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未眠,伴着狂风怒吼,飞沙走石,豪云亦是快马加鞭,一路尾随自家主上。
前方的路途朦胧不清,途中尚无丁点光耀,庞大幕布隐约闪出两三颗微弱星光,乌泱泱的云朵调皮奔跑,时长将皎月遮掩的不见半分光辉。
紧靠那微薄的光晕辨路,他家主上风尘仆仆,每一次扬鞭抽在马匹上的力道极端响亮,似愤恨将马背抽出一道裂痕来。
若飞奔一般的树影似鬼影一般神秘、疾驰,似永远没有穷尽。
豪云极端疲惫,眼皮似有千斤重,尽管骑在马背上,耳旁呼呼风声鬼也一般叫嚣,似乎还有沙尘树叶凌乱的打在脸上,吹了满嘴,连及扬鞭的右手似乎都疲于动弹。
因着这几日,他家主上都极少合眼,不是若平常一般拿来飞刀消遣,便是捧着一本书,伴着烛火看到很晚,亦或是看着那张地形图,同几位大人商议讨伐。
有时,也会唤来他,便是支着脑袋昏昏欲睡的打盹时,亦会家常便饭的问一句“七殿下那里,可曾传来消息?”说这话时,他微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覆在脸颊上一道弧形睑影,帅气的脸上透着让人心酸的疲色。
每每问时,他都会如实禀报,便说“七殿下安好,只是尚未回宫。”
有时,他进去禀报时,他手里正摸索着自七殿下那里顺来的匕首,细细描摹,一遍又一遍,那双极端修长漂亮的手指,温柔轻抚,当做稀世珍宝一般的贵重,烛火下,他一双极好看的眼眸熠熠生辉,唇畔微微上扬,仅那一抹笑,便瞬间万花齐放,带着倾尽天下的致命诱惑。
爵落殿
如今那妖孽一般的美男子,满眼满脸的透着风流邪魅,此刻,他美人在怀,左拥右抱,手里再提着一壶酒,永远一副睡意惺忪慵懒邪魅的模样,许是端端在他心里,仅有两样陪伴,便可,有酒有美人,便是天下一大乐事。
阿翔火急火燎的闯进来时,见他家殿下正如往昔一般慵懒的侧卧在榻上,如同醉卧美人,那一副似倾城美人一般的好容颜,真让女人为之嫉妒,连及给他捶腿捏肩的两名女子都及不上三分,他举起那一壶浊酒,直往嘴里送,如同喝水一般的急切。
几番醉意的晃动间,杏花酿洒出几滴,堪堪洒在他的脖颈上,加以喉结涌动,倒仅曾几分魅惑妖娆。
对于这种司空见惯的场面,阿翔自是习以为常,可堪堪同那日得知七殿下去都灵山寻择元时,情绪已大相径庭。
亦是记得当时的场面,听及七殿下去都灵山,他家主子便极端不好伺候,话说宫女端来熬好的银耳莲子汤,他不是嫌太烫,便是太凉,亦或是过于甜,要么就是嫌床榻太过硬实,又铺了又床棉被后,又嫌太软,害得那几名铺床小宫女每次都小心翼翼,结果还是挨了一顿骂,方才罢休,引得侍奉他的一众宫女,纷纷过来及他哭诉,让他劝劝殿下。
他家殿下虽有不让动人头发的特殊癖好,可旁的,对待下人还算和善,之所以情绪不稳,尚要追溯到那日他去大殿之上意图求旨,与七殿下同去都灵山。
当时,他便在大殿之外等候,这也奇怪了,明明是晨时去的,去时一腔心意已决的坚定,可直到傍晚方才踉跄的自殿里出来,当时脸色相当难看,他步履虚浮,方一出殿门,差点倒在地上,幸得他上前搀扶,仔细瞧时,殿下脸蛋煞白煞白,如同遭了刑罚。
后来听及时候皇上的小太监说他家主子原本求得与七殿下一同去都灵山的旨意,皇上硬是不肯,谁料他执拗的脾性上来,硬是在大殿之中跪了一天。
如今,又恢复了往昔的作为,同那日他决绝的执拗大相径庭。
见阿翔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红漆木盒子,一身遭劫一般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酸,更重要的便是他的眼眸瞬间红的若兔子一般,水雾呼之欲出,作势欲哭的模样,实属让他心下一惊。
“阿翔——”见了他,那妖孽瞬间抛开酒壶,连滚带爬的自榻上跃下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紧攒眉头,尔后,尚来不及问一句,便瞬间夺过他手中的红木漆盒,一双修长的手颤抖的将其打开。
直到见着那雕刻得极端精致又罕见的物件时,他方才将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落定,细细观摩了片刻,尔后,一把将红木盒子阖上,如珍宝一般的抱在怀里。
方才抬眼,拽着阿翔的袖袍,低吼着“阿翔,小狐狸…..不不,是七殿下,七殿下现下如何了?‘他’人在哪里?怎么便是你一人回来?人呢?”
阿翔见主子那股焦灼骇人的模样,踉跄向后退了一步,半晌,方才呐呐道“殿下,现在被抓去了青县衙门。”
还未来得及说第二句,就见他家主子已然脚尖一点,翩然跃起,少时,便半点踪影全无。
他无奈摇头,瞪着地上一地的琉璃碎片,片片晶莹剔透,和着烛火的光辉,如同玉石一般温润好看,只是,碎片之下,仅有几滴酒洒,看来,那一壶酒他家殿下已然喝得精光。
而那两名纱衣女子,仍坐在榻上,尚不能反映过来方才突然发生了什么?只愣怔的微张红唇,在走与留之间游移。
阿翔疲惫的挥挥手,叹息一声,道“你们…..都下去吧!今晚上殿下不会回来了。”
那两名女子拢了拢身上几许凌乱的纱裙,翻身下榻,方才扭动腰肢,步履轻盈的往门口走去。
当华爵天翻身下马,站至衙门门口时,守门小厮立马晃花了双眼,面前的男子仅站在那里,便已宛若仙姿,着一身的银片铠甲,战神一般的傲气威武,那番的王威贵气,再加以那番帅气绝世、普天之下无二的旷世容颜,让他们刮目相看。
“请问…..你…”小厮立即迎上开,及他眉开眼笑。
尚未说完一句话,那美男根本不理会的一把将门推开,未发一言的往里走去,那小厮眨眨眼,真以为自己面前出现了幻觉,幻觉中的男子如远古战神,是他举世未见过的好看。
另外几名小厮亦是瞪大眼眸,发觉自己被大喇喇的忽视了,顿觉心中窝火,尚未反应过来,另一名恐是随从的男子亦风一般的窜进去。
“哎呀!都发什么愣呢?还不快快通禀大人。”其中惊醒最快的男子惊叫一声,瞬间拉回这几人的神志“看来来这不善啊!”
“哦!”其中一名小侍卫点点头,在危急时刻,依然不忘赞美“这男子相貌真好看,此番生的如此俊朗的,我还真没瞧见过。”
“是啊!不光是相貌,人家那种王威贵气,你又能及得上?”另一名侍卫拍向他的脑袋“别胡思乱想了,正事要紧。”
那时,简澜过得逍遥,正在空荡荡的楠木桌前,手指敲着木桌,等待美食上桌,那双好看的大眼滴流乱转,嘴角,噙着一抹狐狸一般的笑容。
及她相反,那县令确坐在一旁,苦哈哈的拉长一张脸,同谁欠下他几万银两的怪模样,作势欲哭的表情实属难看。
他忽然后悔,相当后悔,将这活猴一般的小祖宗带进衙门,嘿,你瞧‘他’那般模样,敲桌子尚且不够,如今一双腿扬起,这般肆无忌惮的搭在那张干净无尘的饭桌上。
有谁告诉他,这真是华爵国的七皇子,怎的一点儿规矩没有?
就在今早,他睡得正酣,天方才蒙蒙亮,锦鸡刚鸣闭,先是看守‘他’的侍卫找上门,便说殿下借上茅厕为由,转眼不见了踪影。
又片刻,看守后园鱼池的几名侍卫亦找上门来,及说昨晚他们轮班换岗时,天尚未亮,森蓝去换其玉,便见其玉躺在地上,后脖颈红肿一片,恐是被人打晕,打晕也便罢了,再看鱼池里的两条昂贵锦鲤,现下只剩一条,那条白底黄纹的尚在,另一条白底红纹的确不知去向,衙门后园的鱼池干净如镜面一般,如今没了一条鱼,守鱼的几名侍卫自是瞧得清楚。
话说这两条昂贵锦鲤,尚且是许德昌巴结贿赂他时所送,便是一次,他瞧上了一农家女子,抢去许府做了小妾,那一家人上来击鼓申冤,告许德昌强抢民女,第二日,许德昌便送来那两条锦鲤,当时他夫人瞧了,自是欢喜,二话不说便替他打了主意,将锦鲤收入自己后园鱼池。
最后,许德昌及那农家女一番厉色威胁,加以她已然有孕在身,便自认倒霉,及自己的爹娘撤诉,并不风光的嫁入许府,听及后来在许府过得不好,一众女子争风吃醋中,明显成了弱势,不仅腹中胎儿未保全住,后来遭那些女人陷害,差点被活活打死。
也就是半死不活,命人扔进乱葬岗,好心的百姓瞧见了,那时,她尚有一口残存气息,因着及时发现,请了大夫,送回自家,后来的事情,他便不知晓了。
仅听他一名小妾提及过,据说是嫁了一户极为贫困的农家,生活拮据,勉强度日。
没了一条锦鲤便也罢了,这一大清早的,他最宠的小妾芝儿亦是梨花带雨的寻上门来。
上来便抽抽噎噎,鬼哭狼嚎了一阵,直嚎的他太阳穴突突跳跃,脑袋嗡嗡作响,甚至连及眼皮子都跳个不停,若然心脏不好的,都得嚎出心脏病。
“大人啊!你此番要给贱妾做主。”来了,便‘扑通——’跪在地上,哭了个寸断肝肠“就在方才,妾身那可怜的小白球不见了,它可从未离开过我,我那可怜的小白球…..”
苍满无奈的揉揉额头,这后院的妻妾多了,他反倒费心许多,没甚好处。
见她嚎啕大哭,他愈加心烦意乱,这贱人,还嫌事情不多吗?
“好了,好了。”他紧皱眉头,没好气的摆手“不就是走丢了吗?找找便可,莫不成它还能跑出去?即便是跑出去也就罢了,作甚么清早大哭小叫的让人心烦。”
“大人啊!”她并未离开,而是哭得愈加惨烈,那时,伸出手抱住他的腿,一脸的泪水全全沾染到他的衣服上,哭哭啼啼的说“若然跑了,我便会去寻上一阵,自是不会跑来叨扰大人,一大早的前来惹火,而是,小白球,小白球被人活活打死了。”
那时,苍满恨不能一脚将这女人踢飞,芝儿便是许德昌送来的,送来时,一把大好年华,这一妙龄女子,相较他差了数十载,又样貌清秀可人,来时,手里便抱着那只全身通体白毛的宠物犬,仅对他微微一笑,他便一头陷进去,几年的时间,仅堪堪宠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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