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无奈,只能放弃挣扎。
他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抓起另一条浸透冰水的毛巾,笨拙地、小心翼翼地开始给白曜擦拭滚烫的脖颈、耳后和手臂。
动作僵硬得像是在拆卸一枚危险的炸弹,每一次擦拭都小心翼翼,既要避开白曜紧攥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又要控制力道,生怕那冰冷的刺激再次引起剧烈的反抗。
他努力回忆着上辈子在急诊室偶然瞥见过的儿科护理手法——轻柔、安抚、避免刺激。
然而,宫廷繁复的服饰成了巨大的障碍。
白曜身上仅剩的丝绸睡裤裤腰上系着一条细细的、编织着银丝的腰带。
苏砚想将毛巾探入腋下擦拭,手指却不小心勾住了那根滑溜溜的腰带带子。
白曜(崽版):别……别碰……
白曜似乎感觉到了腰间的异动,烧得迷糊中本能地扭动了一下身体,那只攥着苏砚手腕的小手猛地用力一拽!
苏砚本就重心不稳,单膝跪在床沿,全副心神都在控制力道避开白曜的伤处。猝不及防被这大力一拽,他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苏砚:哎哟!
一声短促的惊呼!
苏砚整个人像个笨拙的麻袋,被白曜那烧糊涂的蛮力硬生生从床沿拽了下来!他屁股重重地、毫无缓冲地砸在冰冷湿漉漉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砰”的一声!尾椎骨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痛得龇牙咧嘴!
更狼狈的是,在他摔下去的过程中,另一只手里抓着的、吸饱了冰水的毛巾也脱手飞出,“啪叽”一声,不偏不倚,正正糊在了他自己沾满烟灰和汗水的脸上!冰凉的湿布带着浑浊的隔夜凉茶味,瞬间糊了他一脸!
苏砚:噗……咳咳……
苏砚被糊得猝不及防,呛咳出声,手忙脚乱地扒拉开脸上的湿毛巾,感觉像被一条刚从泥塘里捞出来的咸鱼甩了一尾巴。
浑身上下湿透、沾灰、烟熏火燎、屁股剧痛,脸上还糊着隔夜茶,狼狈到了极点。
苏砚(OS):妈的!老子造了什么孽!伺候个小祖宗比打十场架还累!系统!工伤!这必须算工伤!
苏砚坐在地上,揉着剧痛的尾椎骨,喘着粗气,瞪着床上那个罪魁祸首——白曜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只是被他摔倒的动静惊扰,烧得通红的小脸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血色的大眼睛茫然地眨了眨,那只攥着苏砚手腕的小手倒是松了些力道,但依旧没放开。
白曜(崽版):水……渴……
白曜舔了舔干裂惨白的嘴唇,发出细弱的气音,眉头痛苦地蹙紧,仿佛喉咙里在冒烟。
苏砚(OS):渴?!对对对!发烧得多喝水!差点忘了!
苏砚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上屁股疼和一身狼狈了。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目光急切地扫视寝殿。
外间的宫人依旧死寂一片。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床头矮几上——那里除了被震歪的烛台,还放着一个精致的高脚杯,里面盛着小半杯颜色深红如宝石的液体!旁边还有一个配套的细颈水晶瓶,里面也残留着一些同样的深红液体。
那是之前侍女送进来,本打算给他“提神”用的冰镇年份红酒!一直放在矮几上,刚才的混乱中竟然没被打翻!
苏砚(OS):红酒?!管他呢!是液体就行!冰镇的正好!给崽降降温解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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