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最深处的地牢入口,如同巨兽张开的口器,阴森地镶嵌在覆满厚厚积雪的古老石墙下。
两盏昏黄的气死风灯在风雪中摇曳,如同垂死挣扎的萤火,勉强照亮入口处一小片区域。
两个穿着厚重皮甲、裹着羊毛斗篷的守卫,正缩在狭窄的门洞里避风,冻得不停地跺脚、呵气,白色的雾气在灯下迅速凝结。
苏砚裹着那件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埋进去的厚重紫貂裘,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像个臃肿的紫色毛球,艰难地靠近地牢入口。
怀里的烤鸡油纸包依旧散发着顽固的热气和香气,在冰冷的雪夜里格外突兀。
守卫2:站住!什么人?!
一个守卫警觉地抬起头,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昏黄的灯光照在他冻得发青的脸上,眼神充满了戒备和狐疑。
风雪太大,来人又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面目。
苏砚脚步一顿,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努力压下喉咙的紧张感,清了清嗓子,试图模仿记忆中那个老秃驴大祭司那种装腔作势、带着点鼻腔共鸣的腔调,声音刻意压得低沉沙哑,还带着点颤音。
苏砚:咳……奉……奉教皇冕下……呃……口谕!
苏砚故意把“教皇”两个字咬得很重,同时藏在巨大貂裘毛领下的手,极其隐蔽地、动作飞快地从袖袋里摸出了那根最长的、油光水滑的漆黑渡鸦尾羽。
守卫1:教皇?
另一个守卫也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不信。
守卫1:什么口谕?令牌呢?这大半夜的,风雪这么大……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苏砚那身过于华贵的紫貂裘和歪戴的旧教士帽上来回扫视,最后落在了苏砚粘着假胡子的下半张脸上——那劣质的黑毛线胡须在貂裘呼出的热气熏蒸下,边缘的鱼鳔胶正微微发软,一根“胡须”极其不争气地翘了起来,颤巍巍地挂在嘴角!
苏砚(OS):破胶水!破胡子!守卫大哥行行好!就当没看见!收了羽毛放老子过去吧!崽还在里面挨冻呢!
守卫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狐疑之色更浓。
守卫2:你……你这胡子……
眼看就要露馅!苏砚急中生智,猛地抬高音量,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不容置疑的神棍腔调,同时捏着那根渡鸦尾羽的指尖用力一弹,将羽毛极其迅疾、隐蔽地射向那个最先开口的守卫怀中!
苏砚:圣光指引你!迷途的羔羊!今夜风雪乃神之考验!
苏砚:教皇冕下感念此间羁押者年幼体弱,特许加餐!彰显吾主仁慈!
苏砚一边声嘶力竭地高呼着,一边趁着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神谕”和怀中莫名多出的冰凉羽毛惊得一愣神的刹那,身体猛地向前一冲!
他动作快如闪电,肥胖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敏捷!借着前冲的势头,他抱着油纸包的胳膊如同攻城锤般,狠狠撞向地牢入口那扇沉重的、只开了一条缝隙透气的铁栅栏窗!
“哐当!”
铁窗被撞得发出一声闷响!缝隙被撞开了寸许!
苏砚:接着!主的恩赐!
苏砚大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怀里那个滚烫的、散发着致命诱惑香气的巨大油纸包,顺着那撞开的缝隙,狠狠地、精准地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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