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第一次过招

　　听到张成刚这话，杨凡不禁莞尔，这里始终还是学校。学生的头顶上还有老师，即使学生再牛逼，还是害怕有别的学生告老师。

　　在这种情况下，李涛的保护费肯定是收不齐的，估计那些学习尖子的保护费，他连收都不敢收。

　　相比起来，他还不如张成刚这家伙，最起码，张成刚收高二七班的保护费能都收起来。虽然被那个什么张志华要走大半，可毕竟张成刚收齐了。

　　“对了，你说因为孙晓伟喜欢周英，你才打了李娜，好像这事没这么简单？”杨凡又想起了这个，继续问道：“要是孙晓伟找你麻烦，张志华应该给你出头吧？毕竟他也拿了你的钱！可你为什么会说这次张志华也不一定给你撑腰呢？”

　　“孙晓伟喜欢周英，那是公开的事情。只不过，周英不搭理他罢了。”张成刚苦笑一下，说道：“李娜这么去周英面前搬弄是非，这要是让孙晓伟知道了，还不得来找我麻烦？我之所以说张志华在这事上不一定跟我撑腰，是因为张志华可能也喜欢周英。虽然他没公开这么说过，可他和孙晓伟之间，因为周英起过好几次摩擦。”

　　“原来是这样。”杨凡点头说着，脑海里却是浮现出了周英的那双大长腿，那可真叫一个正点啊！

　　看到张成刚一脸担忧的神色，杨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哥不会把李娜搬弄是非这件事说出去的。”说着话，杨凡叹了口气：“哎，你也挺不容易的。”

　　看到杨凡脸上露出这种同情自己的神色，张成刚只感觉自己有些哭笑不得，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杨凡，总之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你了，你自己小心一些吧。”

　　“好，你下去吧。”杨凡说道：“让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张成刚看了看杨凡，最后还是离开了。

　　杨凡斜斜靠在不锈钢护栏上，再次点燃了一支香烟，心里把刚才张成刚说给自己的那些话整理了一遍。

　　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晨阳中学，还没出现可以称霸全校的学校霸王。只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学校的不良学生势力似乎太乱了一些。高三有孙晓伟和张志华，高二是李涛和张成刚。只不过，这李涛和张成刚也太逊了一些。

　　张成刚自始至终没有提到高一的新生，看来，这高一的新生应该还没成什么气候。

　　“真他娘的乱！”杨凡忍不住开口说道：“这破学校连个能称霸全校的霸王学生也出不来就算了，关键是还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势力。”

　　“咳。”一声轻轻的咳嗽打断了杨凡的思绪。

　　杨凡不禁抬头向声音来源处看去，看到发出这声轻咳的人，杨凡忍不住愕然说道：“你怎么又在这？刚才你又藏在哪了？这么多人都没能注意到你的存在？”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肖静怡，似乎她也很喜欢天台这个地方。

　　听到杨凡的话，肖静怡很难得的立刻开口回答了杨凡，却是说出了让杨凡郁闷不已的两个字：“秘密。”

　　学校老生欺负新生，这似乎是一件永恒不变的事情。只是，杨凡却是没有料到这晨阳中学竟然会是这种情况，老生不仅欺负新生，还控制着新生。

　　李涛和张成刚在高二算是不良学生的霸王了，可还是受到高三的孙晓伟和张志华的控制。这在杨凡的校园记忆中，似乎是没有过的情况。杨凡记得自己上学的时候，虽然也被高年级的学生欺负过，可这些高年级的学生却并不控制着他们。

　　哎，这可真是世道变迁，这晨阳中学虽然没有出现可以称霸全校的学生，可这势力不仅有些乱，还有些像是道上帮派的作风了，小帮派仰仗大帮派存活着。

　　不过，这些并没给杨凡带来什么意外，让杨凡真正感到意外的是肖静怡，她竟然又在天台上。

　　那刚才的事情，肯定又被她看在眼里了，杨凡不由自主的环视了一圈天台，这里根本就没什么地方可以藏人啊？

　　肖静怡刚才到底躲在天台什么地方？

　　面对肖静怡的神出鬼没，杨凡心里很怀疑，自己上次被训导主任在这天台抓住抽烟，她是不是也在这？

　　杨凡很自然的问出了肖静怡刚才藏在哪里，却没料到肖静怡的回答简直是要让人吐血。

　　“喂，下面是你们班在上课吧？”看到肖静怡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杨凡指着下面正在上体育课的学生岔开了话题。

　　高二八班的学生，杨凡并不认识几个，不过，他却是眼尖的看到了正在队列中的周英。

　　“是。”肖静怡的回答永远这么简单。

　　“那你怎么跑天台来了？竟然学人翘课？这可不是好学生的表现。”杨凡继续说道。

　　肖静怡又像是上次一样，趴在了不锈钢的护栏上，淡淡的说道：“你不也在翘课？”

　　“我上了天台两次，碰到你两次，我都干了些什么，你也看的清清楚楚，你觉得我会是一个好学生吗？”杨凡说出这话，给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你上来了三次。”肖静怡答非所问。

　　我靠，这丫的真是见到自己被训导主任抓住那次了。可是，哥当时看过天台了啊，的确是没人的啊！这丫的到底藏在哪呢？

　　肖静怡淡淡的看了杨凡一眼，说道：“不用想了，我不说，你永远不会知道我藏在哪的。”

　　“不说算了。”杨凡虽然很想问，可接触了肖静怡几次，也感觉出来这丫头对人冷冰冰的，似乎总是拒人千里之外。

　　既然肖静怡不想说，自己何必又去碰一鼻子灰？

　　没料到肖静怡却又在这个时候回答了杨凡的问题：“你的确不是一个好学生，是一个十足的坏学生。”

　　听到肖静怡这个回答，杨凡哧鼻一笑，表示不屑。

　　“可是，为什么你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呢？”肖静怡那张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哥给你什么奇怪的感觉了？”肖静怡这么一说，杨凡也来了兴趣，他很想知道自己给了肖静怡什么样的感觉。

　　肖静怡皱眉想了想，说道：“看你的表现，你就是个十足的混子，我最讨厌的就是混子，因为混子都是坏透了的，可你总是给我一种你还没坏透的感觉！”

　　“哈哈，哈哈。”听到肖静怡这话，杨凡大笑出声，说道：“哥本来就不是坏人，哪来坏透的说法？”

　　杨凡说的没错，他虽然是个混子，但是却不见得是坏人。

　　肖静怡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其实，杨凡给肖静怡的并不是没坏透的感觉。而是肖静怡没有感觉到自己讨厌杨凡。

　　对于混子，肖静怡是从心底讨厌的。像是张成刚，李涛这类人，从来都是她不待见的，是她从心底就讨厌的。可是，杨凡十足十的是个混子，肖静怡却对他没这种讨厌的感觉？

　　之所以改口说是杨凡给她一种没坏透的感觉，是因为肖静怡总不能说感觉自己不讨厌杨凡，那样太容易引起人的误会了。

　　汉语博大精深，却也正因为博大精深，很多话说出来会让人误会。不讨厌这三个字，有时候也代表了喜欢。

　　肖静怡从说任何让人误会自己的话，也从不做任何让人误会自己的事情。

　　肖静怡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见到杨凡，杨凡所做的事情，让自己觉得不讨厌他吧？

　　肖静怡第一次见到杨凡，就是杨凡被张成刚上天台找麻烦那一次，虽然杨凡表现出的是十足十的混子样，可他当时说的那些话，以及与自己交谈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从另外一个方面去考虑，似乎也是在劝张成刚回头。

　　“想什么呢？”杨凡抽完了手里的香烟，看到肖静怡怔怔出神的样子问道。

　　“没什么。”肖静怡回答说道，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了过来。

　　殊不知，她的这种想法是一厢情愿的。杨凡当时对张成刚说那些，可没有劝张成刚回头的意思。他只不过是觉得张成刚没有混的资质，却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黑社会的样子，而感到生气罢了。

　　就如杨凡对肖静怡所说的，别人的路由别人自己选择，他没有任何权利去干涉别人的选择。

　　杨凡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心道：大哥啊大哥，你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小三呢？这样冷冰冰的有啥情趣？更何况，她还讨厌混子！哎，真不知道大哥这个堂口老大是怎么隐瞒身份把人家哄骗上手的。

　　“你…想过自己以后的路吗？”肖静怡踌躇了一会，问道：“难道你就一直要这么混下去？”

　　面对这个不让自己讨厌的混子，肖静怡很好奇，总觉得杨凡说的话会让自己感到兴趣盎然。

　　“以后的路？我当然想过。”杨凡很自然的回答。自己以后当然是要努力混，在帮派上位。只不过，这话却是不能对肖静怡说的。因为肖静怡刚才说了，她很讨厌混子，自己没必要说出这话惹她讨厌。

　　“哦？”听到杨凡这个回答，肖静怡似乎是很有兴趣，继续追问道：“那你是怎么规划自己以后的路的？”

　　“秘密。”杨凡呲牙一笑，说出了这两个字。

　　杨凡刚才问肖静怡到底藏在天台什么地方，肖静怡回答杨凡的是“秘密”两个字。而现在却是杨凡也同样这么回答肖静怡，显然是针对肖静怡上次回答自己的问题。

　　肖静怡面色平静的转过了头，看向了在楼下上体育课的自己班的同学。似乎杨凡会这么回答她，根本就不出乎她的预料。

　　肖静怡不再说话了。

　　杨凡也懒得理会冷冰冰的肖静怡。

　　天台上静悄悄的，只有微风拂面。两人之间的气氛慢慢变的沉闷，由沉闷又变得有些压抑。

　　当然，这压抑的感觉来自杨凡的心里。肖静怡心中是什么感觉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从肖静怡依旧那么平静而又冷冰冰的表情来看，似乎她根本就没感觉到有什么压抑。

　　杨凡不是没见过大哥别的女人，在大哥别的女人面前，杨凡照样会开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可面对如此冷冰冰的肖静怡，杨凡总感觉自己无从开口。这也是杨凡面对肖静怡会感觉到压抑的原因。

　　杨凡现在其实很想离开天台，可现在已经上课了，杨凡并不知道自己班这节课到底是什么课，所以打算下课以后再回到班里。

　　可面对沉默而又冷冰冰的肖静怡，杨凡实在是感觉到压抑的难受，干脆绕着天台开始走动，试图找到肖静怡藏身的地方。

　　肖静怡脸上露出了极为清淡的笑容，默默的看着四处寻找自己藏身之地的杨凡，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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