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留有一手

“也许是你来没来得及藏，人赃俱获还有什么话好说。表面上正义凛然，实际上心怀不轨，连还魂丹都敢炼制，怕是你根本就没有把族长放在眼里？还是说你和寒陵王来到这里根本就是一场有准备的预谋？” 步煌珏这话说得含沙射影含，他这是变相给璟澜定罪。璟澜苦心追求神使一职，是为了帮寒陵王，让寒陵王不费吹灰之力夺取封族的大权。

趁着寒陵王不在封族来挑事，真会找时间。步煌珏要是以为她靠着寒陵王的庇护才走到如今这一步，那就大错特错了。璟澜幽深的眸光扫过，她没对付步煌珏这老家伙，这不识好歹的老家伙倒自己找上门，不好好招待老计划怕是对不起这一番煞费苦心的折腾。

“第一，失魂丹是从那名搜查房间的仆人手里落下来的，没有人亲眼看到他从我包袱里搜出来，极有可能是他贼喊捉贼，故意嫁祸给我。第二，从地上泛白的粉末来看，这是一颗半毁的失魂丹。炼制成功的失魂丹或许只有我一个，但炼制失败的失魂丹，封族内任何一位高级炼金师都能做到，特别是步长老还有个会炼金术的儿子步仁，我说得是与不是？”

“放肆，你倒打一耙的本事不小。老夫什么时候教唆步仁炼制失魂丹。”屋内众人的目光交集在步煌珏身上，他不由震怒。

璟澜反驳：“这可是你说的，我只说步仁会炼金术而已。”城府再深的人一紧张，终究还是会露出破绽。

“休得胡言乱语，族长对你狠不下心，就由老夫替天行道，剔除你这个祸害。”步煌珏广袖一挥，炫火聚起。

“我是神使，权利在你之上，你没有资格处决我。况且，我的话还没说完，失魂丹是禁药，其效果能刺激人的心神。炼制这种特别的药，自然需要特别的药材。就算寒陵王能替我筹备这些药材，神族和封族之间的往返，最少需要一个多月。我记得上次族长误会你之后，族长为了补偿你，将药材全权交由你处理。嫌疑最大的，是你才对。”璟澜唇畔掠过冷笑：“你正有充分的动机，原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现在成了神使，挡了你的权利之路，你起了杀之而后快的念头，人之常情。”

步煌珏为之一振，听完璟澜精彩绝伦的推断，他都忍不住拍案叫绝，头脑敏捷又擅长炼金，难怪寒陵王宠她如命。不过仅凭欣赏这一点，他是不会放过璟澜的。“你说的不过是你自己的猜想，没有任何证据可言，反倒从你的包袱里搜出了失魂丹的残粉，你还强行狡辩。”

“哦？这样吗？”璟澜莲步轻移，围步煌珏而转，秀手一弹，白色的粉末从步煌珏的广袖散落出。

“你嫁祸我。”步煌珏慌了。

璟澜伸出双手，手掌上一尘不染，“这跟刚才搜查我的情形不是如出一辙吗？我说被人嫁祸，你认为我在狡辩，凭什么相信你？”

步煌珏哑然，这些粉末是璟澜用炫火从地上残留的粉末中偷拿来的。当然，她知道，仅仅靠一点点粉末想把步煌珏从长老的位置上拉下来，不可能，所以她还留有一手。

之前动璟澜包袱的仆人这是才从地上爬起来，指证步煌珏，“启禀族长，这一切都是步长老威胁小人做的。他故意带一帮人来搜神使的房间，命我将失魂丹的粉末洒在神使的包袱上，以此嫁祸神使，好让族长废掉神使。”

“胡说，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步煌珏气急败坏，就差冲上去撕了叛徒的嘴，他是吩咐过仆人将事先放在柜中的粉末搜出来，万一找不到柜中的粉末，就把手里的这些洒出来。他料到了预先留在璟澜房间里的失魂丹被发现却没料到仆人背叛后还反咬一口。后面废掉神使那些话，他不曾说过。他一直不明白，璟澜是怎么让他身边的人倒戈相向。

“长老，你不承认不代表你没说。”仆人缩了缩脖颈，“你许诺小人帮你陷害神使后，赏银千万，小人压根不信有命能花这些银子。今日当着族长的面，我选择招供希望族长能看在小人诚恳认错的份上，从轻处罚。”说完后，他匍匐的跪在地上。

封瀮绝眉梢露出喜色，正好趁着这机会，将步煌珏一网打尽。“步长老，听见了吧？身为四大长老之首，竟然用族内的禁品嫁祸神使，念在昔日你为封族还算尽力付出的份上，我暂且饶你一条老命，只是这长老之位……”

步煌珏打断封瀮绝的话：“仅凭仆人的几句话，就毁掉我几十年的奉献，封瀮绝，你真够狠的。”

“小人知道人微言轻，所提供的证词不足以信。”仆人顿了顿，继续：“但是小人这里有张清单，请族长过目。”仆人从怀中掏出一张暗黄的纸张。

封瀮绝接过来，纸张上的字迹一览无余，再平常不过的药材，唯一引人注目的是，纸张上的落款，写着步煌珏的大名。

“我看看。”璟澜夺来，大致浏览了一遍纸上的内容，解释：“这张的药材不是竖着看的，而是横着看的。横着看的几项，都是失魂丹所需要的药材，听闻封族每一笔的药材进出，都要由所取者签字证明。步长老，你挺狡猾的呀，为了避免人怀疑你，故意横着写。”

步煌珏额头渗出虚汗，呼吸凌乱，璟澜比他想象中要强太多，这张清单明明是他放在密室里，一个小小的仆人，是怎么拿到的？发生的一切都让他百口莫辩。

璟澜黛眉微扬，朝封瀮绝示意。

封瀮绝意会：“步煌珏炼制禁药企图诋毁神使，现在革除长老之位关入地牢。”

“你这小儿，要不是老夫辛苦守着封族，封族早就落入他人之手，现在翅膀硬了，就想一脚踹开我？”步煌珏的话很难听，璟澜点了他的哑穴，命人拿下。其实，在搜出屋内的失魂丹后，她利诱步仁拿到证据并且让仆人倒戈。步仁一个庶子长年在步煌珏的面前忍气吞声，迟早想将族长的位置取而代之，她恰好利用人的欲、望，让步仁给了步煌珏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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