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换上了一身极致庄重、通体漆黑、只在前襟和袖口用暗金线绣着扭曲荆棘花纹的“审判袍”。火红的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束在沉重的黑曜石发冠下,脸上涂抹着比平时更厚的惨白脂粉,嘴唇用深紫色的口脂勾勒出冷硬的线条。
他手持一卷用黑色丝带系起的厚重羊皮卷轴,一步一步,如同踩着丧钟的鼓点,走向议政厅中央的高台。
漆黑的袍摆拂过冰冷的地面,无声无息,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苏砚(OS):崽这身囚服……真他妈丑……大了两圈……跟套了个麻袋似的……
苏砚(OS):话说这脚踩地上不冷吗?流放那破地方听说冻死过熊……
每靠近一步,看着白曜那副单薄脆弱、逆来顺受的样子,苏砚心里的邪火和愧疚就交织翻腾得更厉害,几乎要冲破那层厚厚的脂粉面具。
他只能死死攥紧手中的羊皮卷轴,指甲深深掐进坚韧的皮革里,用疼痛提醒自己任务的可怕惩罚。
苏砚踏上高台,冰冷的目光扫过群臣,最后落在白曜身上,声音刻意拔高,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硬和无情。
苏砚:罪人白曜!
苏砚展开手中的黑色羊皮卷轴,卷轴内侧赫然是密密麻麻、用极其工整的花体字写满的文字?他清了清嗓子,开始用最肃穆、最庄严的腔调宣读。
苏砚:经深渊之眸神谕昭示,并多方查证,王子白曜,身负异端之血,心怀不臣之念,其罪昭昭,罄竹难书!
苏砚:其一,亵渎神器,干扰魔镜通灵,致使神谕混乱,殿堂蒙尘!
苏砚:其二,行止鬼祟,于寝殿深处私藏禁忌冰霜造物,意图不明!
苏砚:其三……
苏砚念得字正腔圆,每一个罪名都掷地有声,仿佛真的在宣读一篇讨逆檄文。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目光的焦点,正死死锁在羊皮卷轴下方——那几行被他用极其潦草、如同鬼画符般的小字覆盖在原定“谋逆条款”上的“备注”!
那根本不是什么罪状补充!
那是……
苏砚(OS):老子写的奶油蘑菇汤食谱怎么跑这儿来了?!肯定是刚才在书房手忙脚乱拿错草稿纸了!
苏砚(OS):系统给的空白卷轴下面垫着老子中午想吃的菜谱!完了完了!
苏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只能硬着头皮,凭借强大的“职业素养”,努力将卷轴上那些“奶油浓汤需用黄油炒香洋葱碎”、“口蘑切片厚度以半指为佳”、“文火慢炖三刻钟,忌大火翻滚”之类的鬼画符,强行扭曲成听起来像那么回事的“谋逆罪证”!
苏砚:……其四!
苏砚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但被他强行压住,听起来更像是愤怒的颤抖。
苏砚:其行径如同需以文火慢炖之逆心!阴险歹毒,需时日煎熬方能显其恶质!
苏砚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把“文火慢炖”这个词,硬生生掰成了形容阴谋酝酿!
苏砚(OS):文火慢炖逆心?!老子真是个天才!
苏砚(OS):不对!崽!憋住!千万别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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