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当年之事2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来，她恨着林姨娘其实是没有任何道理的吗？

“父亲，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您倒是说个清楚啊？”沈清荷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不由得问道，“那时候，我明明看到……”

沈父微微一笑，勾唇道：“清荷，要知道，有时候眼见也未必为实啊！难道，你不相信为父？”

沈清荷连连摇头，道：“父亲，不是这样的，我相信您！”

“嗯！”沈父笑了笑，他指着一旁的位置道，“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沈清荷嗯了一声，眼神全神贯注的看着沈父，笑道：“父亲，您说吧，女儿听着呢！”

沈父点了点头，目光看着她道：“孩子，事情是这样的……”

后来，沈父就说起了陈年的往事。

原来，几十年前。

沈府的沈母生下清荷之后，整个人的身体就已经不好了，当时恰好林姨娘又时常在沈府之中走动，她当时情绪波动更大了。

于是，在没能够控制得住的情况下，心情越发的压抑。

当时沈父忙于府外的生意，也很少有时间陪在沈母的身边。

等到发现沈母不对劲的时候，大夫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沈父皱了皱眉，道：“当时，我还记得你母亲临终前问我的话……”

“什么话？”

沈清荷不由得追问。

沈父的眼底的泪不由得就从眼底涌出，他看着沈清荷道：“她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清荷。是我……对不住她！”

虽然沈母并不是直接死在他的手里，可是，若不是因为那段时间自己的疏忽，若是他能够及时的发觉夫人的情绪，当年，这件事，是不是就会另有转折？

“父亲，您也别太自责了，”沈清荷微微笑了笑，看着沈父道，“母亲若是知道您念了她这么多年，心里面的怨气想必也早就消了！”

沈父偷偷地背过身，抹去了一些湿意，心里面更加的难受了，道：“如今，你也已经这么大了，我却没有能够达成她的心愿，甚至都没有帮你找到一个好夫婿……”

“父亲！”

别又来了！

沈清荷不由得直翻白眼，以前怎么没觉得父亲这么难缠啊？沈父听到沈清荷的声音，道：“父亲不是催你，父亲只是有感而发！”

沈清荷微微垂下了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其实，沈清荷如何不知道沈父的意思？可是，她就是想要等着那个人回来，然后给父亲一个惊喜，一个交代。

“父亲，您就放心吧！女儿向您保证，以后女儿肯定不会一直都待在府里面的，好吗？”

这样说，父亲应该就不会感到为难了吧？

听到她这样的话，沈父笑了开来，道：“好，那我就相信你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三年过去。

期间，沈清荷和方孜暮两个人从来没有断过书信来往，两人一个就汇报着战场上的情况；另一个则是说着在家中发生的一些趣事。

只是最近这两三个月的时间，却像是断了音信一般的。

方孜暮居然没有寄过一封信回来，而沈清荷从一开始的以为方孜暮只是太忙于战事，到后来，便是越来越焦急，如果不是真的很想冲去战场那边看看方孜暮的情况。

这三年时间，阿芸和苏羡也早已成婚，两人之间的感情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好。

于是，她去县衙的时间也多了很多。　

“清荷，你过来了？”

苏羡看到沈清荷，他微微笑了笑，道：“清荷，你是来找阿芸的吗？”　

沈清荷摇了摇头，一脸的心事重重，道：“不是，我是想问问，你这里有没有关于战场的消息？”

苏羡顿时了然了，他的目光灼灼注视着沈清荷，道：“清荷，其实，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我现在虽然是县令，但是，消息并不灵通多少。”

她其实是想要知道方孜暮现在的情况吧？难道，最近一段时间方孜暮没有寄信过来吗？

沈清荷的眼里顿时有些黯然了下来，听到苏羡的话之后更是微微垂下了头，道：“苏大人，我知道了，谢谢你。”

苏羡见沈清荷这么难过的样子，其实他心里也很不好受，随后摇了摇头道：“这也不算什么。”

“苏大人，如果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能不能够请你在第一时间内告诉我？”

沈清荷不由得笑着问道。

“这个当然没问题！”

不说她是阿芸的主子，就算是因为之前他和她之间的那些关系，他也是一定会帮忙的。

“那我就先不打扰了！”沈清荷点了点头，本要转身离开的，却被刚好出来的阿芸看到了，立即拦在了沈清荷的前面，道，“大小姐？您来了？”

沈清荷有些无奈的转过身，看着阿芸道：“阿芸，我都告诉你过多少遍了？我说过了，你已经嫁人了，不用口口声声的喊着我大小姐了，让你们大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阿芸不依的道：“才不呢！大人不会的！”

苏羡笑看着两人，道：“你们先聊，我就帮你们泡茶去！”

说着，他走了出去。

沈清荷挑了挑眉，看来，苏羡这个丈夫做的还不错，比起以前来，通情达理多了，看样子，是阿芸的功劳！

“阿芸，”沈清荷笑了笑，看着她道，“你过的还挺不错的嘛！”

阿芸点了点头，脸上更加红润了，道：“大小姐，其实，这一切奴婢都要谢谢您，如果当年没有您，我和苏羡大人恐怕就没有那么顺利能够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呢？”沈清荷摇了摇头，道，“阿芸，你若是再说这种话，我可要不高兴了啊！”

听到沈清荷这么说，阿芸才点了点头，道，“好，好，好！奴婢不说了不就是了嘛！大小姐，我们也很久没有聚过了，不如今天你就留在县衙里面吃晚膳，怎么样？”

沈清荷听了之后，犹豫了一下，随后才点头，道：“也好。”

听到她答应了之后，阿芸这才笑了开来，道：“大小姐，您真好！我好想念在沈府里面陪在您身边的日子啊！”

“嗯？”沈清荷愣了愣，随后取笑道，“说这话你就假了吧，我还以为你在这县衙里面早就已经乐不思蜀了呢！”

阿芸听到沈清荷的话顿时红了脸，眼眸乱转了起来，道：“大小姐，您说什么呢，阿芸怎么会……”

“看看，看看，阿芸，你真应该好好照照镜子看一看，你现在的样子，就是十足十的心虚样！”沈清荷觉得逗着阿芸还是那么好玩，便又起了心思，“说什么不会，打死本小姐都不信！”

阿芸顿时咬了咬唇，干脆什么都不说了，她知道现在说什么大小姐都不会跟之前一样承认了。

“好了，算了！”沈清荷见阿芸不再说话，不由摇了摇头，“阿芸，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大小姐，我只是觉得，您今天好像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刚刚来找……夫君，是为了方少爷的事吧？”阿芸不愧是跟了沈清荷多年，一猜就中，“难道最近方少爷没有说什么吗？”

“他能说什么？”沈清荷摇了摇头，笑了笑，“信都已经三个月没有来了，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打了胜仗还是……”

只是，后面的一种想法，沈清荷竟是有些不敢想。

“阿芸，”沈清荷朝着一旁的小丫头道，“如果说，他要是真的没有了消息，你说，我该要如何是好？”

阿芸的身子浑身一颤，随后摇了摇头，道：“大小姐，不会的！”

“如果，本小姐是说如果！”沈清荷叹息这一口气，问道。

阿芸地垂下了头，道：“大小姐，这个问题，奴婢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您！”

换成了自己，她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战场，那不是谁都能去的地方……换言之，就算是到了战场，我们又能够怎么样？

若是那个人已经死了，你就算是去了战场，还能够挽回什么吗？

只有更深的悲痛，与一杯黄土罢了！

“大小姐，没有这种如果！”忽然阿芸坚定的道，“大小姐，您要对方大少爷有信心，他们是不会失信的！”

沈清荷微微笑了笑，这个丫头，看她激动地，还以为担心方孜暮的不是自己，而是她呢！

“嗯，不会有这种如果，他一定会好好回来的！”

现在只有相信这种承诺了，也只能够用这样的信念去支撑自己！沈清荷只是这么想着，果然感觉已经好了很多。

阿芸笑了笑，看着沈清荷道：“大小姐，方大少爷肯定也不会想您这么担心他的，说不定，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只是想要到时候给大小姐一个惊喜呢？”

听到阿芸的话，沈清荷勾了勾唇，倒是笑了笑，道：“好，本小姐知道了！”

两人相互对视着，然后笑了开来。

其实在很多时候，我们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性情，只是在知道了之后，有时候往往又多了更多的纠结。

沈清荷整个就是在这上面想不开，困扰着，于是在阿芸的面前也不曾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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