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涩的笑脸

张婶神情严肃地看着磊子，小雅微微哆嗦着，低着头还擦了擦眼角。磊子又开口了：“我是想把碗拿过厨房去，这样你就不用再走一趟来收拾了。至于那个想。。”磊子挠了挠头皮，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就是自己冒出来的，就像。。就像条件反射那样！”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小雅的微微啜泣声。

“小雅，磊子应该没有撒谎。”张婶眯着眼睛看着磊子，她头不昏眼不花，心里还有一块明镜，好一会了才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也不会偏袒谁，只是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发生了，磊子你一定要知道，小雅的胆子小，不经吓。”

“妈，不会再有下次了。”磊子笑嘻嘻地看着张婶说完又看着小雅说道：“小雅，我以后都不会再吓你了，不过刚才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一次好吗，等我发工资了就带你去吃烙饼。”说完他还满足地咂了咂嘴，好像他刚吃完一个似的。

小雅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她也明白是自己反应过度了。张婶微微笑着看着两人，心里渐渐踏实了下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下可把磊子高兴坏了：“等我们要去的时候我提前告诉你，你头一天就不要吃晚饭了，我们就可以一口气吃十个烙饼！”

“扑哧”一声，小雅捂着嘴笑了，她低着头身体还微微颤着，这可把张婶乐坏了，她还从来没见过小雅笑过：“小雅。。”她激动地托起她的下巴，小雅羞怯地看了她一眼，又捂着脸跑向了楼梯。

“妈，小雅笑起来真好看！”看着窈窕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磊子搭着张婶的胳膊笑嘻嘻地说：“以后我一定让她多笑笑，每天都笑！”

“嗯，这就对了。”张婶的老脸上乐开了花。两年来都是平淡如水的日子，而今天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回想着一个个来了又走了的孩子，再想到小雅难得的笑颜，她的心都快被蜜糖融化了。

小雅坐在椅子上，手里抓着个很小的镜子，她抓得很紧，手指都有点发白了。犹豫了好久，她终于打开了镜子，深深呼吸了几下，她把镜子举到面前，看着镜子里清秀的容颜，她有点僵硬地笑了笑，又轻轻抚摸着自己白皙的脸颊。。大半天了，她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又喃喃细语着：“这么久了。。我也该走出来了。。”

微凉的风从窗口钻了进来，磊子光着上身，静静地坐在地上，任由清风抚摸过他的脸庞。他算明白过来了，只有在大货车在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才能看到脑袋里的轮胎，只有在听到一句自己曾经听过的话时，脑袋里才会闪现出说那句话的人。

微凉的风如同一只纤细的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脑袋，却始终无法翻腾起埋在记忆深处的点点滴滴，也吹不散笼罩在脑海中的那一团迷雾。。

明天再看一遍轮胎！磊子的嘴角微微上扬着，他打定主意，不管是谁在边上叫他都不睁开眼睛，除了。。除了谁呢？他挠了挠头皮，眼前立马就浮现出一张羞涩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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