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间心跳36

鎏金光焰炸裂的刹那，谢妄的银发绞碎了虚影。

沈星临看见他后颈的疤痕正在渗血，暗金纹路顺着脊椎游走成倒计时刻度。

两人随着崩裂的平台一同下坠时，那个数字在视网膜上灼出残影——4791

失重感突然消失。沈星临的后背撞上坚硬冰面，鼻腔灌入熟悉的防腐剂气味。

他咳着血沫撑起身，发现竟回到了冷藏库，但这里显然经历过更惨烈的战斗：尸柜矩阵扭曲成麻花状，林晚被冰封的残躯镶嵌在天花板，焊着冰锥的右手直指下方。

谢妄的银发如濒死的蝶翼垂落身侧。他半跪在双重玫瑰图腾中央，风衣残片下露出心口跳动的鎏金齿轮，齿缝间卡着半枚锈蚀的007铭牌。

沈星临：你的心脏......

沈星临的指尖悬在齿轮上方。

谢妄：八十年前的礼物。

谢妄扯动嘴角，鎏金血珠顺着下颌滴落。

谢妄：教会用林晚的脊椎骨打磨的发条。

冰层突然传来蛛网般的裂响。沈星临转头看见满地冰碴正在重组，蓝白冷光将每一块碎片照成棱镜，折射出无数个林晚狞笑的面容。

谢妄染血的手掌突然按住他后颈，呼吸擦过耳际。

谢妄：准备好见真正的邪神了吗？

没等回答，冷藏库顶灯轰然炸裂。黑暗降临的瞬间，沈星临听见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既来自谢妄的胸腔，也来自冰层下苏醒的庞然大物。

冷藏库的顶灯在爆炸余波中苟延残喘，蓝白冷光将满地冰碴照得如同破碎的镜面。

沈星临用刀尖挑起块腐肉，黑血"啪嗒"滴在谢妄靴边。

谢妄：这玩意还在动。

银发男人正半跪在墙边，指尖抚过焦黑的咒印残迹。

暗金纹路顺着手臂游走，却在触及墙面时骤然炸开火星，沈星临突然按住他肩膀。

沈星临：等等！

已经晚了。

咒印如同被惊醒的毒蛇暴起，漆黑黏液从裂纹中喷涌而出。

谢妄的手掌瞬间被黏液包裹，皮肤下暗金血管疯狂鼓胀，鎏金瞳孔边缘裂开细密的血丝。

沈星临抄起铁架砸向墙面，金属与黏液相撞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谢妄：别碰我！

谢妄猛地甩开他的手。指尖滴落的血珠砸在地面，冰层立刻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沈星临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孔洞边缘正浮现金色数字，像有人用熔化的铁水书写：

侍奉日数：4792

沈星临：这些数字代表什么？

他抬脚碾碎冰面上的数字，腐臭味混着雪松冷香直冲鼻腔。

谢妄的银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光泽，发梢蜷曲着冒出青烟。

谢妄：是污染标记......

整面墙突然隆起人脸状的鼓包，黏液凝成林晚的五官。

林晚：容器......该回家了......

她的声音裹着黏液翻涌的咕噜声，黑色血管从墙面暴凸，尖端绽开的复眼齐刷刷转向沈星临。

沈星临的手术刀脱手飞出，刀刃穿透复眼的瞬间，海量记忆如钢钉刺入太阳穴。

停尸柜、解剖刀、银玫瑰在脑海中疯狂旋转，最后定格在谢妄被铁链贯穿锁骨的画面。他踉跄着扶住尸柜，指节因剧痛泛白。

沈星临：你他妈......到底瞒了多少事？

谢妄：别看那些眼睛！

谢妄的银发绞住他手腕往后拽。黏液人脸突然裂开血盆大口，裹着冰锥的舌头直取沈星临咽喉。

暗金屏障升起的刹那，沈星临反手抓住谢妄渗血的手掌，将两人的血抹在袭来的冰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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