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尽头，是终点还是起点？

我砸在镜面上时，试剂瓶突然发烫。这不是普通的坠落，整个空间都在旋转，我能看到无数个自己从不同角度摔下来，每个倒影都慢半拍。

左手传来刺痛，金属纹路已经蔓延到手腕。这些天来时断时续的异样感终于有了答案——我的血肉正在被替换。我撑着地面站起身，镜面地板映出胸口的双心印记，它像活物般蠕动着。

"欢迎回家，容器。"这声音让我浑身发冷。瑶瑶的声音，但少了温度，像是录音机里放出来的。

抬头看去，悬浮在半空的血色水晶表面泛起涟漪，映出妹妹的脸。试剂瓶蓝光暴涨，一段监控画面投射出来。上百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里面都躺着一个我。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戳不断跳动，最新显示是五分钟前。

"这是真的？"我对着虚空喊道，"我是克隆体？"

镜面轰然炸裂，碎片却没有掉落。它们凝滞在空中，重组出另一个我。这个林默嘴角挂着冷笑，胸口镶嵌着一颗双心印记晶体。

"你的人生是被精心编排的剧本。"他抬手，试剂瓶突然不受控制地漂浮起来，"连你和瑶瑶的相遇都是设计好的。"

我扑上去抢试剂瓶，却被一股力量弹开。后背撞上墙壁时，记忆闪回。那天在蛋糕店，母亲被流弹击中前，我记得她最后看了我一眼。可是...她的瞳孔颜色不对，比我记忆中要深很多。

"别相信那些记忆。"镜化林默认真地说，"你的母亲早就在实验室了。"

试剂瓶蓝光解析出那段记忆的画面。我看到画面中的母亲，她的眼瞳确实是深褐色。而那个金黄色眼瞳的女人，轮廓越来越模糊。

"这不可能..."我摇头，左手却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下的银液流动加快，我能感觉到它正沿着血管游走。

镜化林默步步逼近："想想看，为什么只有你能进入镜渊？为什么瑶瑶总是出现在危险时刻？"

他的手按在我胸口，"因为你需要情感锚点维持存在。"

我本能地后退，后背撞上镜面墙。墙上浮现出蛋糕店的影像，那是我和瑶瑶初遇的日子。可现在再看，香味、温度、触感全都变了。糖霜的味道太甜，空气太闷热，连妹妹抱住我时的力度都像是计算好的。

试剂瓶突然震动，父亲笔迹浮现："摧毁水晶，切断链接。"

"你在骗自己。"镜化林默伸手，我的左手竟跟着抬起。镜化的部分碰到水晶时，童年记忆如数据流般崩塌。我看清了，那些温暖的瞬间全是程序设定，连瑶瑶的眼泪都是代码生成。

水晶表面映出实时画面，妹妹躺在培养舱里，胸口的双心印记正在渗血。我冲上前，却被镜化林默拦住。

"救她有什么意义？"他抓住我的镜化左手，"你们都是实验品。"

"闭嘴！"我挥拳砸向他的脸。拳头穿过镜面般的躯体，打碎了一面镜子。镜片飞溅中，我看到母亲临终前的画面被拆解，机械合成痕迹清晰可见。

试剂瓶突然投射出站长的真实身份。画面中，他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记录数据。我的呼吸急促起来，所有线索都在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

"瑶瑶说过..."我咬紧牙关，"她说过别忘了我是谁。"

镜化林默的表情变了："她在骗你。"

就在这时，血色水晶发出尖锐的嗡鸣。地面开始发光，双心印记与体内银液共振。我的左手穿透水晶，整个核心空间剧烈震颤。

"他们篡改了你的出生证明！"瑶瑶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次带着哭腔，"别忘了，你是第一个..."

镜面全部爆裂，我坠入深渊。试剂瓶熄灭的瞬间，手机震动了。陌生号码发来短信："你是最后一个钥匙。"

失重感中，我看到无数培养舱闪过。每个都刻着不同的日期，最近的一个显示今天凌晨三点。最后画面定格在父亲实验室的保险柜，密码锁正在转动。遥远的钢琴声传来，和我的心电图逐渐同步。

意识消失前，我摸到后颈，那里有条金属缝合线。

钢缆勒住手腕的瞬间，我抓住了什么。疼痛从手腕传来，但我能感觉到手指还握着试剂瓶。试剂瓶突然震动，蓝光在黑暗中闪烁。后颈的金属缝合线似乎也在回应这种震动。

"别松手！"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是站长。

我抬头，看到他正用尽全力拉着钢缆。头顶的空间扭曲着，仿佛有无数只手在试图把我拽下去。

"瑶瑶..."我喘着气，"她在...培养舱..."

"我知道。"站长的声音有些沙哑，"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拉上来。"

我看着试剂瓶上的蓝光，突然注意到它在标记某个异常帧。那是一段模糊的影像，画面中有个女人的身影，她的后颈也有一条金属缝合线。

"站长..."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告诉我真相。瑶瑶到底是谁？"

钢缆突然剧烈晃动，站长的表情变得复杂："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说！"我吼道，"否则我就放开手。"

钢缆停顿了一下。我听到站长深吸一口气："瑶瑶是第一个成功融合镜像世界的实验体。她是...钥匙。"

这个答案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试剂瓶的蓝光突然变得更亮，照亮了周围漂浮的培养舱残骸。每个舱体上都刻着日期，最近的一个显示今天凌晨三点。

"那我呢？"我的声音有些嘶哑。

"你是最后一个钥匙。"站长低声说，"也是唯一能重启镜渊的人。"

试剂瓶突然投射出新的画面。这次是父亲实验室的影像，母亲站在操作台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她的瞳孔是深褐色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不..."我摇头，"这不是真的。那天她抱着我哭，说会保护我..."

画面中的母亲却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机械地记录着数据。每个数据后面都标注着日期，最早的记录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

"这就是你的记忆。"站长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但不是真实的记忆。"

钢缆再次晃动，我看到数百个身影从镜面中走出。每个都长着和我一样的脸，胸口镶嵌着双心印记晶体。他们的眼神冰冷，脚步整齐得可怕。

"容器们醒来了。"站长的声音变得紧张，"抓紧了！"

我低头看着试剂瓶，蓝光标记的异常帧突然放大。画面中，那个后颈有金属缝合线的女人伸手碰了碰玻璃，指尖的位置正好是我现在所在的地方。

"他们想让我相信一切都是假的。"我喃喃自语，"但瑶瑶的眼泪...她的笑声...这些不可能是假的。"

钢缆突然剧烈晃动，我差点松手。抬头看去，站长的脸色变得苍白："小心！"

一道银光擦过我的脸颊。是镜化林默，他站在镜面上，眼神复杂。

"你还在坚持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你知道真相了，为什么还要挣扎？"

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攥着试剂瓶。蓝光继续标记着异常帧，那个后颈有缝合线的女人突然转过头，对我笑了笑。

那笑容让我浑身发冷，却又莫名感到熟悉。

"你们都错了。"我对着镜化林默说，"即便记忆是假的，即便我是个实验品...但那些瞬间的感受是真的。瑶瑶的手温，她的呼吸，她为我担心的样子...这些都是真实的。"

镜化林默的表情变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试剂瓶的蓝光突然暴涨，照亮了整个核心空间。我看到血色水晶表面的涟漪变得更加剧烈，瑶瑶的脸在其中若隐若现。

"小默..."她的声音微弱却坚定，"记住，你是第一个愿意为我死的人。"

钢缆猛地一拉，我向上攀升。数百个镜化林默站在镜面上，沉默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的表情各异，有愤怒，有困惑，也有...羡慕。

"站长，"我一边上升一边问，"我该怎么做？"

"找到父亲实验室的保险柜。"站长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那里有能终止一切的东西。"

试剂瓶的蓝光标记着最后一帧画面：母亲按下某个按钮，整个实验室开始震动。密码锁开始转动，钢琴声与我的心电图完全同步。

钢缆继续向上拉扯，我望着渐渐远去的血色水晶。瑶瑶的脸在其中一闪而过，这次，她对我笑了。

那笑容里，有我熟悉的温暖。

我蜷缩在镜面地板上，试剂瓶滚到一旁。后颈的金属缝合线隐隐作痛，皮肤下的银液还在游走，像是要钻进骨头里。

"小默..."

瑶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次却带着机械的杂音。抬头看去，血色水晶表面泛起涟漪，映出她苍白的脸。那些温暖的回忆突然变得刺眼——蛋糕店的香气太浓了，连糖霜的甜味都让人反胃。

左手的金属纹路蔓延得更快了，指尖碰到镜面时，整片地面都在震动。无数个倒影中的我同时抬起手，每个动作都慢半拍，像坏掉的老式录像带。

"别碰水晶！"

站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钢缆垂落在我面前，末端连接着密道入口。但我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伸向水晶，皮肤下的银液沸腾起来，胸口的双心印记开始灼烧。

"你在做什么？"镜化林默突然出现，抓住我的手腕。他的触感冰冷，像是触摸碎玻璃，"你知道那里面封存的是什么。"

试剂瓶突然震动，蓝光标记出一段异常帧。画面中，母亲站在培养舱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她的瞳孔是深褐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不是真的..."我咬紧牙关，"那天她抱着我哭，说会保护我..."

"那只是程序设定。"镜化林默的手指收紧，"你的记忆都是伪造的。想想看，为什么只有你能进入镜渊？为什么每次危机都有人救你？"

钢缆猛地晃动，站长的声音焦急："快上来！系统防御机制要启动了！"

但我已经听不进去。试剂瓶的蓝光越来越亮，照亮了漂浮在空中的培养舱残骸。每个舱体上都刻着日期，最近的一个显示今天凌晨三点。

"瑶瑶..."我的声音有些发抖，"你说过别忘了我是谁。"

水晶表面泛起新的涟漪，瑶瑶的脸若隐若现。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微笑。

"抓住钢缆！"站长大喊，"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试剂瓶突然投射出父亲实验室的画面。母亲站在操作台前，手里拿着那份文件。她的表情冷漠，像个机器人。

"不..."我摇头，皮肤下的银液流动加快，"瑶瑶的眼泪...她的笑声...这些不可能是假的。"

镜化林默的表情变了："你还在坚持什么？你知道真相了，为什么还要挣扎？"

钢缆再次晃动，我看到数百个身影从镜面中走出。每个都长着和我一样的脸，胸口镶嵌着双心印记晶体。他们的眼神冰冷，脚步整齐得可怕。

"容器们醒来了。"站长的声音变得紧张，"抓紧了！"

我的手指触碰到水晶表面，整个核心空间剧烈震颤。试剂瓶的蓝光标记着异常帧，那个后颈有缝合线的女人突然转过头，对我笑了笑。

那笑容让我浑身发冷，却又莫名感到熟悉。

"你们都错了。"我对着镜化林默说，"即便记忆是假的，即便我是个实验品...但那些瞬间的感受是真的。瑶瑶的手温，她的呼吸，她为我担心的样子...这些都是真实的。"

镜化林默的表情变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试剂瓶的蓝光突然暴涨，照亮了整个核心空间。我看到血色水晶表面的涟漪变得更加剧烈，瑶瑶的脸在其中若隐若现。

"小默..."她的声音微弱却坚定，"记住，你是第一个愿意为我死的人。"

钢缆猛地一拉，我向上攀升。数百个镜化林默站在镜面上，沉默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的表情各异，有愤怒，有困惑，也有...羡慕。

"站长，"我一边上升一边问，"我该怎么做？"

"找到父亲实验室的保险柜。"站长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那里有能终止一切的东西。"

试剂瓶的蓝光标记着最后一帧画面：母亲按下某个按钮，整个实验室开始震动。密码锁开始转动，钢琴声与我的心电图完全同步。

钢缆继续向上拉扯，我望着渐渐远去的血色水晶。瑶瑶的脸在其中一闪而过，这次，她对我笑了。

那笑容里，有我熟悉的温暖。

镜渊：双城倒影镜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