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营帐角落,把最后一块纱布缠好。这个动作让我手肘上的旧伤又开始抽痛——那是几天前给曹操治头风时留下的,当时他突然从榻上坐起来,撞得我整条胳膊脱了臼。
“疼。”我嘟囔了一句,往怀里摸去,想找点止痛药。手指刚碰到系统背包的拉链,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
“让开!我要见她!”
这声音……我手一抖,药瓶掉在地上,滚到帐角。
帐帘被猛地掀开,一股冷风卷着雪粒子扑进来。来人裹着件黑色大氅,帽兜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双眼睛我认得清清楚楚。
陈默。
我的前男友,也是把我推进急诊室那场事故的罪魁祸首。
他站在门口没动,像是在适应帐内的昏暗。我看着他,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记忆突然翻涌起来:那天晚上医院走廊的白炽灯,他转身离开的背影,还有后来我在手术台上摔进时空裂缝前最后听到的声音——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
“你来干什么?”我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我想象的要稳。
陈默往前走了两步,大氅下摆扫过地上散落的药包和绷带。他的目光扫过我缠着纱布的手臂,眼神里闪过一丝什么,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你还能用现代医术救人?”他问。
我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怎么?担心我在这儿过得太好?怕我当了神仙姐姐忘了你?”
他没接话,而是走到我面前蹲下身。这个动作让我们离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跟以前一样。
“别碰她!”帐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赵云冲了进来,手里还握着剑。他刚才一直守在外头,此刻脸上带着怒意,显然是听到了我和陈默的对话。
陈默站起身,和赵云对视。两人之间空气都凝固了。
“这位是?”陈默问。
“赵子龙。”我站起来,“救过我命的人。”
陈默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复杂。
赵云往前迈了一步:“你是谁?为何闯入军营?”
“我……”陈默开口,却被我打断。
“他是我同门师弟。”我说,“从江东来送药材的。”
赵云皱眉:“可是先生说最近并无药材送来?”
我扯了个笑:“可能路上耽搁了。你也知道,现在战乱,路不好走。”
帐内沉默了几秒。陈默突然伸手,像是要碰我的脸。我下意识往后躲,后背撞到了放药箱的架子。
他停住手,笑了笑:“还是这么怕我?”
“我没有……”我话说一半,看见赵云的手已经按在剑柄上。
“够了。”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默收回手,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是我的手机!
“它跟着你过来了。”他说,“我以为你死了。”
我盯着那个屏幕碎裂的手机。原来不是幻觉,那天确实是他在手术室门口。
“你怎么……”
“系统故障。”他轻声说,“跟我一起穿过来的。只是……我比你早来了三个月。”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三个月前?那就是官渡之战的时候?
“你投靠了袁绍?”我问。
他摇头:“谁赢都无所谓,我只想找到你。”
这话听得我浑身发冷。赵云显然也听出了不对劲,往前又跨了一步。
“够了。”我深吸一口气,“既然找到了,你可以走了。”
陈默看着我,忽然伸手捏住我的手腕。力度不大,但足够让我动弹不得。
“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当年的事?”他问。
我甩手想挣开,但他抓得更紧了些。
“放开她!”赵云拔出了剑。
陈默这才松手,但没退后:“那晚的急诊室,不是意外。”
我僵在原地。
“有人动了心电监护仪,我本来想警告你,但……”他顿了顿,“我犹豫了一下。”
帐内死一般寂静。只有火盆里的炭在噼啪作响。
“所以你是故意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又轻又飘。
“我想救你。”他说,“但我更怕失去你。那天你跟我说要去相亲……”
我突然觉得恶心。原来如此。
“出去。”我说,“马上。”
陈默没动。
“再不走,”我抓起桌上的针灸针,“我就扎你了。”
他笑了,但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慌乱:“小棠……”
“出去!”这次是赵云吼的。他举起了剑。
陈默终于退后几步,临走前看了我最后一眼:“我会再来找你的。”
帐帘落下,隔开了我们。
我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那根针灸针。掌心已经被刺破了,血滴在地毯上,像一朵朵小小的红梅。
“你没事吧?”赵云蹲下来问我。
我摇头,把沾血的针扔了。
“他对你不好。”赵云说,“这种人,不该让他进帐。”
我苦笑:“你知道吗?在我们那儿,这叫渣男。”
“渣男?”赵云皱眉,“是骂人的话?”
“比骂人还狠。”我说,“是那种让你心碎的人。”
赵云沉默了一会儿:“你要是想哭,就哭吧。没人会笑话你。”
我抬头看他,烛光下他的脸很温柔。突然想起前几天夜里,我发烧说胡话时,是他守了一夜,用浸了冷水的布巾敷在我额头上。
我摇摇头:“我早就哭完了。”
他点点头,站起身:“我去让人加强守卫,防着他再来。”
等他出去后,我把脸埋进掌心。眼泪确实没流出来,但心口闷得喘不过气。
这时系统突然响起:
(紧急任务:救治受伤斥候)
我擦了擦脸,站起身。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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