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芸见沈清荷的反应便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大小姐一定是不知道苏羡对她是有兴趣的。
她只觉得好笑,苏羡在大小姐面前表现得那么明显,大小姐却没有注意到,这或许只能说,大小姐对感情的事实在是太迟钝了……或者,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沈清荷对苏羡根本一点意思都没有,所以才会根本都不在意。
若是后面这个原因的话,便只能说,大小姐和苏大人的确是有缘无份。
“奴婢是说,若是苏大人喜欢您的话……”
沈清荷笑出声来,立即摇了摇头,一副十分肯定的样子,道:“阿芸,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幽默了?”
“奴婢不是开玩笑的,奴婢说的是真的!”阿芸瞪大了双眸,认真的道,“大小姐,您难道感觉不出来吗?苏大人上次送您回去的时候,奴婢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对您绝对是有感觉的!再加上这次,难道您不觉得,苏大人对您很特别吗?”
沈清荷被阿芸这么一说,心思难免转了好几圈,想想苏羡近来总是能够与自己遇到,还有,他看着自己的时候,那眼神似乎也不是很正常的。
这么一想,沈清荷的身体难免抖了抖,望着一边的阿芸道:“阿芸,那……那我该怎么办?”
她可是一点都不希望苏羡真的喜欢上自己。
阿芸看着沈清荷道:“奴婢觉得吧,若是您对苏大人也有意,你们在一起倒也般配……”
阿芸尚未说完便被沈清荷激动的打断了,道:“我对他可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们之间也就算是认识的朋友罢了!”
阿芸张大了眼,问道:“大小姐,看起来您好像还有些排斥苏大人?”
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沈清荷点了点头,很确定的道:“我们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知道吗?”
阿芸似懂非懂,点了点头,道:“既然小姐对苏大人无意,那还是远离一些比较好,毕竟跟他在一起,只会让人误会更多。”
沈清荷在外人看来已经是嫁入了沈家的,若是跟其他的男子走近,只怕又会給沈清荷安上一个不贞的罪名。
沈清荷嗯了一声,她道:“若有时间,本小姐会将话跟他说清楚的。”
这种事,本就是越拖越麻烦,她还是不拖的好。
两人一路上聊天,倒也很快就回到了沈府之中。
沈清荷和阿芸两个人回到房间之后,沈清荷便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分析包括孩童失踪案以及和尚之死两者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
阿芸在一旁也只是看着,当沈清荷有时想不通的时候才略微说两句。
“按照那个仵作的说法,和尚是在一刻之前死的的话,那岂不是,我们才刚刚到寺庙佛堂,那解签和尚便被杀了?”
阿芸点头道:“很有可能,大小姐,奴婢觉得,那和尚若是中毒而亡,又死得无声无息的话,很有可能是寺庙里面的人下的手。”
“本小姐也这么觉得,但是,你也听那个住持方丈说了,”沈清荷顿了顿,“那时候是午斋时间,所以,那时候只有那名被害的和尚不在,其他的人都在斋堂吃斋。”
阿芸皱了皱眉,喃喃道:“可是,住持方丈怎么能确定有人也跟那个和尚一样的,并没有去斋堂呢?”
沈清荷恍然大悟了一般,点了点头,十分赞赏的看着面前的阿芸,道:“阿芸,还真看不出来,你有时候还挺聪明的嘛!”
阿芸有些不好意思的羞涩的笑着,目光时不时的看向沈清荷道:“大小姐过奖了!”
沈清荷微微一笑,注意力再次集中在自己所画的分析图上,继而又道:“只是,若是那杀害和尚的人的确就是寺中的和尚的话,又会是谁?”
阿芸这一次没有再出声,这件事情,其实充满了诡异,不管是孩童失踪案还是这和尚之死,能做的如此天衣无缝,就像是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一举一动似的,这一点,她光是想想,心里面便十分的不舒服。
钱塘县衙。
苏羡也将那张画好的纸张铺开,仔细的看了一眼,鞋子的大小,想着,这么大的一双脚印,绝不可能是一个女人,也就是说,这一次,只可能是一个男的做的。
而且这个男人若非十分谨慎,便是会一定的武功,他记得,那脚印其实很不清晰,只有留下一点点痕迹。
一个正常的男人,走过的脚印应该是很重的才对。
此时,房门被敲响,苏羡并未抬头,因他知道,这个时候过来的人,只有可能是陈敬纶。
陈敬纶看着苏羡道:“大人!”
苏羡只淡淡的嗯了一声,陈敬纶走了进来,站在了苏羡的身后,看到了他桌案之上的那张纸,纸上画着一只鞋底的模子。
陈敬纶有些讶异的问道:“大人,您怎么会画这个?”
苏羡这才抬起了头,看了陈敬纶一眼,十分平静的道:“也没有什么,今日去‘福缘寺’查案之时,寺院之中解签的和尚也死了。”
陈敬纶的话令他摇扇子的动作稍微停了停,他手中的羽抖了抖道:“怎么回事?”
苏羡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尸检的结果还要进一步查明,目前只知道那和尚是中毒身亡。”
陈敬纶此时又摇动羽扇,开口道:“小人觉着,这次的凶手,说不定就藏在了‘福缘寺’里,或者,凶手就是‘福缘寺’的和尚。”
否则,事情怎么会如此的凑巧?
苏羡点头,道:“有可能,但是现在还不是下结论的时候,我们还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双脚印,为了方便日后比对,本大人便将之留存了下来。”
陈敬纶略微挑眉,道:“所以说,这个是您画的?”
这一点,陈敬纶也十分惊讶,想不到苏羡除了饱读诗书之外,也擅长丹青,看来他这个师爷做的有些失败,苏羡上任少说也有两三个月了,他竟一点儿也不知道苏羡的一些才能。
苏羡摇了摇头,失笑道:“这算得什么?只不过是闲来无事的时候会动笔画画罢了,而且你也看到了,画功并不好。”
陈敬纶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苏羡道:“大人,我倒是认为,您这画画的实在是像,况且,下笔又行云流水,十分连贯,一看便知不是生手。”
听到陈敬纶所说的赞美,苏羡只是笑了笑,转开了话题:“这鞋印可否多印些,到时候本大人有用处。”
陈敬纶挑了挑眉,道:“这是自然。”
苏羡便将那张纸交给了陈敬纶,陈敬纶接过,便露出了笑容。
“大人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苏羡摇了摇头,忽而又道:“印好了这脚印之后,可以贴出一张公告,虽然不知道这脚印究竟是谁的,但是,可以发起周围人一起去对照。”
陈敬纶拱手道:“小人知道了!”
说着,陈敬纶便走出了房间之中,苏羡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心里面仍然是一片茫然。
他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对沈清荷已经有了不可抹灭的情感,然而,这种情感在这种时候,对沈清荷来说,或许并不是一种救赎,更有可能是一种负担。
苏羡闭上了双眸,脑海之中那抹身影总是晃来晃去,本来就有些烦躁的心,更加不平静了。
钱塘酒楼。
方孜暮从“福缘寺”回来之后,只见,阿齐已经等在了房间之中。
“大少爷,查得如何?”
虽然阿齐知道方孜暮的本事,但是还是十分不放心。
方孜暮的目光闪了闪,摇了摇头,道:“没有查到,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个案子一定是跟‘福缘寺’脱不了干系。”
阿齐张了张唇,大少爷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阿齐,府中怎么样?”
阿齐心里暗暗叹息,其实,大少爷还是担心老爷、夫人的,只是,有时候太过自我了。
“夫人以为传言是其他人胡编乱造的,老爷也一直在查名册,大少爷,奴才不确定,这件事能不能够瞒到最后。”
阿齐如实回答:“而且,夫人最近用膳越来越少,奴才真怕……”
方孜暮的眸子微微一眯,双拳紧握,问道:“难道他就不管母亲的吗?”
阿齐当然明白,方孜暮所说的“他”是指的方父,阿齐摇了摇头,一脸无奈道:“大少爷,老爷这些天为了查你在哪儿,天天几乎都是早出晚归,基本上三过府门而不入,他又如何知道夫人没有及时用膳?”
是了,按照母亲的性子,她也一定不会将自己的没有用膳的事告诉父亲的。
“大少爷,您既然这么关系夫人,何不将事情的真相先告诉夫人呢?”阿齐提出建议,“夫人虽然是大夫,只是医不自医,她再这样下去,恐怕迟早有一天会撑不下去……”
方孜暮微微闭着双眼,没有说话,他有那么一瞬间,有一股想要立即回府中去看看母亲的冲动。
强压下心里面涌出来的担忧,方孜暮摇了摇头:“阿齐,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我们就这样回去,你觉得父亲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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