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挥退了侍卫,自己却不动手,只抱着胳膊站在一边,下巴微抬,示意旁边垂手侍立的一个小侍女。
苏砚:你,过来擦!仔细点!用最软的绒布!
小侍女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拿起一块雪白的细绒布,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魔镜。
她踮起脚尖,用绒布轻轻拂拭镜面边缘的鎏金荆棘纹路。
然而,那墨黑的镜面如同蒙上了一层顽固的油污,小侍女擦了几下,镜面依旧黯淡,甚至因为绒布的摩擦,在灰尘下显露出更多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浅淡划痕。
苏砚:啧!没吃饭吗?用力!
苏砚看得不耐烦,眉头拧得更紧。
苏砚:这点灰都擦不掉?要你有什么用!
小侍女被他吓得一哆嗦,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
可那镜面依旧毫无光泽,甚至在小侍女过于用力的擦拭下,镜面边缘靠近食人花的位置,几道极其细微的、如同冰裂般的幽蓝纹路一闪而逝,又迅速隐没在墨黑之中。
苏砚:废物!
苏砚的耐心彻底告罄。他一把夺过小侍女手中的绒布,粗暴地将人推开。
苏砚:我自己来!
苏砚(OS):擦个镜子都擦不亮!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还得老子亲自动手!
苏砚(OS):破镜子!给脸不要脸!
苏砚撸起素白里衣的袖子,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绒布,气势汹汹地站到魔镜前。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
苏砚:呸!
苏砚极其不雅地对着绒布哈了一大口气!
紧接着,他捏着湿润的绒布一角,对着那墨黑死寂的镜面,以一种近乎泄愤的力道,毫无章法地、上下左右地猛擦起来!
苏砚:让你卡碟!让你啃头!让你放恐怖片吓老子!
苏砚一边咬牙切齿地猛擦,一边压低了嗓子,对着镜面恶狠狠地小声嘀咕,唾沫星子都差点喷到镜子上。
苏砚:擦不亮是吧?装死是吧?信不信明天就把你捐给洗衣房当搓衣板!
苏砚:天天搓那些侍卫的臭裹脚布!搓到你镜框开花!听见没?!
苏砚(OS):手感真差!跟擦磨砂玻璃似的!这破镜面什么材质?!系统出品必属废品!
苏砚(OS):搓衣板……嗯,这主意不错!看你还敢不敢罢工!
苏砚擦得极其投入,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因为用力,身体微微前倾,光着的脚在地毯上无意识地碾动着。华丽的孔雀蓝礼服被他丢在一旁,此刻只穿着素白单薄的里衣,后背的布料因为擦镜子的动作而绷紧,清晰地勾勒出肩胛骨的形状,甚至隐约可见腋下位置一个用深蓝色丝线歪歪扭扭缝补过的小补丁,针脚粗糙得如同蜈蚣爬行。
他全程埋头苦干,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块顽固的镜面上,完全没注意到——
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一直安静站着的白曜,血色的大眼睛微微眯起。
他悄无声息地、如同融入了阴影的雪貂,挪动脚步,绕到了巨大的魔镜后方。
魔镜靠墙放置,背后并非完全紧贴墙壁,留有一道狭窄的缝隙。
殿内惨淡的光线从侧面高窗透入,恰好有一缕微光,穿透魔镜后方支架的复杂镂空结构,投射在对面光洁的墙壁上,形成一道极其模糊、扭曲的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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