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间心跳15

穿过尸群时，沈星临的刀尖始终抵着谢妄后腰。

暗红纹路随着靠近暗门愈发灼热，当他用刀柄敲击墙面某块松动的瓷砖时，整面墙突然翻转。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阶梯蜿蜒向下，尽头是扇刻满符文的铁门。

谢妄突然按住他握刀的手。

谢妄：里面有东西在...

沈星临：在等我们？

沈星临抢过话头，靴尖踢开滚到脚边的骷髅头。

沈星临：这种老套剧情我都看过不下二十次。

他故意擦着谢妄的肩膀挤进暗门，后背撞上对方胸膛的瞬间，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

观众3：这擦肩！这体型差！

观众1：新人绝对是故意的！

观众2：系统快出双人副本！钱给你跪下了！

阶梯比想象中漫长。沈星临的战术靴碾过结冰的台阶，在死寂中炸开细碎声响。

转过第七个弯时，谢妄突然拽住他手腕。

谢妄：闭眼。

沈星临反而瞪大双眼——

月光从头顶通风口斜切而入，照亮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

那些划痕组成无数个"救"字，最骇人的是墙角蜷缩的干尸：它双手抠进眼窝，指骨间缠着褪色的红绳，绳结样式与谢妄腕间的一模一样。

沈星临：你的仰慕者？

沈星临用刀尖挑起红绳，干尸突然暴起。谢妄的银发如利刃绞断尸首时，暗金血液溅上沈星临侧脸，在皮肤上灼出青烟。

谢妄：是失败品。

谢妄擦去他脸上的血渍，指尖温度冻得人发颤。

谢妄：八十年前试图逃离的009号。

沈星临突然扣住他手腕。

沈星临：你腕绳的磨损......和尸体指骨上的勒痕吻合。

刀尖挑开谢妄的袖口，露出被红绳遮掩的环形疤痕。

沈星临：这是镣铐磨出来的？

铁门就在这时轰然洞开。

腐臭味混着冷香扑面而来，沈星临的瞳孔骤然收缩。

密室中央立着九米高的玻璃柱，淡金色液体中悬浮着与谢妄容貌相同的青年。

那人颈间戴着暗红项圈，锁链另一端没入地底，心口的玫瑰纹路正在渗血。

仪器：欢迎回家。

机械音从头顶炸响的刹那，谢妄的银发突然暴长。暗金纹路如蛛网封住出口，他将沈星临推到角落。

谢妄：别看他的眼睛！

已经晚了。

玻璃柱中的青年睁开双眼，鎏金瞳孔流转着血色漩涡。

沈星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碎片如利刃刺入脑海——

戴着防毒面具的白大褂举起电钻，钻头刺入少年太阳穴的瞬间，暗红纹路从心口炸开。

少年在血泊中转头，被血糊住的银发下，赫然是沈星临自己的脸。

仪器：看来你认出本体了。

仪器：用你的血唤醒吾神，就能结束这场......

谢妄的银发绞碎扩音器的瞬间，沈星临的手术刀已经插进玻璃柱。

裂纹蛛网般蔓延，淡金液体裹着玻璃碴倾泻而出。悬浮的青年突然咧嘴一笑，暗红项圈迸发强光——

整间密室开始崩塌。

沈星临在失重感中抓住谢妄的衣领，两人坠向深渊时，他看见青年化作金色光尘，顺着暗红纹路钻进自己心口。

剧痛撕裂胸腔的刹那，谢妄的唇贴上他耳畔。

谢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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