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婷被带到一个阴暗空寂的房间,烛光微暗,她摇了摇有些不清醒的脑袋,才发现四周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刑具,甚至整个房间还隐隐约约散发着血腥味,让人不寒而栗。她想动动自己的手脚,却发现被铁链铐牢。
“啊--”还来不及反应,忽然有一鞭子打在她的后背,瞬间皮开肉绽,似乎自己都能听到皮肉分离的声音。楚婉婷猛然倒吸一口气,上牙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仿佛那样可以转移背上的疼痛。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给宸妃娘娘下的毒?再嘴硬就让你尝尝我们慎刑司的厉害。”精奇嬷嬷一手叉着腰一手执着鞭子,又狠狠的往她身上打了一下。
楚婉婷脸上汗珠布满,满目恨意的看着那用刑的人,“本宫早已招认是孟贵妃指使,为何还要用刑审问?”
“呵,你还以为你是贵嫔啊?我告诉你,我在这宫里几十年像你这样的妃嫔我见得多了!你现在还不如我们这些奴才哪!这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务必从你嘴里吐出实情。你到底说不说!”皮鞭一下一下落在楚婉婷身上,那种阵痛感让她连声音都叫不出来。
伴随着“吱--”一声门被打开,出现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鬓角飞扬,俊美异常,微微上扬的唇边带着无尽的讽刺,一双狭长的凤眸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她,无端让人觉得胆战心惊。那男人的长袍是金丝滚边的龙袍,那一对绣工精致的五爪金龙盘踞在前襟,看着着实大气。楚婉婷定神一看竟然是皇上,连忙哀求道:“求皇上饶了臣妾吧,臣妾真的没有撒谎,真的是孟贵妃指使臣妾所为。”
“姐姐不应该求皇上,而是求求你自己。若是你实话实说,也就不必受着皮肉之苦了。”一声清冽的近乎无情的声音穿过楚婉婷的耳膜,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奴婢(奴才)见过皇上,见过宸妃娘娘,皇上、娘娘万福金安。”用刑的人不想皇上与宸妃竟然亲自前来,忙放下手上的家伙上前问安。
楚离歌摆了摆手,道:“还不说吗?”他冷漠的看着身上血肉模糊的楚婉婷,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如同看一个死人一样随意问了一句。
“回皇上,瑞贵嫔嘴硬的很,丝毫不露话。”
“嘴这么硬就说明你们用刑的手段太仁慈,给朕加大用刑力度。”皇上一声令下,几个精奇嬷嬷心中了然,刑具也变成铁烙,烧的火红的铁块在楚婉婷眼前晃了几下,猛地碰到她的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接下来就是彻骨痛心的嚎叫,连空气中都带着肉被烧焦的味道。
楚嫣然别过脸不忍去看,用锦帕掩住鼻子来缓解那胃中泛起的恶心。
楚离歌看了眼她,轻轻搂住,责怪道:“朕都说了让你不要来,偏偏不听。”
“臣妾说什么也要亲耳听到真相。”楚嫣然眼底又有些湿润,但又极力控制着。
楚离歌转而看着楚婉婷,眼中暴戾毕露,扬声道:“朕有的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你是不是想尝一尝?”
“是皇后娘娘,是她让臣妾这么做的。”楚婉婷再也受不到这炮烙之刑,那撕裂筋骨的滋味仿若置身地狱一般,她宁愿直接了结性命也不愿再受这等痛苦。“皇后拿臣妾的娘亲和哥哥作为要挟,臣妾不敢不应。”
“你也不过是和皇后不谋而合而已。狼狈为奸,一丘之貉。”楚嫣然心中恨毒了她,但看到她此刻的悲惨下场也不由微微生怜,“若是你当初不进宫,以父亲性格也定会给你找一户好人家,锦衣玉食安稳度过此生。若是你安稳在宫里度日,我也不会追究你调包我的胭脂之事,也不会有如斯下场。皇后知晓你我不和之事,引你入局,你以为她是为你好吗?不过是揣测到你的心思,借你之手一箭双雕罢了。”
“你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你是嫡出,从生下来就受万千宠爱,先帝爷更是怜你从小失去母亲而逾矩封你为郡主。出入皇宫也是自由自在,就连皇子也跑到诚王府哄你玩。而我哪?只有羡慕的在一边看着,看着他们把自己的宝贝都献给你,看着他们为争着跟你过家家而打架。”楚婉婷回想起小时候的情景,眸中漾起晶莹,那晶莹里似羡似怨,良久的回忆后,转首看向楚离歌,带着讥笑之色,“臣妾可记得轩王是来府里次数最多的皇子,每次都在楚嫣然身后跟着。有一次轩王拉着她的手说:‘然儿,等你长大了嫁给我好不好?’然后又趁着不注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却遭到楚嫣然的满园追打。皇上您说,如果当初您不招宸妃进宫,会不会她就嫁给轩王了哪?”
楚离歌脸色变得很难看,连搂着楚嫣然的手都微微松懈,隐隐带着怒气,半响才道:“不思悔过,蓄意挑拨朕与宸妃的感情,死不足惜。原本朕还想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看来是朕存了慈心。别轻易让她死掉,将慎刑司所有刑具都在她身上用一遍。”说完就牵着楚嫣然转身离开,而背后那凄惨的求饶声和叫骂声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从楚婉婷说出那样的话开始,楚嫣然就察觉到楚离歌那不断冒着寒气的身体,也感觉到那微微松怔的手,心中暗道不好。一路上,楚离歌只是皱着眉头沉思不语,连下辇时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等着自己,而是率先回到寝殿。
楚嫣然跟着他进入寝殿时,本就心中委屈,看到他竟然丢下自己,更加怒火中烧,“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何必给我甩脸子!”
楚离歌并不是跟她生气,而是心中酸涩,不想原来她的童年竟然有那么多人陪伴,却独独没有自己。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的委屈和怒意,楚离歌上前几步拽住她,“你怎么没告诉过朕小时候和阿轩认识?”
楚嫣然狠狠的瞪着他,挣脱掉他的手,道:“我不是告诉你过自从被救出荷花池,臣妾就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吗?醒来就被爷爷接走,我怎么还记的什么轩王?”
楚离歌脸色稍霁,又搂过她,道:“朕只要你记得朕,不许你的记忆里有其他人。”
“楚婉婷说的话你也信!再说都是小孩子瞎闹,皇上连这个都吃醋!”虽还有些恼怒但心中荡起丝丝甜蜜,原来是这个家伙吃醋了。
楚离歌脸色变得有些别扭,冷哼道:“朕什么时候吃醋了?你以为朕跟你似的,成天在醋缸里泡着。”旋即一顿,问道:“什么是过家家?”
楚嫣然心中一虚,但面色却没有一丝变化,大言不惭道:“臣妾都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哪里知道什么过家家。”心中暗暗埋怨原身太过随便,竟然跟皇子玩新郎新娘的游戏,害的她现在这么心虚。
楚离歌挑起眉头,疑惑的眼睛在她脸上打转,丝毫不相信她说的话,“你真不知道?还是不敢告诉朕?”
楚嫣然羞涩更甚,别开脸不去看他,娇声嗔怪道:“没说过,皇上定是听错了。”
楚离歌哈哈大笑起来,在她屁股上轻拍一下,调侃道:“既然爱妃觉得朕不厉害,那朕再来一次,让你见识见识。”
“不要不要,皇上厉害,皇上最厉害了。”楚嫣然连忙阻止要翻身欺上身的楚离歌,“皇上快睡吧,明日还要上朝哪。”
楚离歌也是逗逗她,他今晚耗费了不少体力,着实没有力气再折腾了。将她安安稳稳的放在自己身上道:“好,睡吧,明晚再让你见识见识朕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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