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絮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还没走进亭子,就大动作地给慕容雪欠身行了个大礼,看上去半点不失大家闺秀的模样。
虚伪到恶心的人,慕容雪只能用同样的方式应付,抬了抬手,她先一步指责两个丫头:“还不快给香絮姑娘赔罪?”
昭儿一听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看了小锦一眼。小锦不敢违抗主子的意思,也深信主子这么做有一定的理由,便是上前两步给香絮欠了欠身:“失礼之处,还请香絮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
后面那句话,小锦故意加重了语气,就怕有些人听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见状,昭儿也上前给香絮欠了欠身,然后说了同样的话。
打人就打脸,可,对于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早就练就了百毒不清的功力,所以这些话对香絮不会起到讽刺作用。相反,她还会把仇记在心里,找机会双倍奉陪。
“姐姐客气了,为姐姐教训丫头是妹妹应该做的,姐姐不会计较才是。”香絮昂了昂头,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一个女人能昂首挺胸地走进大房的地盘,定然是得到男人不一般的宠爱。这点,身为庶氏的孟娟非常清楚。想比昨日,此刻的香絮更是多了几分狐媚动人,这样的女人稍微用点心,就能让男人迷恋。这么一想,她就更加为女儿担心了。
“娘,香絮也是三爷从妓院带回来的花魁,不过娘可千万别误会,她可是卖艺不卖身的。香絮的琴弹得好,舞也跳得好,所以深得三爷宠幸。若有朝一日为三爷生下一儿半女,侧妃的位置可就非她莫属了。”慕容雪满脸微笑,语调清淡地说着。可,这每一句都像鞭子一样,一鞭一鞭地抽在香絮脸上,让香絮就算不爽也不敢把脸给黑下来。
香絮心里燃起一团熊熊烈火,火烧到脸上,她满脸红润。不管是面对慕容雪也好,面对孟娟也好,再大的火也都必须收回来,三爷的面子可不能不给,自讨苦吃的事绝对不做。
连连做了几个深呼吸,那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总算是放松下来。识趣地给慕容雪欠了欠身,她温柔的声音响起:“姐姐说笑了,香絮只求能呆在身边伺候,那就是老天的恩赐了。当然,世上有几个女人能够忍受自己的男人总躺在别的女人床上,姐姐这份包容妹妹自当感激不尽。”
果然不是一般的角色,不仅长得漂亮,这张嘴也不简单。孟娟听在耳里,脸上不免又浮现一抹担心。
如此不要脸的话,也就只有香絮说得出来,还当着娘的面。这下,慕容雪的火又被点燃,看了一眼娘,看到娘冲着她使眼色,她只能再次压下火气,咬了咬牙背过身走回去坐了下来。
谁都看得出香絮就是来给慕容雪好看的,让娘家人知道慕容雪在这里除了王妃的光环,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唉……
香絮看慕容雪生气,又故作难过地叹了口气,说起了别的风凉话:“刚才来的时候看到牡丹把三爷叫走了,看来这落难的凤凰,还想着有一天可以重新站在枝头上,姐姐你说她是不是很可笑。”
慕容雪喝上一杯茶,头也不回地晃动着杯子,不慌不慢地回道:“是凤凰是鸡,只要活着皆有可能。出了这么大的事三爷都不动他,说明三爷心里还是有这个女人的。”
一语点中香絮心中的痛,还不知道内情的她听完自然不好受。可,她也明白总是管着羊,看不住狼,最终也只是一无所有。揉捏着手中的丝巾,她即刻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走到慕容雪身边坐了下来。
“本宫难得跟娘相聚,有事改日再说吧?”慕容雪看都不想多看香絮一眼,装了那么久,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也不容易。
慕容雪下了逐客令,香絮自然也就没脸再继续待下去,欠了欠身,憋着一肚子气,带着玲儿出了亭子,气冲冲地离开梦园。
人刚走,昭儿就爆发起来:“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以前那么多女人的时候,她装作善待主子,眼看一颗颗眼中钉被拔掉,她就开始翻脸不认人,天天都死人,怎么不死她!”
哈哈哈,哈哈哈……
昭儿话音未落,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慕容雪竖起了大拇指,小锦则是连连点头,自认口才不如。
有个这厉害的丫头,主子也能开心很多。从早上伺候到现在,孟娟倒是挺满意昭儿,再听这番话,心里算是有了几分安慰。
“娘,您别总担心女儿,其实偶尔有人来闹闹事也挺好,免得这地方一点人气都没有。”慕容雪拉起娘的手,娘的担心总是毫不掩饰的写在脸上,正是因为娘不善于隐藏自己,在相府的日子才会不好过。
孟娟点着头,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而,院子里的笑声又继续着,在外面忙完的小古和冬子也都进了院子。
……
相府,偏厅。
来来回回不知道踱了多少个来回的步子,慕容夫人愁眉不展地咬着唇,看上去正思索着非常重要的事情,又好像再等谁的来临,望眼欲穿地看向院子门口。
风,突然大了,刮着院子里的枯枝,发出‘咔咔’声,这两日忙着为慕容狂处理事情,她几乎都忘了要把院子里的花草重新整顿一番。听到树枝的声音,才感觉到寒冷的凄凉。
啪啪!
突然转身,两个耳光响亮地打在丫头秋叶脸上,五个清晰的手掌印顿时应在绯红的小脸上。
扑通!
秋叶吓得跪倒在地,摸着火辣的脸,还没弄明白为何挨了这两个耳光?
“你这两天都在干什么?看看这院子,还是人住的吗?听到那些树枝折断的声音吗?城外的乱葬岗每天都能听到,你要不要去那里听个够!”找不到旁人发泄,慕容夫人自然就把火气发泄在丫头身上。
秋叶心里一个叫屈,这几日都陪在主子身边,她哪会想到让人收拾院子里的花草。
“还不快去!”慕容夫人吼了一声,又朝秋叶胸口踢了一脚。
秋叶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门,抬头发现慕容狂已经站在门口,又连连给慕容狂磕了几个头。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慕容狂摆了摆手,看到夫人总是如此责骂下人,迟早这里的人都能跑光。
“是!”秋叶应了声,往前又爬了几步,起身朝院子门口跑了出去。
院子里一下安静下来,站在屋子里发火的慕容夫人看到相爷来了,上前就拉住他的手,拉进屋子让他坐了下来。
“何事让夫人如此大的火气?”慕容狂不解地问道,难得今天清闲,他本想过来陪陪夫人,进门就看到夫人这副模样,心里那是非常地不解。
慕容夫人给慕容狂倒上一杯茶,俺耐住的急切心情,让她的声音压低许多:“相爷,您怎么能让青风把那女人也带去了?这下可好,住上就不回来了。”
“去看看女儿,住上几天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夫人过忧了。”慕容狂不以为然地喝了口茶,开始唠叨夫人:“平时在家的时候,你就恨不得把她扫地出门,这才刚刚出去一天,你怎么又开始念叨不停?你到底要怎样才高兴?”
哼!
慕容夫人生气地撇过脸去,对着大门口发泄心中的不满:“我还不是为了相爷着想,相爷又不是不知道那女人是慕容雪的软肋。若是这一去,三爷不方回来,到时候你拿什么控制慕容雪?”
听罢,慕容狂不安地放下杯子,仔细想想夫人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如果三爷真的不放人,他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起身,他皱起眉头踱起了步子。
眼见相爷开始烦恼,慕容夫人瘪瘪嘴。毕竟坐在同一条船上,夫君不好过,她的日子也不会好。生气归生气,主意她还是会出的,清了清嗓子,卖了卖乖,她眼珠子贼溜一转,主意打在了儿子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谁把人送过去的,谁就把人给接回来。”
“你说让青风去把人接回来?”慕容狂不会太好对付,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怎么肯就此罢手?
慕容夫人晃了晃脑袋,给了慕容狂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里不爽地说道:“你养的好儿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里爬外,现在也该是为我们做点事的时候了。在那贱人眼里,青风向来都是大恩人,比你这个相爷还起作用。”
慕容青风平时对孟娟的好,慕容狂一直都看在眼里。他之所以不出面指责,就是希望他能成为孟娟和慕容雪之间的桥梁。如今,还真是派上用场了。背着手,回头,吵着院子大喝一声。家丁进门,他吩咐将慕容青风找了过来。
慕容图死了之后,慕容青风也放松许多,负责把孟娟送到王府之后,他就直接在相府住下,慕容山庄的事情就全全交给傅志杰打理。此刻,正悠哉地在自己院子里逗鸟。
家丁一来唤,问清楚是娘和爹在一起,他就预感到肯定没好事,多半会是二娘被留在啸王府的事。心里也烦恼娘总是跟二娘过不去,好不容易让母女俩相聚,还要去生事端。
生气地把鸟笼子塞给旁边的下人,好心情也变成一团糟,紧绷了神经跟着下人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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