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迎娶2

方母后来也听闻了方父打了方孜暮的事，她焦急的来到方父面前，看着他道：“老爷，妾身知道，暮儿在早上出门，对沈老爷来说十分失礼，也让您十分的失望，但是，父子之间，究竟是什么事是不能够好好说的呢？”

方父无奈的叹息，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那一巴掌都已经打上去了，又让他如何改变一切？

方母看出来了方父神情之中的后悔，但他碍于架子，却不想就那样承认错误，她不由得摇了摇头，看着方父道：“老爷，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日，暮儿会不想在这个家里面待下去，妾身知道您爱面子，可是您难道不知道暮儿也和您一样吗？”

方孜暮的自尊心，绝对比方父过之而无不及，况且，他也不似方父常年在战场上，心性什么的都还未成型。

从以前，方母就十分不喜欢，方父对待方孜暮的方式，因此，方父对方孜暮有多么严厉，方母就对方孜暮有多么宠爱，现在，总觉得方孜暮的性子已经变得有些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了。

虽然方孜暮从未说过他心里面有多的渴望父爱，但是，方母相信，在暮儿的内心深处一定是十分的希望能够跟自己的父亲多亲近的。

毕竟，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啊！

“你去看看他吧！”方父淡淡的道，“顺便劝劝他，不要为了赌一时之气，就让所有的人都丢脸！”

到这时候了，还是不肯示弱……

方母觉得自己要被这对父子给气死了，她摇了摇头，也不再说什么，直接便往方孜暮的房间那边走去。

阿齐被赶了出来，一脸的无措，心里面无疑也是有些担心方孜暮的，只是，现在除了穷担心，他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阵脚步声传来，阿齐往前面看去，只见方母便走了进来，他连忙迎了上去，行礼道：“奴才见过夫人！”

方母点了点头，有些诧异的看着阿齐，问道：“阿齐，你怎么站在这里？”

一般方孜暮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带着阿齐的，现在怎么……

阿齐撅了撅嘴，道：“是大少爷让奴才出来的，他……心情很不好。”

方母想了想，倒也符合方孜暮的性子，毕竟是个骄傲的人，却被自己的父亲打了一巴掌，怎么都会觉得十分的羞辱吧？方母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这一阵子真是操碎了心。

“难道他打算就这样一直窝在里面一直不出来？”方母眯了眯眼，“让开，我进去看看！”

即使是惹他不高兴，方母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将心里面的不开心一直憋在心里面，那样迟早会闷出病来。

阿齐点了点头，心里面的担心稍微好了一些，毕竟夫人是少爷的母亲，少爷应该不会置之不理吧！

况且，平日里，跟大少爷最好的，也就是夫人了。

方母没有犹豫的推开门，方孜暮的衣物正好穿齐了，其实，在不久之前，他就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知道阿齐肯定不会拦着方母，他自然也就没有再睡下去。

“母亲。”

方孜暮看着方母的神情并没有一丝愤怒，他甚至还拉住了方母的手，让她坐了下来。

方母微微一愣，然后心里面有有些安慰，怎么说，这孩子也没有将他所受的委屈都发泄在自己的身上，这一点还是颇让方母欣赏。

方孜暮在方母的心里一直以来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只是，这孩子太倔强了，和方父之间的关系也一直是僵持着的。

“母亲，母亲……”

方孜暮不断地用手在方母面前摇晃着，方母这才回过了神，她看着方孜暮唇角的那处高肿，心里不由的一疼，手不自觉的摸上了他的唇角，问道：“暮儿，你还好吧？”

方孜暮摇了摇头，笑看着眼前的母亲，道：“母亲，您放心，已经上了药了，并不会有大碍。”

只不过脸颊边还是很难受就是了，父亲这一巴掌真的没有留情，有时候方孜暮真的怀疑，自己究竟是他亲生的孩子吗？

“你父亲他打得可真够重的！”方母略微有些不满的道，“暮儿，你放心，娘等会一定好好说说他！”

方孜暮摇了摇头，看着方母道：“母亲，还是算了吧，我可不希望又挨另外一巴掌！”

他脸上的冷然和眸中的嘲讽让方母的心里面微微的一缩，果然，方孜暮对沈父更加的排斥了。

“暮儿，你父亲他也不是……”

方孜暮截断了方母要说下去的话，他别过了脸道：“母亲，若是您来是为了父亲来求情的，那您就请回吧！”

方母完全没有想到方孜暮会是这样的反应，她摇了摇头，道：“暮儿，既然你不想说，好，母亲不提他了，你也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看看你的脸，现在肿得不像样子，这样可不行……我等会吩咐厨房煮两个鸡蛋，帮你揉一揉如何？”

方孜暮这才脸色好转，好笑的看着方母道：“母亲，孩儿真的没什么，哪儿需要鸡蛋？”

他知道母亲是担心他，但是，他真的还没有脆弱到挨了一个巴掌就要揉鸡蛋的地步——他又不是姑娘！

方母的脸沉了下来，道：“暮儿，你不必说了，母亲这就去准备，你不许拒绝！”

听到方母的话，方孜暮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够点了点头，话说，母亲大人，您既然都已经这样决定了，还跟他说什么？

被母亲这么一照顾，方孜暮竟有一种自己很脆弱的错觉，甩了甩头，他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府。

沈清荷和阿芸两人回到府里面，倒是没有什么动静，夜色降临，已经是十六了，月亮露出了整个脸庞，如银盘一般的静静悬挂在黑幕之上，银华满溢到了窗前。

沈清荷清洗了之后，便躺在了睡榻之上，静静的凝视着月光，阿芸不知那月亮有什么好看的，每当大小姐心里有心事的时候，她定然是转头看着窗外的。

阿芸不知道，人一旦进入沉思，其实，外面的景色有多么的好看，都已经与那个人无关了。

“阿芸。”

阿芸被沈清荷突然的呼唤声吓了一跳，她啊了一声道：“大小姐？”

沈清荷偏头，看向阿芸，问道：“阿芸，你说，若是以后你要嫁人了，却只能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人，你该怎么办？”

其实，这是沈清荷心里最大的疑惑，她之所以这么问阿芸，不过是想要知道阿芸究竟是怎么想的罢了。

阿芸怔了怔，继而红了双颊，没想到大小姐会问她这样的问题，继而又摇了摇头，道：“这个问题，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毕竟，阿芸觉得，嫁人这种事情离她似乎太过遥远了。

“呵呵，”沈清荷似乎又起了逗弄人的心思，她看着眼前的阿芸道：“阿芸，你来沈府这么久了，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

说着，沈清荷的眸子微亮，像是为自己想到了这么一个话题为兴奋着。

阿芸她咬了咬下唇，羞涩的瞪了沈清荷一眼，道：“大小姐，您这是问什么呢？这个您让奴婢怎么说？”

沈清荷偏偏还是一脸无害的样子，她看着阿芸道：“阿芸，难道我问错了什么吗？”

阿芸跺了跺脚，道：“奴婢一直是跟在您身边伺候的，若是心里有什么喜欢的人，小姐您会不知道吗？”

从一开始，她进入沈府之后，就是分给大小姐这边的，幸亏大小姐根本不像是下人们说的那般身患顽疾，反而健康的很，而且也很容易亲近，一直以来，她也觉得能够伺候像小姐这样的主子，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

只是，跟在大小姐身边就注定了很难走动，这一点，阿芸非但没有什么抱怨，反而十分庆幸，她并不喜欢被呼来换去，宁愿只伺候一个人。

这些年，为了帮大小姐瞒住她身份，阿芸也是什么办法都用尽了，因此，沈清荷想要出去，阿芸也完全能够一个人处理。

光是这些，就足以令阿芸根本就没有私人时间去做一些事情，更何况是喜欢一个人？

“也是，”沈清荷点了点头，一手支着下巴，眸里似笑非笑，道，“阿芸，刚刚听你的话的意思，怎么感觉好像是在怪本小姐害得你没时间找情郎？”

阿芸听了连忙摇头，她有些慌张的道：“大小姐，您说什么呢？奴婢哪有？”

虽然明明知道沈清荷是开玩笑的，但阿芸不想沈清荷对她有一点点的误解。

沈清荷微微勾唇，头忽然又望向了窗外，叹息道：“阿芸，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们……”

没有身份的累赘，更没有任何的勾心斗角，想要跟谁在一起都可以……沈家大小姐这个光环，带给了她什么呢？或许，更多的是毁了她的婚姻自由。

这个世道，对女子是最最严苛的，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要从一而终……更何况，她要嫁的是那个花花公子，月儿啊，若是你能听得到，就保佑我倒时能够成功吓倒那个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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