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只有拳头大小、用厚实防水的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软绵绵的小包裹!
动作快、准、狠!
“噗”地一声轻响!
那个软绵绵的小包裹,被他极其精准地、迅疾无比地塞进了囚车那硬木板凳下方一个不起眼的、被破布遮挡住的缝隙深处!
整个过程在混乱的掩护下,无声无息,快如电光石火!
苏砚(OS):崽……羽绒软垫……塞最下面了……北境冷……凑合着垫垫屁股……
苏砚(OS):老子……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脸好痛……眼睛要瞎了……工伤……绝对是工伤……
做完这一切,苏砚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任由侍卫搀扶着,顶着他那张惊悚的“阴阳脸”,在群臣惊疑、同情、幸灾乐祸的复杂目光注视下,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这片让他身心俱疲、颜面尽失的审判之地。
那凄惨的背影,混合着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浓郁的洋葱辛辣气息,构成了一幅极其荒诞又带着一丝悲凉的画面。
白曜依旧站在原地,小小的身影在空旷冰冷的议政厅中央显得格外孤寂。
侍卫上前,动作粗鲁地推搡了他一下,示意他走向那辆破旧的囚车。
他顺从地迈开脚步,低垂着头,血色的大眼睛却如同最精准的雷达,飞快地扫过囚车硬木板凳的方向。
当他的目光掠过那块微微鼓起、被破布巧妙遮掩住的缝隙时,那幽蓝的瞳孔深处,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微光,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倏然漾开,又迅速归于沉寂。
他小小的手,在囚服宽大的袖子里,再次悄然攥紧。
白曜(OS):软的……垫子……母后……
议政厅那场荒诞审判的硝烟尚未散尽,苏砚寝殿内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膏混合着劣质香粉的怪异气味。
御医战战兢兢地处理了他左半边脸的“洋葱汁灼伤”,留下几罐气味刺鼻的药膏和“忌辛辣、避强光、静养七日”的医嘱,便如蒙大赦般逃离了这片低气压区域。
苏砚瘫在冰冷的鎏金椅子里,脸上覆着一层厚厚的、散发着清凉薄荷气息的药膏泥膜,只露出右眼和嘴巴。
泥膜下的皮肤依旧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神经。他盯着头顶繁复的天花板雕饰,眼神空洞。
苏砚(OS):绝对是工伤……脸疼……眼睛疼……心更疼……
苏砚(OS):崽现在到哪儿了?北境那鬼地方……听说夜里能冻掉耳朵……
苏砚(OS):流放的囚车连个顶棚都没有……老子塞的那个羽绒垫子……够不够厚?
殿内死寂一片,唯有窗外呼啸的寒风拍打着彩绘玻璃,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夜色渐深,惨淡的月光被厚重的铅云完全吞噬,细密的雪粒子开始敲打窗棂,发出沙沙的轻响,渐渐密集,最终化作无声飘落的鹅毛大雪。
不过半个时辰,窗外的世界已是一片银装素裹,寒气透过窗缝丝丝缕缕地渗入殿内。
苏砚(OS):下雪了!雪上加霜!崽那身破囚服冻不死也得脱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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