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人类真麻烦。”敖宇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叹了口气半蹲下来,换上一副自认为和蔼让人如沐春风的表情:“乖啦,别哭了,刚刚是骗你的,只是玩笑而已。”
“呜呜呜……嗝……真,真的么?”沈榭儿泪眼朦胧,断断续续打着哭嗝“那……嗝……那为什么娘她们不见了?”
啊,真是头疼,他最应付不来眼泪了,偏偏这丫头是个爱哭鬼。
看着被沈榭儿眼泪鼻涕糊得不成样的袖子,敖宇额头上青筋暴跳,但还是忍着尽量和颜悦色道:“因为这里是我的结界啊,你娘她们还活得好好的。而且人肉又没有点心好吃,我不会吃她们的。”
“真的么?”
“嗯,真的。”默默把糊满眼泪鼻涕的袖子从小丫头手里抽出来。
“那我以后给敖宇大人送很多很多好吃的,敖宇大人不要吃我的家人好不好?”
“都说了我不爱吃人肉了。”
“敖宇大人不会又骗我吧?”
“不会不会,以后都不会骗你的。”很敷衍地哄着小丫头。
小丫头终于止了哭,歪着脑袋问:“可是敖宇大人怎么会在这里?”
敖宇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语气又恢复了不耐烦:“因为给你的铃铛啊,我说过只要你戴着铃铛不管你在什么地方我都能找到你的,好好记住了,我不想再说第三次了。”
沈榭儿头点得像筛糠:“嗯嗯,记住了。那我戴着这个敖宇大人会不会一直陪着我呢?”
“嗯,或许。”十年以后回天界在天上看着应该也算陪吧?
“那真是太好了,龙大人就像我的守护灵一样……”
“我以后可是要做统领一方的龙神啊,怎么可能给你这个小丫头当守护灵。”敖宇扭头想要反驳,发现沈榭儿竟抓着他的一片衣角睡着了。小丫头白嫩的脸颊上依稀可见泪痕,嘴角却微微翘起一个欢欣的弧度。
“啧,人类真是麻烦又奇怪的生物。”敖宇轻轻挪动沈榭儿的身体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又笨拙地给她拭去眼角的泪迹。
有阳光透过缝隙在两人身上投下一片斑驳,敖宇垂眸俯视小丫头香甜的睡颜:“罢了,反正人类生命脆弱又短暂,于我而言不过眨眼的时间,陪这个小不点一段时日也不是不可。”
敖宇自己也没发现什么时候已经不再对沈榭儿自称本尊。
车内炭火烧得正旺,暖意徐徐流淌,人类女孩枕着龙角少年睡得安恬。这一刻,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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