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侧写

路明非从作战包里拿出一个染料瓶，将它倒入清水中，染料很快顺着水流前进。

"快，跟上！"诺诺喊道。

路明非和诺诺开始跟着顺着水流的染料，一路上除了看到比较正常的青铜像，还看到了蛇面人身的青铜像。

"这部分的雕像，是不是有点吓人呐？"路明非问。

"你这么胆小，我以后罩你得多累啊？"诺诺说。

当他们走过这些蛇面人身的青铜像，他们居然全都扭过头看向了跑过去的诺诺和路明非。

"新通道！朝圣之路那么长的吗？"路明非问。

"冰海残卷里记载过，古人通往神秘的通道，前去拜访神明的故事。他们乘着海象皮包裹的独木舟进入，看见青铜的神像坐在天穹下，他们像神像进贡了五种谷物，两种肉类，和一个未经人道的年轻女孩。但神明并未回忆他们的祈求，他们认为是自己的祭祀品，未得到神明的喜欢。为首的部落首领自杀，而整个部落也被神明降下的火焰吞噬。"诺诺解释道。

"还好那个女孩没事。"

"古人祭祀一个女孩的方法，往往就是把她杀死在祭坛上，即使这份祭品神不满意，她也回不去了。"

他们顺着水流的染料，终于来到了整座城市的中心，这里有一棵树。

"这里应该就是耶格尔他们来过的地方。"

"你还不如说这是他们差点死掉的地方。快走，这里很危险！"

两人继续跟着染料走，来到一个大池塘，染料在这里停止。

"这里的水不流动了？"路明非说，"这就是终点！我们快点放下炸弹跑吧！"路明非看向诺诺，发现她正在抬头发呆，"怎么了？"

路明非也抬起头来，看见了一个巨大的青铜像。"这青铜像是？"

"如果刚才那些蛇脸人代表的是臣属，那这个，就是龙王诺顿自己。而这里，应该就是朝圣的殿堂。"

"我就说来对地方了吧！安了炸弹，走人！"路明非开心了。

"等等！"诺诺叫住了路明非，"关闭氧气罩。"

路明非虽然不解，还是乖乖的关闭了氧气罩，"你这是要？"

"转过身去，"诺诺随后慢慢退后，"不要动了！"随后一脚踹向路明非，把他踹向池里，然后自己也跳进水里，将路明非拉了下去。

"水流在这里下行，下面一定有个泄水口，龙王诺顿应该不会住在别人朝拜自己的地方，就像高僧不会住在大雄宝殿里。"诺诺在水中解释

"可也许他品味特别呢？你看这里这么大的池子，没准就是他睡觉的地方"

"刚才朝圣的故事里提过，龙王只有满意自己的献祭才会献身，也就是说，龙王的寝宫和这边有直接的通道，所以，"诺诺恶狠狠的盯着路明非："给我乖乖跟着！"

"是！师姐！奶奶！祖宗！"路明非明显怕了，"可是，祖宗你说……"

"闭嘴！"诺诺叫停了路明非的吐槽。

在摩尼亚赫号上，曼施坦因教授通过通讯器询问诺诺情况，得知情况，目前良好，现在正在通过某个水气层。

"注意安全，当你们到达……"路明非的一声惨叫，打断了曼斯坦因教授的话，"怎么了？回答！"

诺诺赶紧回答："我们落到了下一层的地面，可这里，似乎是一个大坟场。"

路明非和诺诺所呆在的地方，拥有着无数的骨骸，更重要的是，他们身上还穿着青铜制的甲胄。

虽然没有画面，但是诺诺所说的场景，不仅让我的头，头痛欲绝。让我想起了2000年前的场景，"白帝城，叛军，诺顿，康斯坦丁。还有我自己，耶格尔，不，张孤鸿！"

"这些尸骨有点奇怪，你们现在的位置处于深海，古时候并没有潜水服，他们是怎么进去的？并且死在那里的呢？"曼斯坦因教授显然不解。

"这些尸骨上，都是烧焦的痕迹，我觉得，他们应该是被大火烧死的。"路明非说。

"确实是这样，"我捂着头说，"因为当时这里没有水，水干枯了，他们发动了一场对龙王寝宫的进攻，他们将康斯坦丁钉在城墙上，而龙王诺顿爆发的那场究极言灵，'烛龙'。但因为不是龙王之躯，所以并没有烧成灰，龙王诺顿也因此沉睡了。"

"你怎么知道？"曼施坦因教授问我。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自己的秘密，关于这件事，很抱歉，我还不能说出来。"我解释道。

"好吧。"教授也不再追问，"你的头没事吧？"

"没事，教授。我想先去休息一下。遇到情况再通知我。"

"好。"

在教授的确认下，我踉踉跄跄的扶着墙来到了房间。

而此时的康斯坦丁，已经有五六十厘米的身高了。

"张哥哥，你没事吧？"康斯坦丁担忧地问。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己。"

"那，张哥哥，你安心休息吧，有我在呢！"

我心中一软，抚摸着康斯坦丁的小脑袋，"谢谢你，康斯坦丁。"随后我睡着了。

而现在，在深海的青铜城内。

"2000年前的某一日，这里的水干涸了，军人们进攻龙王的领地，就像上古传说中，杀死黑王的那场战争。但是在寝宫门口，他们遭遇了烈火，瞬间全部死去。"

"暂时放弃考古，耶格尔似乎知道一些事情。能找到下方的入口吗？"曼斯坦因说。

诺诺看向路明非。"师姐，你看着我干嘛？"路明非问。

"把你的右手给我。"诺诺温柔的说。

路明非胆战心惊的把手伸了出来，诺诺直接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扯开了防水胶带，将他流血的手指摁向地板上的青铜。

"我猜这片看似平整的青铜地面，应该又是一处活灵扼守的入口，所以，"诺诺解释。

"所以你用我的血，准备开门？"路明非问。

这时，青铜地面开始振动起来，"看来猜对了。"一个水龙卷从上而下来，"抓紧我！"诺诺对路明非大喊。

下一秒，在摩尼亚赫号的显示屏上，两人的通讯断掉了。

恺撒和曼斯坦因教授立即开启了言灵，一个是"镰鼬"，另一个是"真空之蛇"。

"诺诺！"恺撒心中一紧。

在水底，诺诺和路明非被卷入了水龙卷内，当重新见到光时，他/她们正坐在水车上，而这里的环境，可以说是世外桃源。与诺诺想的似乎不太一样。

两人下了水车，开始探索这里。

两人来到了一个古老的宅子。"龙王这么穷的吗？"路明非问。

"是不是龙王的寝宫？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诺诺推开了门，而这里什么都没有。

"放心了，里面是空的！"

"真的耶！这不就是个普通的房子吗？这边两个油灯还亮着，它们不会让个几千年吧？"路明非问。

"它下面应该连接着某种灯油罐，所以才能燃烧那么久，这件事问一下诺玛就……"诺诺突然愣住了，她急忙用手摸一下背后的数据线，发现数据线消失了。

"下来的时候安全索被切断了。"诺诺这句话吓得了路明非，"它应该还在上层原地，一会再用你的血打开入口，出去之后重连一下就好。"

"还来！很疼耶！"

"我们现在先调查一下这间屋子吧。"

诺诺走上前去，摸一下柱子，柱子上面有很多灰尘，可以证明已经有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诺诺继续走向前，看到了地板上的席子，一共有两张席子。这似乎让诺诺联想到了什么，于是她叫路明非坐上了一个位置，自己则坐在另外一个位置。

"师姐，你要干嘛呀？"

"我要侧写一下。"

"测什么什么血？"

"侧写！是一种犯罪心理学上常用的方式，通过收集证据，思考罪犯心理，从而复制出罪犯的信息。所以，别出声！让我思考！"

"哦！"

"如果我说了任何奇怪的话，不要吃惊，不要打断我，然后，保护我。"

"保护？"路明非愣住了，"难道师姐察觉到什么危险了吗？"

"你怎么不说话？我有点累了。每次，哥哥去很远的地方，我都会担心。"

"难道！师姐正在模仿当年那两个人坐在这里说话的场面。"路明非终于懂了。

"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旅途有些劳累罢了！"

"哦。"

"天下又有什么能够伤到我的呢？而且，我们离家乡已经那么远了。"

"可哥哥，总还是要回家乡去的，希望，我能活到那一天，陪哥哥一起回去。"记忆中的男孩拉下桌子上的按钮，诺诺也跟着做。一个木偶过来了，他手上托着盘子，盘子里有新鲜的（腐败的）水果。

记忆中的男人拿起新鲜的水果，而诺诺拿起腐败的水果，递给了他。

路明非有点懵，还是接过了水果，"谢谢。"这是他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哥哥。"路明非吓得转身回头，"不要过来！"可后面却什么都没有。

诺诺也突然喘起气来。

"师姐！"路明非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两个男孩，住在这里，应该是兄弟。"诺诺不停地喘气，"弟弟很安静，但行动不方便，总是在制作各种各样的东西，哥哥就一直看着他。他们每天有很多时间，都在这间屋子里，弟弟练字，哥哥教他。他们冬天会点燃火盆，一起取暖。哥哥很喜欢弟弟，但也很严厉，他很孤独，日落的时候，他会看着远处，很久不说话。我确定，这里，就是龙王诺顿的寝宫！"

"太神了，师姐，这简直就是通灵术！"

"我没有开发出言灵，但很擅长侧写，可能是血统强化了这种能力，侧写的结果总是很准。其实我见你的第一眼，就对你进行了侧写，还推理出你大体的情况。你在图书馆计算中心解出地图，大家对你鼓掌的时候，你当时觉得我对你的S级评价有意见。对不对？"

路明非无话可说，因为当时他心中所想确实是这样。

"因为我本能地觉得，我把你招进来是一个错误，将来会让你很难过，所以我开始不愿意你在这间学院里混的太好，我等着你自己退学回中国去，可你非要坚持留下来，那我就收你当小弟了，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罩你！因为这件事，从我开始的。"

路明非心中念想，"如果师姐真的算的很准，那简直就是对我的大凶预言呀！"路明非开口说道："我说总之，就是把炸弹丢在这里就行了吧？我们的氧气不多了。"

"好！我们进来花30分钟的时间，但返回只需要跟着救生索走，15分钟足够，加上上浮的10分钟，我回到船上，还剩下20分钟。"诺诺拿出炸弹，开始设置时间，"时间就设定在45分钟吧。"

"这么随便嘛？"

"放心！没事的。"

诺诺准备拿起一个油灯。

"你干嘛？"路明非问。

"顺个纪念品。"可当诺诺拿起油灯才发现，和之前想的不一样，这个油灯下面根本就没有连着灯油罐，也就是说，这油灯，是人为点燃的。换句话说，龙王诺顿，已经来过这里了！

路明非一听，这还好，他一脚丫子立马跑去水车那里，利用水车上了天顶，用血打开了门。

他/她们上到上一层了，但却没有找到任何救生索。诺诺思考一会，按照这里的水流速度，是无法将救生索冲走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有人把它拿走了。

而更重要的是，水压开始变小，是因为，整座青铜城都开始运作了。龙王诺顿启动了它，想将路明非和诺诺，一同陪青铜城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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