种类，韩熙晴听得认真，宋世俊就在旁边补充：“这种鸟叫斑嘴鸭，上次生物课刚讲过。”

夜烬川举着相机跟在后面，镜头扫过顾辞臣替夏一一拨开挡路的芦苇，扫过宋世俊趁韩熙晴不注意，把她脚下的小石子踢开，最后定格在立浩泽递给韩熙晴的望远镜上——宋世俊正盯着那望远镜，嘴角抿得紧紧的。

野餐时，夜烬川把带来的汽水分给大家，突然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瓶口转了两圈，稳稳指向宋世俊。

“真心话。”宋世俊想都没想。

“你是不是喜欢韩熙晴？”夜烬川笑得不怀好意。

宋世俊的脸瞬间红了，刚想嘴硬，就被韩熙晴的笑声打断：“他要是喜欢我，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

“谁说的！”宋世俊猛地抬头，声音比平时大了些，“我……”

话没说完，立浩泽突然开口：“我选大冒险。”原来瓶口不知何时转向了他。

“那就……”夜烬川眼珠一转，“给你最想感谢的人鞠个躬吧。”

立浩泽站起身，对着韩熙晴认真鞠了一躬：“谢谢你一直帮我，韩副会长。”

韩熙晴愣了愣，笑着摆手：“小事而已。”

宋世俊在旁边攥紧了拳头，把手里的牛肉干嚼得咯吱响。

轮到顾辞臣时，他干脆选了大冒险。夜烬川挑眉：“那就跟你右边的人对视十秒。”

他右边正是夏一一。

两人下意识抬头，目光撞在一起。她能看到他眼里的自己，还有藏在眼底的笑意；他能看到她泛红的脸颊，和躲闪不及的慌乱。十秒像被拉得很长，芦苇丛里的风都停了，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时间到！”夜烬川的声音打破沉默，顾辞臣却没移开目光，低声说：“输了的人，要答应赢家一个要求。”

夏一一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脸颊烫得厉害。

傍晚往回走时，韩熙晴被立浩泽手里的芦苇花吸引，蹲在路边看了半天。宋世俊在旁边等得不耐烦，却还是弯腰替她把散落的鞋带系好。

立浩泽看着这一幕，悄悄把手里的芦苇花藏到了身后。

夜烬川拍了拍顾辞臣的肩膀：“行啊你，十秒对视玩得挺溜。”

顾辞臣望着前面夏一一的背影，嘴角微扬：“比钓鱼简单。”

夕阳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错着，纠缠着，像这趟未完的旅行，藏着说不尽的小心思。

最后一天的行程定在山脚下的竹林民宿，据说那里能看到绝美的日出。出发时，立浩泽特意提前去买了热豆浆，分给众人时，悄悄把最烫的那杯递给韩熙晴：“趁热喝，山路凉。”

宋世俊立刻从背包里掏出暖手宝塞给她：“揣着这个，比喝豆浆管用。”

韩熙晴笑着一手握豆浆，一手揣暖手宝，被两人护在中间往山上走。夜烬川跟在顾辞臣和夏一一身后，举着相机拍竹林缝隙里漏下的阳光，嘴里念叨着：“这场景拍出来绝对能当壁纸，就是某些人太碍镜头——”

话没说完，就被顾辞臣丢过来的外套砸中：“给夏一一拿着，她手冷。”

竹林里的石阶蜿蜒向上，立浩泽走在最前面开路，时不时回头提醒“这里滑”；宋世俊则跟在韩熙晴身后，见她差点绊倒，伸手扶了一把，指尖触到她的手腕，又像触电似的缩回来；夜烬川抓拍个不停，镜头里顾辞臣正弯腰帮夏一一拂去粘在裤脚的竹叶，动作自然得像呼吸。

到了民宿，老板早已备好炭火。几人围坐在暖炉旁烤橘子，夜烬川抛着橘子玩，突然问：“明天谁起得来等日出？”

“我肯定起得来！”韩熙晴举着手，被宋世俊敲了下额头：“你昨晚说要睡懒觉的。”

“看日出重要嘛！”韩熙晴瞪他，转头问立浩泽，“你呢？”

“我可以。”立浩泽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你要是起不来，我叫你。”

“不用，我叫她就行。”宋世俊立刻接话，把烤好的橘子塞给她，“甜的，多吃点攒力气。”

顾辞臣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夏一一，低声说：“起不来也没关系，我拍给你看。”

夏一一刚接过来，就被夜烬川的笑声打断：“哟，顾少这是准备当专属摄影师？”

深夜的民宿格外安静，夏一一被窗外的雪粒声惊醒，拉开窗帘一看，居然飘起了小雪。她刚想回房，就看到顾辞臣站在廊下，手里拿着件外套。

“醒了？”他把外套披在她肩上，“刚才夜烬川说山顶可能有积雪，明天日出怕是看不成了。”

“有点可惜。”夏一一望着漫天飞雪，突然笑了，“不过下雪也挺好的。”

这时，隔壁房间传来韩熙晴的喊声：“一一！你看雪了吗？宋世俊说要去堆雪人，立浩泽说他会滚雪球——”

两人走过去时，宋世俊正和立浩泽在院子里较劲，一个说要堆个兔子雪人，一个说堆城堡更像样；夜烬川举着相机在雪地里转圈，嘴里喊着“这雪景比日出值了”。

顾辞臣从柴房抱来扫帚，递给夏一一一把：“来，我们堆个最大的。”

雪越下越大，院子里很快热闹起来。韩熙晴举着胡萝卜当雪人的鼻子，被宋世俊和立浩泽同时抢过去递到她手里；夜烬川的相机镜头落满雪花，拍出来的照片都带着朦胧的白；夏一一和顾辞臣一起滚雪球，指尖冻得发红，却在触碰到彼此的手时，悄悄暖了起来。

黎明时分，雪停了。虽然没看到日出，但院子里五个形态各异的雪人并肩站着，像极了此刻的他们——吵吵闹闹，却又奇异地融在一起。

下山时，立浩泽帮韩熙晴拎着装满雪人的纪念品袋子，宋世俊则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她围上；夜烬川翻着相机里的照片，突然说：“这趟旅行够我剪个vlog了，标题就叫‘雪地修罗场实录’。”

顾辞臣没理他，只是放慢脚步，等夏一一跟上，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我来拿，重。”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雪地上，反射出细碎的光。夏一一看着前面打闹的韩熙晴和宋世俊，看着默默跟在一旁的立浩泽，看着举着相机追着他们拍的夜烬川，突然觉得，这场多出来的旅行，比任何计划好的行程都要珍贵。

那些藏在吃醋里的在意，躲在沉默里的温柔，混着雪粒和笑声，成了这个冬天最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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