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的沉默,惊讶,让慕容青风不得不有了别的想法,因为这种眼神是没法装出来的。
这么一来,那琥珀乌鸦进王府会是做什么?
城外的守卫说它嘴里叼着个锦盒,可,王府的探子只说有只眼睛是琥珀色的乌鸦从王府离开。这么说来,锦盒的却就在王府,而拿走锦盒的人不是三爷,应该另有其人。
是谁?
莫非是雪儿不成?
如此一想,他有些后悔问了这句话,目光从三爷脸上移到文墨脸上。文墨脸上的表情跟三爷不相上下,看上去也是一头雾水。
“大哥怎么知道那是琥珀乌鸦?”三爷倍感好奇地问道。
“不瞒三爷,这些都是昨晚守城的守卫告诉青风的。慕容图多半也是追着琥珀乌鸦进了王府,所以才……”慕容青风撇过锦盒的事,既然三爷不知道,就没必要多说。
三爷何等聪明,马上听出这话中的破绽。慕容图不会追着一只乌鸦满城跑,这乌鸦肯定带了个什么秘密,才会让慕容图自愿往死路里钻。
“三爷是不相信青风说的话吗?”慕容青风没听到三爷马上回应,不得不多了句嘴。
三爷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本王知道这些事大哥没必要说谎话,听闻上次紫狼出现的时候琥珀乌鸦出现过,皇后宫里出现灵猫的时候,琥珀乌鸦也出现了。似乎琥珀乌鸦的出现夹藏着特殊意义,它突然出现在本王的府邸,本王不得不有所担心。”
这些传言慕容青风当然知道,也很担心琥珀乌鸦那个锦盒里的东西是可能比紫狼血刚强悍的补药。若是让三爷的内力大增,这对手就会变得更强大更难对付。
“那三爷最近还是增派人手,加紧王府的巡视才行,免得有些有人心怀不轨,乘虚而入。”慕容青风好心地提醒,真希望可以在王府住上几日,能比别人先一步找到锦盒的下落。
三爷点点头,吩咐下人准备好上好的酒菜,打算跟慕容青风好好喝上几杯,也好让孟娟在此住得安心。
……
皇宫,景阳宫
几乎是同一个时间,皇后收到慕容图死在啸王府的消息,期待着两人狗咬狗,没想到了午后便是传来慕容青风登门拜访的消息,让她更想不到的是三爷居然还把孟娟留在了王府。
该死的老狐狸,真是要算对一步都那么难,这老东西也太沉得住气了,皇后听到第二个消息气得牙痒痒,来回地踱起了步子。
“娘娘,莫不是慕容狂跟三爷联手了?”梦姑姑做了个很可怕的猜测,若是这样主子可就麻烦了。
皇后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下来,摇头说道:“不太可能,慕容狂那东西还没傻到给自己挖坟,他按兵不动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娘娘,那……”梦姑姑欲言又止地看向皇后,没等皇后开口,便是看到平公公急急忙忙地从院子门口跑来。
眼见平公公慌张的模样,皇后的心提到半空。宫里可别在这个时候再出什么大事,里外夹攻会让人奔溃。
“娘娘,皇上下了诏书将手上的一半兵权下放到四爷手上了。”平公公一收到消息立马赶来。
这样的消息对皇后来说那等于当头一棒,差点没让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梦姑姑快手地上前扶着皇后摇摇欲醉的身子,这样的消息实在是太过突然,让人根本就意想不到。
“娘娘保重凤体,太子……太子爷这会已经去找皇上理论去了。”平公公先说了句安慰的话,又把没说完的下半句给补上。
皇后一听脑袋嗡嗡作响,赶紧唤了张海去把太子拦住,然后把人给带过来。
接到皇后的命令,张海朝太极殿狂奔而去,赶在太子没进去之前,将人顺利拦截带回了景阳宫。
皇后早坐在屋子里,喝着茶,望眼欲穿地看向门外,远远看到满脸愤怒的太子进了院子,吩咐梦姑姑把前后院子的下人全都撤下,免得妨碍他们母子的谈话。
磅!
太子进门,还没坐下来便是一掌排在桌面上,面红耳赤地看着母后,噼里啪啦地发泄出心中的愤怒:“母后为何不让儿臣去问问父皇,儿臣可是风雷的太子,手上的兵权本来就没老三和老二多,父皇居然还把手中的兵权分给了老四,这算什么事嘛?”
刚开始皇后也很愤怒,不过那样的愤怒很快就平静下来。理了理头绪,她不慌不忙地说道:“自古以来,太子就不是重握兵权的那个。太子要做的是笼络手中有兵权的人,手上还得有一批有能力的手下,所以,就算皇上不把手中的权利分给太子,那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皇上这招是怕太子逼宫,也怕太子继承皇位之后对其他皇子下手罢了。”
“可是……为什么是老四?”听完母后的解释,太子心里依旧不平衡,老四是老三的人,把兵权下放给老四,与把兵权下放给老三有什么区别?
“不是老四,那就是老五,皇上不可能把兵权交给所有人都看不起的老六。”皇后比任何人都清楚皇上的心思,如果老六能争气点,太子倒是可以去讨个说法。可惜,老六向来不得皇上喜欢,很多时候她都觉得皇上根本就在意过老六这个儿子。
太子不满横着一张脸,眼珠子咕噜转悠,咬着嘴皮子说道:“如今的老六可是今非昔比,他的武功已经在老四和老五之上,父皇本来就偏心,就算要争,也该给老六一个机会。”
“除了武功,老六还会什么?”皇后反问道。
这话顿时塞住了太子的嘴,老六以前游手好闲关了,读书不认真,习武不认真,若不是有所际遇,也不会有现在的内力。
“他们手上就算握着兵权也不是全部,只要母后在一天,照样可以为你撑起半边天,你在这发火,还不如想想办法让你父皇先退位。”皇后干脆把话挑明了,免得太子一天到晚胡思乱想,到时候又坏了自己的好事。
“母后,您说得倒简单,看看父皇这身子骨,至少还能活得了二十年。”太子一听这话就更来气,前些日子看父皇被气得身子虚弱。可,前几日去书房给父皇请安的时候发现,父皇面色红润,请神气爽,哪里像年过半百的老头,他都怀疑父皇也服用了什么仙丹妙药?
“哦!”皇后惊愕地看向太子。
他说不想看到她,她心里有火,从那日之后,她便是没再踏进太极殿的门,只是让人打听国事,从未让人打听他身子骨是否有所改变?
忧虑地起身,踱着步子,她又认真地问道:“你确定你父皇现在身子硬朗,而不是说话喘息吗?”
“确定,儿臣前两日刚去过书房,父皇让儿臣献策对付古孟的事。儿臣到现在还纳闷,老二不在边城吗?为何这种事情还要找儿臣商议?”太子不解地挠了挠脑袋,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父皇的用心。
皇后无奈一声叹息,叹息很多事都没法掌控,叹息太子越来越不懂想事情,手指在半空中扬了扬,咬牙切齿道:“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愚蠢了?皇上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你以为他忽略了你的存在,什么计策谋略,就算你说出来了,他也只会考虑考虑,最终想出无数条计策进行否决。”
皇上如此用心良苦,倒是让太子有些心慌起来,紧张地看向母后问道:“这会不会是父皇想废了本太子的前奏?”
“不!他不敢!”皇后坚定地摇摇头。
“有什么不敢,只要找到机会给本殿下盖上一顶不得超生的帽子,不管老二也好,老三也好,他们都可能是父皇心中的候补。”太子可不傻,现在的局势早就一目了然。
他对二爷和三爷早就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特别是二爷,虽然表面看老二是个冷血动物,只听父皇差遣。可,暗地里,谁都知道他跟老三关系密切。还有那个总在后面向父皇说是月妃,平时很少跟其他嫔妃出现,经常听说在佛堂中礼佛,其实母子都一个德行,都是心机极深之人。
皇后听完依旧摇头,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太子的人选乃皇太后的意思,若是废太子大臣也不会同意。”
“大臣,母后觉得那些大臣有几个是向着儿臣的,就连慕容狂那老东西现在都学会撇开跟我们之间的关系,难道母后就一定没看出来。”太子不得不说母后老了,很多东西被眼前虚伪的东西所蒙蔽了眼睛。或者说母后对父皇一直未曾死心,恐怕到死都还是这般。
爱一个人,真的就能至死不渝吗?
至今为止,他从未相信过这样的感情,哪怕看到父皇对丽妃念念不忘,那也不过是这不甘心而已。
皇后无力地靠在了椅子上,太子的话像把锋利的见到,一剑剑戳进了她的胸口,疼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娘娘息怒!”梦姑姑见皇后被气得不轻,端起一杯热茶双手递上,又冲着太子使了个眼色。
太子见母后被气成那样,急忙闭上嘴,上前安抚地说了好话:“母后也别太担心,儿臣承认有时候太过冲动,但儿臣并不傻,该轻该重心里很清楚。母后多多保重身体,等着看儿臣以后怎么收拾那些家伙!”
“你清楚就好,这段时间不宜在宫外活动,你多花些时间去帮帮老六,最近老六长进挺快。只要他能再稍微争气点,母后会想办法让皇上给他个正事,也好提前进入朝廷,为你的将来做好铺垫。再怎么说,他都是与你同母的亲弟弟,你可得善待他。”皇后这话是一语双关,太子做的事情他早就清楚,也让人每天去打探老六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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