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十万大山衡袖湘

“我问你，大地他们去哪了？”没有等白洛悲伤的喜极而泣的泪水汹涌而出，凌天便厉声问道。

“大地他……被一个女人抓走了，洛洛打不过她。还有小龙，他也消失了三十年，洛洛没有再见过他。小青她也心灰意冷地回到了琅琊山，但是小雀儿……”

“小雀儿她怎么了？”凌天隐隐有些心痛，近乎吼着。

“洛洛在离开之前，曾经感应到一股极盛致衰的气息，好像……好像是小雀儿的……”

“什么？”暮婉秋等人瞬间惊慌，脸上划着一抹浓浓的惊骇。

“师父你不用担心，小凤凰她是一只火系神兽，最善重生……”虽然如是说着，但是白洛心里却根本提不上一丝信心。

当时，她已经寻到了离开的那道门户，即将迈步而入。便在那个时候，遥远的西方，突然腾起一道炙热、强盛而熟悉的气息，然后瞬间熄灭，悄无声息。那种感觉好像就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是生命最后时刻强盛的一击，是生死危机中玉石俱焚的绝望一击！

一道绚烂的极尽的升华。

“那么愢菱呢？你见过吗？”凌天的心微微地痛，只能寄希望于这最后的消息能够给自己带来希望。但是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心只想流泪。

“见……见过。”白洛胆怯般支支吾吾地应着。

“她怎么样？”凌天心急如焚，心痛难忍。

“师父，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啊？”

“快说啊！废什么话！”大祭司素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白洛害怕般缩回了脖子。

“愢菱她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后来，那个女人为她挡下了绝望魔刀的一击。愢菱为了救她，孤身一人闯入魔鬼死域三十年。三十年来，洛洛再也没有听见她的任何消息。可能……也许……大概……愢菱她……还活着吧……”

这句话，白洛说的是多么没有信心。也对，以秦愢菱那天纵绝姿，要是真的出来了，早就纵横大陆，为世人所敬仰、歌颂。

女人？绝望魔刀？魔鬼死域？凌天心底咕囔着这几个字，双眼一黑，险些昏眩。这个可怜的孩子，她到底要受多少的苦，要承受多少的痛？她可是倾河的女儿啊，自己可怜的孩子……

“郢晨，快把你的长生战偶拿出来！”大祭司大声呼喊着，十分焦急地检查着郢晨递过来的长生战偶，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有一股气息，她还活着！”

大祭司突然的声音拉回了众人心底的灰暗。长生战偶与其主人息息相关，主人一死，其体内一缕精神印记也随之消散，长生战偶也失去了所有的战力，成为无主之物。

众人心中兀自松着一口气，凌天却漠然挣脱着影月的搀扶，双目无神般一步步远去。

“师兄，你去哪里？”

“我该走了，离开这里。”

“师父，海外已经被邪恶海兽占据了，你去不了的！”

“不，我要去星空，师父还在那很远的地方等着我。”

瘦弱的身体突然平地而起，闪烁在天宇外。一道红光至远方闪烁而至，将他给驼走了。

“清凰鸟！是兽神衡袖湘将他带走了。”突然的惊呼将众人欲随之而去的身影遏制了。

“也好，让他在那冰冷的妖皇殿反省反省。”大祭司素衣冷漠般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留下暮婉秋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只能这般担忧着散去。

十万大山妖皇殿内殿，凌天躺在一张温暖的红色的床单上，女人俏丽的面容缓缓逼近，轻轻地点在他的前额上。两只若白的肉球半裸着，薄薄的衣衫遮掩不住它弹跳欲出的本性，刺激着凌天一簇殷红的血水涌上鼻尖，血脉贲张。

“小天先在这等着，姐姐很快就回来。”衡袖湘甜甜地笑着，身着一袭红衣，就这般离去了。留下一道优美的背影，给人留下无数遐想的空间。

很久以后，衡袖湘都没有回来。凌天轻轻起身，迈着轻轻地脚步，左右四望，胆怯般张望着。这间衡袖湘的闺房，他是第一次来，难免有些心慌意乱，怕看见什么不好的东西。这明显是多虑了，衡袖湘并不在这里，也并没有别人，只是一件件唯美的长裙随意挂在房屋两侧，充满着芬香的气息。

前脚刚刚踏出芳香的门户，两位俏丽的小妖便出现在他的眼前。她二人笑容甜美，闪动着一双明亮的眼眸，弯着一只***，伸手指引。

“凌公子，妖主大人有请。”

那甜美的声音简直如天籁之音，凌天胆怯般走着，跨过一道道走廊，出了这座自然淳朴的宫殿楼宇，来到了一片无边的旷野当中，又走了一段相当不短的距离。

“公子，妖主大人就在前面，请您自己过去。奴婢二人先行告退！”

远方，飘来一股柔柔的风香，如那天上仙境的飘渺云雾，让人如浴春风。芬香越来越近，仿佛前方是一座飘渺的仙池，凌天抬步渐渐深入，却看到一副相当震撼相当美艳的场景。

一道唯美的身影隐在神池当中，白皙的肌肤浸泡在那神秘的仙池，背对着凌天。右手轻轻延展向右，浮起一阵淡淡的仙水，勾动着万里飘香下，最唯美的景色。

“啊？姐姐她在洗澡？”凌天捂着脸，转过身，迈着轻柔而夸张的脚步，渐渐走去。

“小天！”遥远的后方传来一道柔柔的声音，遏制住了凌天胆怯的脚步。衡袖湘没有转身，轻轻地扶着水，浇灌着自己柔嫩的肌肤。

“小天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小天是无意间路过这里的，绝对不是有意偷看姐姐洗澡的，姐姐你要相信我！”

“小天，你过来。”一阵泉水涌动的声音，衡袖湘优美地转着身，如玉的藕臂趴在那冰凉的池岸上，渗露着一丝丝沁人的池水。

“小天你过来啊！”

“啊？”确定没有再听错，凌天捂着脸，一步一步这般胆怯地后退。

“姐姐，你要打我骂我都行，小天都认。”

“转过来，手放下。”衡袖湘莞尔一笑。

“姐姐你穿好衣服了？”

“你说呢？”

凌天将信将疑般转过身，轻轻移开手，却又忽然迅速捂上。

“姐姐你骗我！”

“我又没说我穿衣服了，是小天你自己想看。”衡袖湘就那样趴在仙池的边缘笑着看着他。

“姐姐如果没有别的是，小天就走了。”凌天心里苦闷，姐姐她还是那么喜欢逗着自己。

“小天你先把衣服脱下。”

“啊？”凌天再一次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什么？快把衣服脱下。这池是为你准备的，那边的衣服也是为你准备的。你的心刚刚新生，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这天地神液日夜浸泡，补充足够的营养。”

“那姐姐先穿好衣服，小天才能下去。”

“小天还害羞啊？这么大的人了还害羞。小时候，你师父不在，都是姐姐帮你洗澡的。你那小身体，姐姐哪里没看过，哪里没摸过？”衡袖湘伸手抓来自己岸边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

“姐姐，那不一样！小时候是小天不懂事。”

“好，姐姐现在已经穿好衣服了。”

“姐姐你又骗我！”凌天十指开出一道裂缝，看在她依然身在水中，一脸愤恨。

“姐姐哪里骗你了？你仔细看看，姐姐是不是有衣服了。”

“那不行。姐姐不离开这里，小天是不能脱衣服的。”

“小天今天怎么这么啰嗦啊？”衡袖湘仿佛失去了耐心，一把扯下他的裤子，将他拉至水中，三下五除二地撕开了他的衣服，抛至岸边。

“姐姐你在干什么？”凌天在水中极力挣扎着。

“小天你别动。你的身体很虚弱，姐姐不放心，要亲至给你清洗，洗掉你身体所有的污浊，补全你汪洋般的生命气息。之后的那两池水，姐姐可以答应不去。”

凌天这才渐渐稳定下来。衡袖湘的身体被一件不薄的衣衫所掩盖，凌天的衣服也没有全部褪去，至少要害之处还留有遮掩之物，倒也没有太出格的行为。

之后的两方池水亦是永远神秘，充满着各种天地神液，投放了不少神药至宝，让凌天感觉很舒服，渐渐恢复光泽的肌肤。唯一苦闷的是，衡袖湘虽然没有再与他共浴，却派了两位侍女照料于他，贴身擦拭着，正是先前引路的那两位小妖。

十万大山今天的夜晚来得特别快，衡袖湘拥着凌天，躺在青青草地上，看着那漫天繁星。就像小时候那般，衡袖湘半躺在草地上，倚靠着身后柔软的土石，怀里抱着凌天，勾起二人古老的记忆。就像那注入东海的滔滔河水，久远到仿佛快要消逝在各自命运的长河中，再不去触及便永远也找不回来。

命运如流水，仿佛能够吞噬着人们无数久远的过去。时间便是如此奇妙，无意间的结识，连结着便是两个人一生的命运。星空隔着两个人的思念，隔着那曾经牵肠挂肚着的两个异性姐弟的心。她为他守护着整座学院、守护天下，而是到头来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仅仅是那一次次的绝望，一次次的噩耗。

今日难度的独处，或许将会留下一个圆满的句号，也或许是永远的绝望与那无比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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