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钰挺拔的身体覆下来时,温敛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可没想到会这么疼。
李钰这一次丝毫不顾温敛的感受,只是横冲直撞的表达着自己的愤怒。他用最屈辱的姿势,用最狠辣的角度一次次的折磨温敛。等人受不了昏了之后,又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转身离开。
屋里开着暖气,但温敛还是被冻醒的。
李钰一直喜欢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能遮住的不能遮住的。但这次,温敛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身上斑驳的青紫都觉得吓人。她慢吞吞的去浴室洗了澡,又找了感冒药吃掉,然后才躺上了床,只是怎么都不能睡着。
回想着今天晚上的一切,她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又一遍,仍旧觉得自己冲动了,应该有更完美的处理方法的。
在温敛思考的时候,李钰已经和顾维遇旭坐到了酒吧包厢内。
足能容纳二十多人的豪华包厢里,就剩了两个大男人。桌上是顾维遇旭为了讨酒吧小妹妹欢心点的酒水,空气中还飘散着夹杂着数种香水味的烟味。李钰刚进包厢的时候,顾维遇旭怀里还搂着个女的,正亲的激烈。这种混乱的地方李钰以往是不屑来的,可今天心情实在不好。他需要发泄。
顾维遇旭接到李钰电话的时候心里就有了准备,知道这大爷今天心情不好,这会子正小心的陪着。
可李钰就坐着一杯杯的喝酒,也不说话。顾维遇旭有心劝两句也不知从何说起,最重要的是他回来的这两天也算是见过几个人,但没人知道李钰的身边有个女人。况且李家老宅要给李钰办生日趴体的事情闹的很大,这种生日趴体其实也就是李家变相选择儿媳的宴会。可李钰既然有了人又怎么还会同意李母操持这个?
难不成两人是因为这件事闹了矛盾?
可,按照李钰的家世长相和能力,什么样的女人能把他气成这样啊?
真的好奇啊!
一瓶红酒见了底,顾维遇旭终于开口:“兄弟……兄弟,你慢点儿喝。”
李钰的酒量还算不错,但他心情不好喝的又快又急,一瓶酒见底已经隐隐有些醉意。
“借酒浇愁愁更愁,兄弟,跟我说说呗,你跟你女人到底怎么回事?”顾维遇旭的风流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李钰对他的好奇有种本能的防备:“照片删除了没?”
“删了。”
李钰沉默,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之后才又说了句:“这件事情别说出去。”
顾维遇旭反复的品味了这句话,才好像读懂了李钰对那个女人的保护。再见他如今的模样,和回想起那通给他的跨国电话,不难发现:“你这是动了真?”
李钰没啃声,但他的表情和动作都是默认。
顾维遇旭把自己的好奇抛到了一边,担忧的看着李钰。
他和李钰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不同于自己的情史丰富,李钰放在心上的女人他知道的这是头一个。顾维遇旭一直觉得,像李钰这种从小就懂得自己要什么的男人,会在乎别人对他的衷心但不一定会在乎别人的感情。他们的身份和地位注定了,他们的婚姻大多会是商业间的联姻,会是为了两个家族更加强盛而做出的努力和妥协。像他现在这样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段感情而买醉是很危险的。
如果这个女人没有强大的背景支持,如果这个女人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那她就会成为李钰的软肋。
如同那个女人一样,就算是生下了孩子,仍旧只能逃的远远的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顾维遇旭叹了口气,想到自己错失的感情再和李钰碰杯时就有种“两肋插刀”的仗义之情。虽然这不过是他安慰自己的一个心里暗示。
李钰醉倒之后顾维遇旭喝的也不少,桌上空着的酒瓶散落在到处都是。他想把李钰送回家去但自个儿站起来都难受,趁着还没倒下的最后一刻给钱特助打了电话。
说起来顾维遇旭和钱特助熟悉的程度还比跟莫白苏的要高些,以前回来有时候喝醉了酒给李钰打电话,送他回家的都是钱特助。后来干脆他就留了钱特助的私人号码,喝多了酒不想让家里的人来接的时候就给钱特助打电话。
他是方便了,苦的是钱特助。
好难得在被窝里睡的正香就被电话吵醒,做特助的就是有这点儿要求,二十四小时不能关机要随时待命。但李钰向来自我要求严格,除开特别急的工作一般不会在深夜找钱特助。加上这段时间工作确实忙,钱特助迷迷糊糊的就不想接电话,但这手机跟催命似的,他都还没睁开眼,只能按着记忆和习惯接听了电话。
“喂?”
“我们在……在,帝皇酒吧,你,你赶紧过来。”大着舌头的声音通过电话的传递响在钱特助有点儿蒙圈的耳朵旁,但就是这样他也能分辨出打电话的人不是李钰。
钱特助的手机号码很多人都有,公司的同事,工作的伙伴。他想也许是谁不小心拨通了电话,本着不想让人空等的好心,劝了句:“打给别人吧,我不会去的。”声音迷蒙带着明显的睡意。
顾维遇旭看了眼醉的不省人事的李钰,继续大着舌头:“我……李钰,都在。”
钱特助已经准备挂断的手机在听见李钰名字后瞬间愣住了,李钰工作的行程他是很清楚的,而且从温敛回来之后就没见他去过酒吧之类的地方,但突然想到今天会议室外听到的那些话,想着两人可能吵架的几率,钱特助叹了口气,还是掀开了被子。
钱特助开车到帝皇酒吧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冬天寒冷的风从他出门后就开始招呼,冷的他瑟缩着脖子找到了醉过去的两位BOSS。
看到顾维遇旭的那刻,钱特助从心里打消了李钰和温敛吵架的可能,两个人每年都会在顾维遇旭回国之后去酒吧喝一次,醉不醉就要看酒量和李钰当时的状态。这种深更半夜来接他们的事情每年都会上演,刚刚是他睡懵了,没想过顾维遇旭已经回来了。
本着老板最大这一条例,钱特助自然是先把李钰送回公寓,只是在门口等了很久,温敛才脚步迟疑的来开门。开门的瞬间钱特助就感觉到了公寓里漂浮的暖气,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扶着李钰走进了公寓,想暖和暖和。
醉酒之后的李钰很安静,钱特助按照温敛的说法把人放到了床上还帮着脱了外套,期间的李钰老实的像个孩子,任由他们摆弄。温敛早就去厨房熬了点醒酒汤,所以钱特助没有发现她微红的脸颊和略显迟缓的步伐。温敛还在厨房钱特助就告辞了,两个人匆匆一面,也没说上话。
以后的很多个日夜里,钱特助都觉得那时候该跟温敛说几句。至少应该说下总裁的生日,也免得他以后受那么多的折腾。
钱特助都走了好一阵,温敛才熬好醒酒汤。她看着锅里黄褐色的醒酒汤,眉目略显失落。
身上隐隐作痛,头也昏昏沉沉。温敛知道,她可能是感冒了。但醒酒汤既然熬好了,还是应该让李钰喝一点儿,至少不枉费她花的功夫。但等她端着醒酒汤到李钰身边时,男人醉酒的程度比她想的还要严重些,醒不来她也喂不下去,尝试几下就失去了信心,温敛把醒酒汤往桌上一放,转身去了客厅的沙发。
想了想又端了杯清水放到醒酒汤的旁边,喝醉酒的人容易口渴,水杯自然就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温敛再次躺进沙发的时候头已经很晕了,来公寓半年时间,过第一个冬天,从来没有过分开睡的经历,被子自然也就没有多余的,就这样,平日里沙发上的毛毯就成了温敛这夜御寒的唯一物件。
李钰早上是被渴醒的,醉酒后的脑袋昏沉难受的厉害,他撑起身子按照习惯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水杯,一杯下肚嗓子里的火辣才被压了下去。
把水杯放回去后,他才发现这里是他平时住的公寓,卧室的灯依旧开着,在晨光中并不明显,但被子里身躯的温热让他郁结的情绪好了许多。
她终究还是在乎他的。李钰想。
但当他转过头去看应该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并不见踪影时,那股郁结之气又升了上来。
李钰快速的坐起身掀开被子,因为动作太过迅速而导致他的身体微微晃了晃。
但那阵晕眩一过,李钰就快步走了出去。
他先是去了厨房,虽然里面安静的没有声音,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里去看了眼。
没人。
又转到客厅,在沙发上看到了熟睡的温敛。
女人睡的很熟,但明显睡的不太好。李钰的视线划过她微皱的眉头落到单薄的毛毯上,郁结了许久的烦躁又开始在心里翻江倒海。
她竟然宁愿睡在外面,都不愿跟他睡一张床上。
他刚刚还在想,如果温敛知道错了,他就顺势把人抱进怀里,给彼此一个台阶下,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他还要告诉她他的生日要到了,他想带她一起去参加生日趴体,如果她不愿意,那他就早点回来,陪她一起吃饭,他们也一起切蛋糕一起许愿,一起过一个生日。
这是李钰期待了很久的。
这个期待,和普通的期待不一样。他想要的是对某件事物特别的情感,就像他们那次一起去吃火锅,温敛愿意把他介绍给她朋友认识,那是属于他们共同的,有交集和美好记忆的时光。这种才是渗透到彼此生活的方式,而不是把她困在这样一方小公寓里,等着一年时光而过。
因为那样,他会担心。如果时间一到,温敛仍旧不在乎他,也没有爱上他。他又该用什么来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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