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骨仙途
超小超大

第十章:地盘扩张:从乞丐到小贩的勒索

萍都的晨雾还没散尽,西巷的石板路就泛着湿漉漉的光。凌辰踩着露水往破庙走,手里转着枚磨得发亮的铜钱,耳尖忽然捕捉到一阵细碎的呜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又带着点人味儿的委屈。

他顺着声音拐进条更窄的岔路,只见三个穿灰布短褂的汉子正围着个老乞丐踹。老乞丐怀里死死搂着个破碗,碗沿豁了个大口子,此刻被踩在靴底,发出“咔嚓”的脆响。其中个络腮胡抬脚正往老乞丐手背上碾,那只手枯瘦得像段老树根,指节上还沾着没擦净的锅灰。

“黑虎帮的杂碎。”凌辰往墙上啐了口唾沫,袖口下的手悄悄攥紧了——昨天刚磨尖的铁条就藏在那儿,棱边硌得掌心发疼。他认得那络腮胡,是黑虎帮的老五,前儿个被他打断过肋骨,此刻走路还带着点瘸。

“住手!”阿牛的吼声突然从巷口炸响,这小子扛着捆柴火刚回来,见着这阵仗,柴火“哐当”扔在地上,攥着拳头就冲过来。他脸上的淤青还没消,此刻涨得通红,像块发面馒头。

络腮胡转头看见阿牛,先是一愣,随即嗤笑出声:“这不是被疤脸哥揍得哭爹喊娘的小崽子吗?怎么,今天带了帮手?”他视线扫过慢悠悠走过来的凌辰,眼神瞬间阴了,“野小子,敢断老子的财路,活腻歪了?”

凌辰没说话,只是往老乞丐身边蹲下身。老乞丐哆嗦着抬眼,浑浊的眼球里映出个半大少年的影子,突然哑着嗓子喊:“辰哥?您是…残巷抢窝头的辰哥?”

凌辰挑了挑眉——这老东西记性倒好。去年冬天下大雪,他在残巷跟三条野狗抢个冻硬的窝头,就是这老乞丐偷偷扔给他半块烤红薯,虽然带着股糊味儿,却是那阵子唯一的热乎东西。

“是我。”凌辰伸手把老乞丐拉起来,指节捏着他胳膊时,摸到层薄得像纸的皮,底下全是骨头碴子。“他们抢你啥了?”

老乞丐往怀里摸了半天,掏出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是几块发霉的米糕。“这是…这是东巷李寡妇给的,她说…给我孙子垫垫饥…”话没说完,眼泪就混着鼻涕往下淌,滴在米糕上,晕开片黑印。

“孙子?”凌辰突然想起什么——前儿个瘦猴说,黑虎帮最近在抓流浪孩子,说是要给他们背后的修仙者当“药引”。那修仙者是个炼气二层的老道,据说练的邪门功法,得用童男童女的心头血当引子。

络腮胡显然没料到凌辰会管这闲事,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少管闲事!这老东西占了黑虎帮的地盘讨饭,按规矩就得交三成孝敬!”他抬脚又要踹,却被凌辰突然抓住脚踝。

“规矩?”凌辰的手指像铁钳似的,顺着脚踝往上一拧。络腮胡只觉一阵钻心的疼,“嗷”地惨叫出声,另只脚没站稳,“扑通”摔在地上,后脑勺正磕在石板的凹坑里,眼前瞬间冒起金星。

另外两个汉子见状,抄起墙角的扁担就冲过来。阿牛大吼着扑上去,抱住其中个矮个子的腰,两人滚作一团。矮个子想揪阿牛头发,却抓了把草屑——这小子昨儿个刚被狗剩剃了个癞痢头,说是方便打架时不被揪住。

凌辰侧身躲过扁担,铁条“噌”地从袖口滑出来,反手就往高个汉子胳膊上扎。那汉子“啊”的一声惨叫,扁担“当啷”落地,捂着胳膊后退两步,袖子瞬间被血浸透,像块浸了水的红布。

“滚。”凌辰抬脚踩在络腮胡胸口,铁条尖抵住他喉咙。那铁条被晨露打湿,此刻泛着冷光,离喉结只有寸许。络腮胡吓得浑身发抖,喉结上下滚动,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告诉黑虎,”凌辰的声音像淬了冰,“西巷从今天起,是我凌辰的地盘。不管是讨饭的、拾荒的,还是摆摊的,都归我管。”他往络腮胡兜里摸了摸,掏出三枚铜板,扔给老乞丐,“拿着,再有人找你麻烦,报我名字。”

老乞丐抖着手接住铜板,看着凌辰的眼神像看菩萨,又像看恶鬼。直到那三个汉子连滚带爬地跑了,才突然“扑通”跪下,磕得额头直响:“多谢辰哥!多谢辰哥救命!”

“起来吧。”凌辰把铁条塞回袖口,“去破庙等着,丫头熬了米汤。”他转头看阿牛,这小子正骑在矮个子身上捶,拳头砸得“咚咚”响,嘴里还骂:“让你踹老爷爷!让你抢米糕!我揍得你姥姥都认不出你!”

“行了,别打了。”凌辰踢了踢矮个子的脸,“回去告诉黑虎,下午辰时,带齐他的狗腿子,南大街口见。敢不来,我拆了他的窝。”

矮个子连滚带爬地跑了,阿牛还在原地喘粗气,突然想起什么,捡起地上的柴火往破庙走,走两步又回头,挠着癞痢头问:“辰哥,咱真要跟黑虎帮硬碰硬?听说他们新招了个炼气一层的修仙者当供奉。”

“炼气一层?”凌辰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就是筑基老怪来了,也得给我掂量掂量。”他嘴上说得硬,心里却打了个突——昨天从醉汉那套来的消息,炼气一层能隔空扔出三寸远的火球,虽然只能烧个纸人,可对付他们这些凡人,足够了。

回到破庙时,丫头正蹲在火堆前搅米汤。陶锅里的水“咕嘟”冒泡,泛着层薄薄的米油。瘦猴蹲在门槛上削木片,想做个新弹弓,见凌辰进来,举着木片喊:“辰哥你看!这弧度咋样?能打下天上飞的麻雀不?”

“打个屁麻雀。”狗剩从外面跑进来,怀里揣的油纸包渗着油,“南大街的张屠户今儿个宰了头肥猪,我看见他把钱匣子藏在案板底下了!”他说着掀开油纸,里面是块带皮的五花肉,肥瘦相间,还冒着热气。

凌辰眼睛一亮,这可是好东西——张屠户是黑虎帮的人,前儿个刚涨了西巷小贩的孝敬钱,正该给他松松骨头。“丫头,把肉炖了。”他把五花肉往陶锅里一扔,溅起的米汤烫得丫头赶紧缩手,“阿牛去叫上巷口卖糖葫芦的老李、修鞋的王瘸子,就说我有要事商量。”

“商量啥?”瘦猴削木片的手停了,“难道要收他们的孝敬?”

“不然呢?”凌辰往火堆里添了根柴,“咱们帮他们挡黑虎帮的骚扰,收点辛苦费,天经地义。”他盯着跳动的火苗,突然想起老乞丐刚才的样子——这些小贩被黑虎帮压榨得早就喘不过气,现在给他们个靠山,不怕他们不答应。

半个时辰后,破庙里挤了七八个人。卖糖葫芦的老李扛着插满红果的草靶子,修鞋的王瘸子拄着拐杖,还有个梳着双丫髻的姑娘,是卖花绳的,手里还攥着根没编完的红绳,绳头缠在指头上,像只红蜘蛛。

“辰哥,您叫我们来…”老李搓着手,眼神往陶锅里瞟——五花肉炖得正香,油花浮在汤面,看得他喉结直动。

“明人不说暗话。”凌辰往石桌上一拍,震得上面的破碗叮当作响,“黑虎帮要你们每月交三成利,我凌辰只要一成。但从今往后,谁要是敢动你们一根手指头,先问问我手里的铁条答应不。”

王瘸子突然“扑通”跪下,拐杖“哐当”倒在地上:“辰哥!您要是能护着我们,别说一成,就是两成我们也愿意!”他去年被黑虎帮的人打断了腿,到现在走路还得拄拐,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他们不仅抢钱,还…还抢我闺女做的花绳…”

“对!”卖花绳的姑娘红了脸,攥着红绳的手更紧了,“虎哥的侄子上次还想抢我的摊子,说…说要我去给他当小媳妇…”

凌辰听得火起,一脚踹在石桌上,桌上的破碗“哗啦”碎了一地:“这群杂碎!”他转向众人,声音陡然拔高,“从今天起,西巷的规矩改了!孝敬钱交给我,我保你们安稳做生意!谁要是敢不交…”他捡起块碎碗片,往自己胳膊上一划,血珠瞬间渗出来,“就像这碗一样,碎无全尸!”

众人吓得不敢出声,老李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那…黑虎帮那边…”

“我去摆平。”凌辰把带血的碗片往地上一扔,“下午辰时,南大街口,我跟他们了断。你们要是信我,就去给我壮壮声势;要是怕了,现在就走,我绝不拦着。”

没人动。王瘸子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是五枚铜板,往石桌上一放:“辰哥,这是我这个月的孝敬,您收下。”老李也赶紧解下腰间的钱袋,倒出三枚铜板。卖花绳的姑娘把红绳往凌辰手里一塞:“辰哥,我没多少钱,这绳…给您辟邪。”

凌辰看着桌上的铜板和那根红绳,心里突然热乎乎的。他把铜板往丫头怀里一推:“收着,买米。”又把红绳系在手腕上,绳头垂在虎口,像道护身符。“行了,都回去准备吧,下午卯时,南大街口见。”

众人刚走,瘦猴突然从供桌底下钻出来,手里举着个破布偶——是用碎布缝的,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眉眼,正是黑虎帮老大的模样。“辰哥,我给黑虎扎了个小人!”他献宝似的往布偶身上插了根针,“让他出门踩狗屎,喝水呛着,走路摔断腿!”

这话逗得众人都笑了,阿牛笑得最响,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还得让他放狗屁崩着自己!”丫头也抿着嘴笑,手里搅汤的勺子都晃悠了,溅出的油星落在火里,“滋啦”一声。

凌辰却没笑,他摸着腕上的红绳,突然站起身:“瘦猴,你的弹弓借我用用。”他拿起那把刚做好的木弹弓,又从墙角抓了把石子,“阿牛,跟我练练准头。”

两人走到庙后空地上,凌辰举起弹弓,瞄准三丈外的瓦罐。“嗖”的一声,石子擦着瓦罐飞过去,砸在墙上,溅起片灰。“不行不行,”瘦猴在旁边急得跳脚,“得拉满!像我这样!”他抢过弹弓,演示着把皮筋拉成个满月,“瞄准罐口,放!”

石子“啪”地正中瓦罐,罐口应声缺了个角。阿牛看得眼热,抢过弹弓也想试试,却没抓稳,皮筋“啪”地弹在脸上,疼得他嗷嗷叫,逗得瘦猴直拍大腿。

正闹着,狗剩突然从墙头上翻下来,手里攥着张纸条,脸色发白:“辰哥!黑虎帮的人送来的!”

纸条是用糙纸写的,墨迹晕得厉害,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午时三刻,南大街口,不来是孙子。”落款画着只歪嘴老虎,旁边还写着“炼气一层供奉在此”。

“来得正好。”凌辰把纸条揉成团,扔进火堆,“阿牛去磨铁条,瘦猴准备石子,丫头把炖肉盛出来,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他看着火堆里蜷曲的纸团,突然想起老乞丐的手、王瘸子的拐杖、卖花绳姑娘泛红的眼眶,攥着弹弓的手,骨节泛白。

午时的太阳毒得像团火,南大街口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踩上去能烙熟鸡蛋。凌辰带着阿牛他们站在街东头,身后跟着二十多个小贩,老李举着糖葫芦靶子,王瘸子拄着拐杖,卖花绳的姑娘把红绳都缠在手腕上,像戴了串镯子。

街西头尘土飞扬,黑虎帮的人来了。为首的黑虎是个独眼龙,瞎眼上盖着块黑布,此刻正用那只独眼瞪着凌辰,嘴角叼着根草,嚼得“咯吱”响。他身后站着三十多个汉子,手里都提着木棍,最扎眼的是个穿道袍的老道——头发梳得油亮,手里拿着柄拂尘,正闭着眼养神,腰间挂着块木牌,刻着“炼气一层”四个小字。

“野小子,胆子不小。”黑虎吐掉嘴里的草,“敢抢我的地盘,今天就让你知道,花儿为啥这样红。”

“少废话。”凌辰举起弹弓,对准黑虎的独眼,“要么滚出西巷,要么躺下。”

“放肆!”老道突然睁开眼,声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区区凡人,也敢对我家帮主无礼!”他抬手一挥,拂尘丝突然伸直,像根鞭子似的抽向凌辰。

凌辰早有准备,拉满弹弓就射。石子“嗖”地飞向老道的手腕,打得他“哎哟”一声,拂尘“啪”地掉在地上。“炼气一层?”凌辰嗤笑,“我看是炼气一层的废物。”

老道气得脸都白了,嘴里念念有词,指尖突然冒出点火星。那火星只有豆粒大,却泛着诡异的蓝光,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小子,尝尝我的‘幽蓝鬼火’!”他抬手一甩,火星慢悠悠地飘向凌辰,看着没什么力道,却带着股焦糊味。

“辰哥小心!”阿牛猛地扑过来,把凌辰推开。火星擦着凌辰的衣角飞过,落在地上,竟烧出个黑窟窿。众人看得都傻了,卖糖葫芦的老李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装神弄鬼。”凌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突然冲瘦猴喊,“火折子!”瘦猴赶紧掏出个火折子递过来,他吹亮了,突然往旁边的柴草堆一扔。

秋干物燥,柴草瞬间燃起大火。凌辰抓起把干草,蘸了点旁边酒肆泼的残酒,往老道那边扔去。火苗“腾”地窜起三尺高,吓得老道赶紧后退,哪还顾得上放鬼火。

“上!”凌辰大吼一声,举着铁条就冲了过去。阿牛、狗剩、瘦猴也跟着扑上去,身后的小贩们犹豫了一下,也举着手里的家伙——老李抡起糖葫芦靶子,王瘸子用拐杖砸,卖花绳的姑娘把红绳缠在手上,抓了把石子往黑虎帮的人脸上扔。

黑虎帮的人没料到小贩们也敢动手,顿时乱了阵脚。凌辰一铁条砸在个汉子的胳膊上,听得“咔嚓”一声,那汉子抱着胳膊就倒了。阿牛正跟个矮个子扭打,被按在地上时,突然张嘴咬在对方胳膊上,咬得那汉子嗷嗷叫,像被疯狗咬了似的。

最搞笑的是瘦猴,他不敢跟人硬碰硬,专往人裤腿上扔石子,打得几个汉子跳脚,像群被踩了尾巴的猴子。有个汉子追他,被他引到火堆边,脚下一滑,“扑通”摔进火里,燎得头发直冒烟,抱着头惨叫,逗得旁边的小贩都忘了打架,直拍大腿。

老道好不容易扑灭了身上的火星,刚想再放鬼火,却被卖花绳的姑娘扔了把石子,打得他睁不开眼。等他揉掉眼里的灰,才发现黑虎帮的人已经倒下了一半,剩下的正被小贩们追着打,像群丧家之犬。

“废物!都是废物!”老道气得跳脚,指尖再次冒起火星。这次他学乖了,瞄准的是离得最近的阿牛。

“小心!”凌辰眼疾手快,抓起地上的扁担就扔过去。扁担“呼”地飞过,正好撞在老道手腕上,火星“噗”地灭了。“阿牛,砸他脚!”

阿牛会意,捡起块石头就往老道脚背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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