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神悲伤地看着与他有同样血脉的孩子:“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本可以继承我成为下一代龙神。”
敖宇摇了摇头:“如果我连爱的人都无法抱紧,就算当上龙神又如何?我只想做独属于她的神。”
他只想再看看她烟视媚行(注:形容害羞)的模样。
黑云越聚越浓,随着龙神一声轻叹,雷击撕裂天空劈向敖宇。
敖宇没有露出一丝畏惧,与沈榭儿的尸体十指紧握闭上眼睛。
“轰——”在巨大声响后地面陷出现一个大坑,尘土飞扬,小屋完全被摧毁。
然而龙神没有放松,沙尘逐渐消散后,敖宇毫发无损跪坐于地陷中央,此时他也惊诧地睁开了眼。
“抱歉呢,我不能让你杀了他。”慵懒淡然的声音,银白的身影与狼藉的四周格格不入,“有人与我做过交易,他不能死。”
龙神眯了眯眼,巨大的龙身化回人形,对镜颔首:“镜大人。”
“龙神大人。”镜也点头致意。
“他触犯天规必须接受处罚。”龙神单刀直入,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镜不为所动,瞥了一眼敖宇怀中的尸体:“可是有人与我做了交易保他,”他挑眉一笑,异色眼眸徒然一凛,“你应当清楚,我要保的人,就算是天要杀,我也能把天掀给你看,要试试吗?”带着气声的尾音极低,声线磁性优美,却危险让人不寒而栗。
龙神沉默不语,思索许久后开口:“只要他不死就可以吧?”
镜点头,语气戏谑:“其实你也不忍心再看到同族人魂飞魄散吧。”
“……”龙神似是下定决心,“但如此轻易放过我无法与天交代,不如我们各退一步。”
镜表示同意。
龙神走到敖宇面前,神情肃穆:“龙族后裔敖宇,因触犯天规,就此放逐,永生不得踏入天庭半步。”
他最后一次摸了摸敖宇的头,眼底是长辈特有的爱怜:“我的孩子,希望你不会后悔。”
龙神走了,镜拍了拍敖宇的肩膀,大约意为好自为之,也离开此处。
敖宇对着空无一人的废墟翕动双唇:“谢谢。”
这句道谢也许是对镜,也许是龙神,也可能是等了他一辈子的沈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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