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吃惊地看着慕容雪,刚才发生的一幕她都看在了眼里。她早就知道木休一个人就能对付所有的黑衣人,所以才没从里面出来,还是,她心里也有想他死的念头。
对视,慕容雪居然看穿文墨的心思,坦白地说道:“本宫从来就没想过让你死,不管是你对本宫的关心也好,对小锦的照顾也好,在本宫眼里,你还算个正直善良之人。”
好厉害的一双眼睛,文墨在心里惊叹。对上慕容雪目光的时候,脑海里又冒出另一张画面:慕容雪一袭白色长裙,血红色发光的眼睛,怀里抱着浑身白毛的灵猫,灵猫也眨着那双血红眼睛。
啊……
即使是个男人,他都忍不住低沉地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在害怕吗?那平日本宫对你,对其他下人的态度又如何?”慕容雪口气平淡地问道。
王府里的人都知道,平日的慕容雪对下人从来都没架子,比任何一个姑娘对待下人都好。府里的下人私下都在羡慕在梦园当差,主子不仅从来不打罚下人,还经常给下人们赏赐,就连一直对良叔忠心耿耿的昭儿,如今也都偏向了慕容雪。
“本宫不想成为杀人的恶魔,只不过本宫身上的使命太沉重,江湖上的人不肯放过本宫,最亲的人不肯放过本宫,枕边的人不肯放过本宫。本宫生下来就成了亲人换取权利和金钱的棋子,本宫不想继续做这样的棋子,你懂吗?”慕容雪的声音低沉到撕心裂肺,似乎每一句都像刀那般,正一刀刀割在她最痛的伤口上。
文墨心生同情,却又不得不站在三爷的那边考虑。这么多年来,三爷受的委屈,吃的苦,又有几个人知道。当年皇后逼死丽妃,三爷不断被人追杀,若不是三爷是花家后代,恐怕也早死在皇后手里。
犹豫,让木休显得没有太多耐性。若文墨不是三爷的人,他倒是能包容很多。可,他终究还是情敌的人。
哐啷!
脚轻巧地勾起地上的剑,眨眼功夫,锋利的剑锋顶在了文墨的脖子上。
文墨没有退缩,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这一刻,他脑子浮现的是小锦灿烂的笑。
此时,慕容雪也想到了小锦。李玄的离开,那就意味着小锦身边只剩文墨,如果文墨死了,如果有一天她也有了意外,那小锦该怎么办?
“等等!”她忍不住开了声。
木休眼中闪过的杀气凝结起来,为了三爷,她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吗?
“你要如何才答应不把此事说出去?”慕容雪严肃的声音响起,希望文墨能珍惜这次活命的机会。
文墨惊愕的瞪大眼,想不到慕容雪会手下留情。可,这条命该如何留给自己,如何再成为三爷的左右臂?
“最后的机会你都不要吗?”木休不悦地吼道。
“那你们能不能答应我,无论碰到什么状况,你们都不能杀了三爷。”文墨终于说出了要求,这样的要求似乎跟他无关。
呼……
木休长长地吸了口大气,缓缓地移动着目光,看到慕容雪的眼神渐渐软弱,他知道坚持已经无效。
哐啷!
宝剑落在地上,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伸展双手像只翱翔的雄鹰,飞速地跳进围墙,跳进为他自己设计的笼子。
“你说的本宫可以答应你,不过,你记住本宫的话。本宫不杀你不是因为本宫,而是因为小锦。别让本宫知道你伤害小锦,否则你的脑袋肯定要从脖子搬家。”慕容雪说完,蹲下身来扯开他们的面纱,果然正是她熟悉的两人。好像从进入这句躯体到现在,除了洛溪之后,还从未碰到这个组织的人。其实,她不是特别了解这个组织,毕竟原来只是过着下层生活,她能看到的只有一面,而,只是这一面,她就能肯定组织的神秘。
“你知道他们是谁的人?”文墨蹲下身子,在这些人身上摸索了一遍,并没发现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你可听过一个叫剑锋的组织,组织里都是死士,都是武功极高的杀人工具。他们每一次的袭击,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而你,现在成为他们眼中的目标。”慕容雪问完,看到文墨正在思索,不等他开口回话,又详细地解释道:“这个组织非常神秘,因为他们从来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呆上超过三个月的时间。他们生活在地下,几乎都像墓地那样的地下,他们的血天生都是冷的,为钱而生,为了完成任务而生。被他盯上的人很少能活,如果这次不是木休出手,他们的武功会让你看不到生存的希望。”
慕容雪说得没错,刚才的过招,文墨已经领教过。而,剑锋这个组织他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三爷大婚前晚被人追杀,后来虽然查出是剑锋的人,却始终找不到这个组织的下落。
这么神秘的组织,慕容雪居然知道,那是不是?
“对!这个组织是爹的人,里面养的都是死士。三爷大婚之前被刺杀,也是剑锋的死士。”慕容雪不否认地说知道的事,希望文墨以后出门要格外小心。
“果然是慕容狂那老东西!”文墨嘴里一阵嘀咕,紧张地看向慕容雪,干脆问个明白:“那为何他后来改变了主意?只是因为娘娘嫁给了三爷吗?”
慕容雪摇摇头,这件事她还真没好好深思过,现在想来的确有很大的问题。慕容雪,那个慕容雪脑子里到底还隐藏了什么她不知道的?
凝神地皱紧眉头,头又开始阵痛得厉害。一手撑着墙,一手捂着脑袋,她对文墨说了实话:“本宫失忆之后,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不过,本宫可以肯定的是爹知道的东西并不比三爷的少。至于,爹跟皇后之前的关系,那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那娘娘可记得,慕容狂是否与当年花家灭门有关?”文墨好奇地追问道。
慕容雪再次摇头,做杀手的时候没受到过那样的指令,覆上这具躯体之后,就只是听说过而已。
“多谢娘娘出手相救,文墨会铭记在心,只要娘娘信守陈诺,文墨也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文墨说完尊重地给慕容雪抱拳行了个大礼。
慕容雪喜欢文墨的有情有义,看看天,发现时间差不多,她背着手走在前面,一前一后地回了王府。
……
天刚蒙蒙亮,慕容雪被噩梦惊醒,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她早就习惯这样的清晨,只不过,今早比往日都要冷,窗户吹进来的风刺骨地疼。
打了个大大的寒颤,习惯性掀开被窝看上一眼,小白舒服地躺在被窝里,她的动作似乎没影响到它的美梦。放松的身子,伸展的小爪子,红红的小嘴角能看到小舌头,连睡着的时候都在淘气。
“还是你好,什么时候都那么无忧无虑,如果本宫能像你一样就好了。”她满脸羡慕的笑,说完把被子给小白盖上起了身。
习惯早起的孟娟早就起了身,昭儿伺候着洗漱过后,这会正在给院子里的花草松土。
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慕容雪很想马上出去看看,可,湿透的浑身,让她觉得很是难受,不得不先让小锦伺候晨浴。
大半个时辰之后,沐浴更衣之后,她在镜子前稍作打扮,要让娘亲看到那个精神上爽朗的自己。
咚咚咚!
门被昭儿敲响了,推门进来,她微笑着欠了欠身:“主子,差不多可以上早膳了吗?老夫人早上很久就起了。”
“快,让厨房弄些清单的就好,娘的口味比较轻。”慕容雪恍然大悟,看向院子发现娘还在折腾院子里的花草。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虽然身为大户人家的二房,可,一直过着主子不如丫头的日子,才会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动手。
“把东西端到亭子来,娘喜欢在院子里用膳。”吩咐完昭儿,她迈步走出房间,来到娘亲身边。
“起身了,今儿看上去起色不错。”孟娟微笑着,对着女儿,她总是这样慈祥的微笑。
“娘的气色也不错,看来这个地方怎么都比相府好。娘若愿意,就先这么住着,什么时候他要你回去,你再回去。”慕容雪都厌恶叫那个混蛋做爹,天底下没有几个做爹的可以这么狠心,完全不顾这个做女儿的生死。
说到慕容狂,孟娟掩饰不住心中的苦。承受了那么多年,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个女儿,还是放不下心中对他的爱。
“娘,你该不会……”慕容雪很想说娘不该如此,可,一想到自己也会情不自禁对某人动心,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孟娟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去,见状,慕容雪握住了孟娟的手,面对这个软弱的娘,除了安慰和鼓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夫人,其实三爷没外界传言的那么凶,他很少过问主子的事。”小锦也在旁边附和着,希望老夫人可以留下来,这样主子的心情也会好点。
孟娟也想就这么呆在女儿身边,可,她知道相爷跟三爷的关系不是一般地差,相爷是要面子的男人,她不敢去扫这份面子。
娘的沉默,慕容雪很明白。紧了紧握住娘的手,微笑着说道:“那,等他叫的时候,女儿再送您回去可好。”
“好!”孟娟想都没想就应了声。
不多时,早膳被送进亭子,慕容雪扶着孟娟走了进去,还没坐下身用膳,三爷出现在了院子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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