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分别如伤燕

　　没雪跟我们商量的就是这事，媚媚听完就叫起来。

　　“我勒个去，快五十了，又弄一个出来，真强硬。”

　　“去一边呆着去。”

　　“那怎么办？”

　　“劝，打掉，如果不行就强制，再不行就下药。”

　　郭帅终于说话了。

　　“那是你母亲。”

　　“是呀，不知道郭子孝什么意思。”

　　“你得叫爸，郭子孝你也敢叫，你爸听着不抽你的。”

　　“我都不好意思叫他爸了，给我弄出来一个弟弟或者是妹妹来，我的儿子都两岁了。”

　　其实，我并没有觉得怎么样，这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愿意要就要，只是年纪大了点。

　　“这事你们就别操心，也别管了，你妈是要定了，这事你们谁也劝不住。”

　　“那我们怎么在小城呆着？”

　　“就是生下来，你们也死不了。”

　　这事就僵持着，我知道，值棺鬼转生，你怎么折腾，都不会不转世的。

　　这事我还是跟郭子孝说了。

　　“我也觉得不太好，可是老太婆坚持，说不让生就死。”

　　真是没办法了，那就生呗。

　　媚媚去宾馆呆着，那儿有她的办公室。

　　可是，没有想到，有一天郭子孝给我打电话说。

　　“媚媚最近和一个男人接触的挺近的，没事就出去。”

　　我就知道是那个男人，我给木青萱打了电话。

　　“那个男人是你安排的？”

　　“德子，我是不会这么干的，那是命中要出现的，思特和莫蒙安之巫的咒法，已经在33年前就安排完了，所以媚媚你最终会失去的，但是她会很快乐的。”

　　我闭上了眼睛，眼泪流了出来，我将要失去了媚媚，果然就要失去媚媚。

　　我没有问媚媚，也没有拦着，我想，既然这样的，折腾大家都痛苦，与其这样，就平安的面对着。

　　我去肇老师家，媚媚说宾馆的事，晚上不回去了，我知道，她和那个男人恐怕是约会去了。

　　我晚上喝大了，和我爸叫起大哥来，我妈说。

　　“你们两个真够呛。”

　　“我们就是哥们，你懂个屁。”

　　肇老师确实是喝大了，那天我把所有事都说了，肇老师竟然说很正常，没有激烈的表示。

　　第二天，我还睡呢，肇老师就叫醒我。

　　“你昨天跟我说什么来着？”

　　“不记得了。”

　　“肇德……”

　　肇老师一嗓子吓我一跳。

　　我吃过早饭，就在书房跟肇老师把一切都说了，肇老师盯着我看了半天。

　　“不行，你别相信那些，我去找媚媚。”

　　我没拦住，肇老师就去找媚媚了。一个多小时后，媚媚被肇老师给弄回来了。

　　“媚媚，你说，我们肇家对你不好吗？”

　　我就知道有事情发生了。

　　“肇老师，真对不起，我不想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住。”

　　我不说话。

　　“肇德，你是男人不？是男人就把那个男人打残废。”

　　肇老师是失去了理智了。

　　“再不就巫死他。”

　　“肇老师，我没激动你激动什么呢？”

　　肇老师要抽我，骂着我。

　　“你就是不我的种。”

　　肇老师气得走了，我跟媚媚说。

　　“你提条件，我们离婚。”

　　“老公对不起。”

　　媚媚“哇”的一下哭了，我搂过来，其实，我真的心疼，可是我要面对着事实，不管怎么样，媚媚的心里一定很累，我不能再给她压力了，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了。

　　“老公，我什么都不要，我想每天来看孩子。”

　　“行，不过你要让肇老师适应一些。”

　　媚媚当天就走了，我以为她会为我留下来一些日子，可是没有，我的眼泪掉下来了，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么一劫在这儿。

　　我在家里呆了七天，七天后，把手续就办了。

　　郭子孝知道这事是在七月底了，他冲进酒吧，就把我打了一顿，骂我不是男人，骂我是王八，骂我是孙子……

　　郭子孝带着人把那个男人打了一顿，打得挺重的。

　　那个男人住院了，医生说，至少要住上一个月，我去看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看到我，只说了一句。

　　“对不起。”

　　“不用，你对媚媚好就行了，如果你敢不对他好，我就会弄死你，当然，这事我不会跟你过不去的。”

　　男人愣愣的看着我。

　　“你有什么条件？”

　　“条件就一个，对媚媚好。”

　　我知道，这个男人叫少晖，是马官镇的，家里有五座承包的大山，算是镇上的首富。

　　郭子孝找到了少晖的父亲，少年华，六十多岁的一个老头子。郭子孝说让他倾家荡产，郭子孝有这个能力，他说拼了全部家财，也要把少家干得柴草没有一根，地没有一垅。

　　少年华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最后才知道，可是他们已经结婚了。

　　少年华一直就没有找过一个对象，这让少年华都发疯了，这回找了一个二婚的，还有两个孩子，而且前夫是一个巫师，还有一个郭子孝一样的生死兄弟，这可就惨透了。

　　少年华在马官镇是一个处事很小心的人，小心一辈子，到秋天他都不出门，就怕树叶砸到头上，而且他给马官修了四座桥，铺了一道路，建了一个小学校，一个中学校，这两所学校，让县里领导都不高兴了，太漂亮了。

　　少年华来找我，我在肇老师呆着，媚媚走后，我就没回过家，那里留下的记忆太多了。

　　少年华进来就给我跪下了，我和肇老师都蒙了，知道有少年华这么一个人，大善人，可是没有见过这个人。

　　肇老师扶起来说。

　　“你为什么这样？我们也不认识你。”

　　“老弟呀，我有罪呀！”

　　肇老师一看，就从院子里给拉进屋子坐下，倒上茶，少年华又要跪下，肇老师拉住说。

　　“你再这样，就走吧！”

　　“老弟呀，我是教子不方呀！”

　　“你先说你是谁？”

　　“我是少年华，生一孽子少晖。”

　　肇老师一听，一下就明白了，当时就跳起来了，抓住少年华要抽，我一下拦住了。

　　“肇老师，我跟你说了，这是命中注定的，你别激动。”

　　那件事我跟肇老师说了，他就是转不过来这劲儿。

　　终于平稳下来，少年华就说了，郭子孝找他，还骂儿子不是东西，抢**子，他真是没法活了。

　　“这事你也别说其它的，媚媚进了你们家门，记住了，对媚媚好，如果她有一点的闪失，丢了一根头发，我就把你们少家弄平了，连祖坟都弄平了。”

　　“造孽呀！”

　　少年华是老泪纵横。

　　那天，我把郭子孝叫到了古董街的酸菜鱼吃饭，他喜欢吃这个。

　　“子孝，这事你别管了。”

　　我前前后后的把事情说了。郭子孝是目瞪口呆，很久才说。

　　“怎么会这样呢？那孩子我可不能要了。”

　　“没有可能，生是要生下来，不过转生后，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一个孩子，所以这事你不用想，很正常的去养。”

　　“别扭。”

　　“其实，每一个人都是鬼转生的，你是我是，大家都是，只是转生后，一切都忘记了。”

　　郭子孝不再说什么了。

　　媚媚住在马官镇，不来小城，我也看不到，她说每天来看孩子。但是一次没有来，我知道，她心里难受。

　　这事一直到八月份，我依然是缓不过来，我想一辈子我也缓不过来，没有媚媚的日子，一切都跟空了一样，肇老师也没有精神头，只有看到两个孩子的时候，才活过来。

　　我每天呆着酒吧里喝酒，迷迷糊糊的。

　　木青萱肯定是知道所发生的一切。

　　她在八月底来的，坐在吧台那儿说。

　　“给我来一杯酒行吗？”

　　我把一杯酒放在那儿，她拿过去，喝了一口说。

　　“酒真是好东西，可以让人忘记一切。”

　　我没接这话，知道，木青萱来就是让我学思特和莫蒙安之巫，把它发展下去，至于为什么突然就这么急的要发展下去，我也不知道。

　　但是，至少目前我是不会去学的，就是弄死我也不会的，你的一切感觉都是空空的。

　　木青萱那天竟然没有提思特和莫蒙安之巫的事情，其它的事情也没说，喝了一个杯酒就走了，有点晃，看来是很少喝酒。

　　没娟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新城的肇族人住进来了，小区那边由我们自己处理，可以卖掉。

　　“你看着办，千万要注意一点，图吉老城没有开的房间，不要开，不管是谁要求。”

　　“我清楚。”

　　这也是保护着图吉城的一个稳定，也是保护它的一种方法。

　　边县长还是不甘心，又来说让何伟进图吉城看那些没有开的房间，我断然拒绝了。

　　巫学研究中心进展确实是不行，但是，如果研究思特和莫蒙安之巫，这大成之巫也许可以。

　　我给木青萱打电话的时候，都是九月中旬了，我和她在茶楼见面的。

　　“事情已然是这样了，我们往下走吧！”

　　其实，我也想明白了，这事我是躲不过去的，走着看，也许会有新的发展，媚媚回到我身边。

　　木青萱想了半天说。

　　“我们要结婚才行。”

　　“为什么？”

　　“合体成巫，不然不行。”

　　“对不起，我也许不行，我可以感觉到，我爱你，可是那似乎就是一种诱惑的一种东西，或者说是……”

　　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其实，我们原本就是一体的，被割开了，当然我们都会珍稀对方的，所以你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其实，那是爱加上一种无法分开的感情。”

　　也许是，但是合体结婚，我是做不到的。

　　“至少，目前，我是做不到的。”

　　我想媚媚，去马官镇看媚媚，我看到媚媚在马官镇的广场上坐着，看着远处，我不知道她快乐不，她就那样的坐着，在想什么呢？少晖呢？我不知道，一个小时后，我离开了，媚媚还坐在那儿，也许她是不快乐的，也许是快乐的。

　　我遇到了少晖，他从宾馆出来。

　　“肇哥，我正想找你，这宾馆你收回去，媚媚说她永远也不会来小城了。”

　　“这是给媚媚的，你不用说那么多了，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用再找我了。”

　　我不想看到这个男人，其实我恨透了这个男人，如果我的巫术没有被洗净了，我真的不控制不住的巫死他。

　　我去河边坐着，总是感觉媚媚靠我的肩膀上，她很少会这样安静，只有在苏子河边，才会安静下来。

　　我感觉到身边会着一个人，侧头看是木青萱。

　　“你今天不用工作了吗？”

　　“今天周六，休息了。”

　　我这个时候才知道是周六，媚媚走的日子，我都不知道每天是什么天。

　　“想媚媚呢？”

　　我没说话，木青萱靠在我的肩膀上，她身上有一股子让我瞬间能安静下来的一种气味，我喜欢闻，特别的喜欢闻，我没有动。

　　坐了两个多小时后，我站起来，木青萱说。

　　“有空去我家吧，那个地方是属于我们的，我知道你喜欢好个地方，对了，记住喝那茶，你身上的蛇气还在，排除去对你有好处。”

　　木青萱回家，我去肇老师家，两个孩子这段时间也是天天闹，媚媚也是恨心，一次也没有来看孩子们，我知道她会想孩子的。

　　肇老师在孩子闹的时候，要找妈妈的时候，就会脾气暴躁起来，骂那个男人，甚至开始骂媚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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