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的烛火被夜袅冥骤然收紧的怀抱带起的风晃了晃,凌若溪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像擂鼓一样,震得她心口也跟着发软。
他埋在她颈窝,呼吸带着未散的寒气,却又烫得惊人,声音是压抑到极致的沙哑:“不许骗我。”
“不骗你。”凌若溪抬手,轻轻环住他紧绷的脊背,指尖拂过他玄色长袍下凸起的 vertebrae(脊椎),“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夜袅冥抱了她很久,久到凌若溪觉得腿都有些发麻,他才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慢慢松开力道,却依旧不肯放手,只是将头抵在她额头上,鼻尖蹭着她的鼻尖,眼底的猩红褪去,露出些微她熟悉的、属于未来的温柔。
“疼吗?”他忽然伸手,指腹轻轻抚过她被他咬得泛红的唇瓣,动作小心翼翼,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刚才……我没控制住。”
凌若溪看着他眼底真切的懊恼,摇摇头:“不疼。”
他却像是不信,眉头皱得更紧,低头用唇轻轻碰了碰她的唇角,这次的吻轻柔得不像话,带着点无措的讨好,像只刚闯了祸、想要求原谅的大型犬。
凌若溪心头一动。
这才是她记忆里的夜袅冥。那个会在她生病时笨拙地守在床边,会在她受委屈时红着眼眶替她出气的人,原来早在千年之前,就藏着这样纯情又温柔的底色。
夜袅冥吻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抬手想去牵她的手,指尖刚碰到她的手腕,动作却猛地一顿。
他记得她以前最怕疼,上次他只是不小心捏重了些,她就红了眼眶,怎么这次被他攥得那么紧,却半句抱怨都没有?
还有刚才……她竟然主动吻了他。
以前的凌若溪,看到他都会脸红到耳根,更别说做这种亲昵的举动了。
夜袅冥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他盯着凌若溪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若溪,你还记得……上次我带你去忘川河畔看曼珠沙华吗?你说那花像极了天界的晚霞。”
凌若溪的心猛地一沉。
来了。
她穿越到的是千年之前,根本没有和他共同经历过这些。
她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慌乱,再抬眼时,脸上已带上恰到好处的茫然:“忘川河?曼珠沙华?我……不记得了。”
夜袅冥的瞳孔骤然收缩:“你说什么?”
“我好像……忘了很多事。”凌若溪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声音带着一丝刻意装出来的脆弱,“我只记得自己叫凌若溪,记得……要找到你。其他的,都很模糊。”
她不敢完全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怕引起他的怀疑,只能用“失忆”来搪塞。
夜袅冥愣住了,他定定地看着她,像是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凌若溪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伸手,轻轻抚上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让人心颤:“是不是上次在南天门为了护我,被那仙将打伤了头?”
凌若溪心里咯噔一下,顺着他的话点头:“可能是吧,我醒来后,好多事都想不起来了。”
夜袅冥的眼神暗了暗,眼底闪过一丝自责,随即又被某种坚定取代。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抬头时,眼底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没关系,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温柔,像在宣告一个珍藏已久的秘密:“你是凌若溪,是我夜袅冥的夫人,是这魔界唯一的女主人。”
“魔尊夫人?”凌若溪愣了一下,抬眼看向他,眼里满是疑惑。
她在1千年后没听他提过啊。
夜袅冥看着她懵懂的样子,心头一软,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狡黠:“嗯,你是本尊明媒正娶的夫人。只是你前些日子闹别扭,跑回了天界,我才去南天门把你接回来。”
他半真半假地说着,眼底却藏着一丝紧张,生怕她不信。
凌若溪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里却打起了鼓。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应道:“哦……原来是这样。”
不管是不是真的,先稳住他再说。她现在对这个千年之前的魔界一无所知,有“魔尊夫人”这个身份做掩护,总比被当成天界的奸细要好。
夜袅冥见她信了,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他笑得像个偷糖成功的孩子,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向那张铺着黑貂皮的床榻。
“累了吧?”他把她轻轻放在榻上,替她盖好被子,动作轻柔得不像话,“睡一会儿,我就在这儿守着你。”
凌若溪躺在床上,看着他坐在床边,眼神专注地望着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珍视和……一丝怕她再次消失的恐慌。
她忽然觉得,这个千年之前的夜袅冥,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至少此刻,他眼底的温柔和纯情,和她记忆里的那个人,重合在了一起。
凌若溪闭上眼睛,感受着身边传来的、属于夜袅冥的气息,心里默默想着:夜袅冥,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这次我都陪你走下去。
而床边的夜袅冥,看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轻轻伸出手,替她掖了掖被角,眼底满是小心翼翼的温柔。
只要她留下,哪怕是骗他的,他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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