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个瞬间,形势已然逆转,李长歌的本能反应就是搭上箭支拉满弓弦,然而对手却已然锁住了姬少重的喉咙把他当做了盾牌。
长歌的手很稳,眼神却微有颤抖,对方虽然不能完全把身体隐藏在姬少重身后,但她自问自己的箭术也不能在保证姬少重没事的情况下射中他。如果今时她和姬少重易地而处,或许尚有一搏的机会。
看到她犹疑不定的样子,中年男子笑出声来:“小姑娘,咱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如果你能射中我,我便好好的送了你们出去。”
说着,他甚至故意侧了侧身子,露出了一点肩膀。
李长歌眯起了眼睛,这人选的角度实在是很刁钻,虽然距离并不远,但……
她无意中接触到了姬少重的目光,却看到他对自己眨了眨眼睛。李长歌眸光一冷,手臂竟横移了少许,原本正对着姬少重肩膀上方的箭头,竟已对准了他胸口。
中年人眸底精光闪过:“你这是……”
李长歌语气轻松:“反正我也射不中,不如赌一把,你说这支箭能不能穿透他的身子,然后再射中你呢?”她眉尾微扬,“这么近,我想应该差不多吧。”
说着,她右臂加力,将已然绷得很紧了的弓弦,又向后拉了一点。
弓弦已绷到了极致,秘银打制的弓身也发出了不易察觉的声响,力道蓄满,只待最后一刻全力释放!
就在这时,中年人却又笑了起来:“算你厉害,那么我们一人让一步,怎么样?”
不等李长歌回答,他已经说出了条件:“只要你拿出那块玉佩让我看一眼,我就放了他,保证不加害。”
“人质在你手里,我不安心。”她连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对方却再次做出了惊人之举,他好不犹豫地在姬少重背上重重拍了一掌,姬少重踉跄着向前扑出,嘴角竟有隐约血迹,不知是受了内伤还是磕破了嘴唇。
“现在安心了?”中年人笑意满满。
对方既然如此大方的把姬少重放了,显然是对自己十分自信,恐怕他们两个加在一起也未必取胜。更何况,己方如今深入敌人中间,对方的那些手下随时都有可能回来,外面可还有几具尸体光明正大地摆着。
原本只是想进来一探究竟就走,没想到这面目可怖的中年男子竟这样难对付。从见面到现在,一点关于这里的秘密都没挖出来,自己反而越来越被动。
房间外面的危险意味越来越浓,李长歌却仍在迟疑。
自从上次在去猎场的路上被袭击之后,她就觉得外祖父家的事情很不一般。如今这神秘男子,又点名要看自己的玉佩,还自称姓秦,这些事情究竟有没有联系,又或者是,上次遇袭的事是否也和今天的事有关系呢?
长歌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一张看不见的网中,而她现在需要的就是找出这张网的源头。
她紧紧盯着中年男子那张惨不忍睹的脸,缓缓把手伸到领口处,握住了连着玉佩的那根红绳。
见她动作迟缓,对方笑了笑,竟率先从脖颈中拉出了一条红绳。
待看清那红绳下面系着的东西后,李长歌困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男子笑道:“难道不觉得有点眼熟么,这块玉佩和你的那块,是同一位师傅做成的,如果你肯拿出来比划一下的话,还会发现这两块玉佩其实是能嵌合在一起的。”
他手中的玉佩是一条龙的形状,首尾相连,中间却留有很大的空隙。
中间的那片空隙的形状,李长歌再清楚不过了,那就是她挂在脖子上的玉佩的形状。从这一点上看来,对方似乎并没有说谎。
至此,她终于拿出了自己的玉佩。
看到她手中的玉佩,中年男子目光一亮,上前就想要接过来。李长歌却敏锐地缩回了手,对方见状笑言道:“你不用怕,我只是想放在一起看看,是不是真品……”他索性大方的把自己手中的龙佩递了过来,“既然如此,你自己对比看下?”
李长歌仍有犹疑,姬少重却伸手接了过来。
凤玉和龙佩放在一起,果然嵌合的天衣无缝,龙身簇拥着凤羽,在烛光下流光溢彩。
姬少重皱眉打量着两块玉佩,伸手点在了中心处:“这里……是不是还缺少了什么东西?”长歌定睛看去,只见他指的是凤头和龙首相对的地方,那里有个指头大小的凹痕,上面并没有像其他地方一样雕刻花纹,看上去确实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中年人赞许微笑:“果然是好眼力,这样东西需要三个部分拼合,而丢失了的那个部分,正是一颗珠子。”
李长歌嘴角微勾:“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放心把东西交到我们手里来的吧?”
不管这是个什么东西,既然缺了一部分,那拿着剩余两件和两手空空其实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对方才有恃无恐。
“这是什么东西?”姬少重问道。
“确切的说,这是一把钥匙,但是对应的锁,我却还没找到,”中年人答道,目光灼灼地看向长歌,“现在,你应该叫我一声舅舅了吧?”
“什么?”李长歌猛然抬头,如果不是姬少重迅速握住了她的手,她险些把手中捧着的两块玉佩都摔掉了。
中年男子收敛了笑容,用郑重的口气道:“我姓秦名宣,在家中排行第五,而你的母亲,正是我的大姐。”
李长歌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冷然道:“你胡说,我娘只有一个弟弟,哪里来了一个排行第五的弟弟?”
秦宣却道:“大姐确实只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弟弟,而我只不过是家族中的庶出罢了,你不知道是自然的,”他眸光幽幽,“听闻你一岁时便和大姐失散,如何能知道外祖父家的事?”
李长歌自然不能说是自己前世打听得来的,于是便不理会这个话题,兀自发问道:“我娘就算活到今日,也还没到四十岁,你自称是弟弟,年纪上就……”
“我今年二十有七,”秦宣咧嘴森然一笑,“是不是看不出来?这一切,可都是拜你那位父皇所赐呢!”
他语声怨毒,听得李长歌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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