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我说过我伤的不重,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顾西转过头去,像是一个害怕打针的小孩子,看看外面的医院大楼,禁不住瞥了嘴。
可是站在外面的向冷鸢,已经开始着急,“你自己想好了,不去你就下车,我可没有时间伺候你,再说了,一路上你都没有说过不来医院,现在才说,你不觉得很晚了吗?”
“我不这样觉得呀!”
看着顾西无赖的样子,向冷鸢牙齿咬的格格之响。她真的没有料到顾西会和自己弄这一手,便伸手开了副驾驶门,狠狠地抓住顾西的衣服将他往下面拽。
可是,一个男人的重量很沉,向冷鸢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力气将顾西拽出来。她只能看着顾西嬉皮笑脸的冲着自己耍鬼脸,却说不出一句话。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觉得真的委屈,忽然向冷鸢蹲在了地上,双手护着脸庞呜呜的哭了起来。
看这向冷鸢自己呜呜的哭着,顾西忽然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次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是现在看来,面前的女人已经哭成了泪人,自己定是做的过分了。
可是,想想都觉得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以前的向冷鸢从来不会因为一件小事而哭泣,况且顾西见到这个女人哭泣的次数不多,这样下来,忽然觉得自己心里真的很疼。
“你不要哭了,不就是下车,不就是去看病吗?我去就是了。”
向冷鸢慢慢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顾西,人称锐海市“小顾总”“西少”,人如其外号,他真的就是那种少有的奇葩公子,温暖热心后转变表面冷酷腹黑,实则有颗孩子心,这也是向冷鸢最不能接受的地方。
他是顾氏集团顾宗瑞的唯一独子,当家大少爷,目前集团掌舵者,可是根本没有什么掌舵者的风范,在向冷鸢的眼里,这个人就是一个魔鬼,没有实心的魔鬼。
顾西进了医院,在医生的包扎之后两人除了医院,但是向冷鸢根本没有想继续理会顾西,便疾步向前准备离开。
可是走在后面的顾西也慢慢的加快了速度,对于她来说,面前的女孩是定不能丢的。
“你干嘛去?怎么不管我了吗?我可是病着呢!”
向冷鸢头也不回的直直的向前走着,甚至在最后用双手都堵上了耳朵,但是此时的顾西一定是那种下了决心的男人,才会一直不停的跟着向前。
“你是什么病呀,我看是神经病,医生都说了你没有事情,是不是可以自己回家了?”向冷鸢终于在上车之前忍受不住的大声喊叫起来,可是顾西根本不听这些,伸手将车门打开又一次做了进去。
向冷鸢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静静的坐进汽车,面露厉色,“你能不能下车,我这里没有时间送你回去,你赶紧叫你的司机过来!”
“可是我没有司机呀,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一般自己开车的,但是现在我的胳膊吊着,我是没法开车了,之前没有来医院的时候,估计我还能开会儿,可是现在…”
顾西示意的用胳膊捣了一下向冷鸢,很是享受的打开了音响,“我都喜欢上许巍的歌了,再听一听吧!”
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在异乡的路上每一个寒冷的夜晚,这思念它如刀让我伤痛。总是在梦里我看到你无助的双眼,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我站在这里,想起和你曾经离别情景,你站在人群中间那么孤单。那是你破碎的心,我的心却那么狂野。总是在梦里看到自己走在归乡路上,你站在夕阳下面容颜娇艳,那是你衣裙漫飞,那是你温柔如水。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故乡……——《故乡》
其实向冷鸢的车里会有许巍的歌是因为她一听到他的声音便会变得特别安静,之前的时候,她总是觉得这个声音很亲切,每一次在耳边呼唤便是一种天大的享受。
“我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和我的声音很像呀!”
顾西不经意的一句话,令向冷鸢顿时傻住。他不说,估计向冷鸢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秘密,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原来自己一直觉得熟悉的声音是面前的这个男人的声音,而自己就是那个傻乎乎一直沉醉其中,不知道深浅,欺骗了自己很多年的那个大傻子。
原来,自己一直没有忘记过顾西,只是像是蒙上了窗户纸,她自己不愿意去揭开,也不允许别人去揭开而已。
向冷鸢忽然觉得自己背叛了自己,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像是吃了苍蝇一般。她的心里好难受,不管自己怎么压制,就是压制不下去。
对于她来说,一个人或许不知道什么什么叫做真相,也许根本没有机会知道真相,但是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出口,向冷鸢伸了一下头,又一次狠绝的收了回来。
两个自由的水泡,从梦海深处升起朦朦胧胧的银雾,在微风中散去。我象孩子一样,紧拉住渐渐模糊的你,徒劳的要把泡影,带回现实的陆地。
忽然想起了这样的话,向冷鸢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徒劳的孩子,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心中的那些事情终究还是虚幻的泡影。
当车子再次发动,向冷鸢已经像是一个傻掉的人,痴痴地看着远方,静静的听着歌曲,只求身边的人不再打扰自己。
我只有两天,我从没有把握,一天用来出生,一天用来死亡。我只有两天,我从没有把握。一天用来希望,一天用来绝望。我只有两天,每天都在幻想,一天用来想你,一天用来想我。我只有两天,我从没有把握,一天用来路过,另一天还是路过。——《两天》。
如果我只有两天,我会做什么?
向冷鸢静静的想着。是报仇吗?这个男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就这样下手了难道不好吗?可是自己想要的不是顾西的命,想要的是他变得痛苦,比自己现在痛苦数百倍数万倍,可是直到现在向冷鸢都觉得自己没有实现,而面前的男人终究还是那个不惊不扰的顾西,而自己已经变得不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时间的积郁,像是越堆越厚的雪,渐渐地变得坚硬,渐渐地变得不能移动,而空气中也是最为寒冷的气,寒到心扉。
张爱玲是自己最喜欢的作家,向冷鸢静静的转了台,又是每晚都会听的广播,对于她来说也是心灵寻求寂静的时刻。
如果我能活到白发苍苍的老年,我将在炉边宁静的睡梦中,寻找早年所熟悉的穿过绿色梅树林的小径。当然,那时候,今日年轻的梅树也必已进入愉快的晚年,伸出有力的臂膊遮蔽着纵横的小径。饱经风霜的古老钟楼,仍将兀立在金色的阳光中,发出在我听来是如此熟悉的钟声。在那缓慢而**的钟声里,高矮不一、脸蛋儿或苍白或红润、有些身材丰满、有些体形纤小的姑娘们,焕发着青春活力和朝气,像小溪般涌入教堂…
坐在旁边的顾西早就不敢说话,他就坐在旁边的副驾驶上静静的听着收音机里的声音,使出了最大的力量,用最大的耐心享受着这段时光。
可是,向冷鸢不知道。她认为此时的男人之所以会这样一直静静的保持着,是因为自己一定不能忍受了,他才会这样。
两个人缺乏了沟通,似乎就是将彼此的大门彻底的关闭,不用多说什么这就是一件不能反悔的事情。
人在最冷静的时候想要坚持的东西是最难能可贵的,对于向冷鸢和顾西来说这些是那么的重要,虽然彼此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但是,能够这样静静的相处,便是一种最大的缘分。
可是向冷鸢心里是苦涩。
广播里的声音还在继续,终于在最后的时刻,划上了句号。
如果我没有克尽本分,丢了荣耀母校的权利,我将感到羞耻和悔恨。但如果我在努力为目标奋斗的路上取得成功,我可以欣慰地微笑,因为我也有份用时间这把小刀,雕刻出美好的学校生活的形象,虽然我的贡献是那样微不足道。
向冷鸢曾经也想着像张爱玲那样爱的死去活来,不用多想,便能够很好的面对一切阻碍爱情的事情。但是当自己经受了这些,她忽然感到了怀疑。
不知道张爱玲如果经历自己的这些事情,是不是还会像之前那样,执着的爱着那个男人,粉身碎骨。
诗人活的潇洒,但是向冷鸢觉得自己这种俗人就只能活着。所以,张爱玲的声音永远都是收音机或者书本上欣赏的那个角色,只能遥远的看着听着,不能期望着什么。
这就是向冷鸢一直内心想要表达的。
收音机里此时响起了结尾的音乐,是那首曾经将向冷鸢唱哭的歌曲。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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