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儿女长大了,我们这些长辈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谢夫人笑着摸了摸自己手上戴着的钻戒,鸽子蛋的钻石戒指在平日里也是抢眼的贵重首饰,但在李氏这场生日趴体上,就是在普通不过的一件物什:“不过想起来,又如何能休息下来,这长大了,我们这些长辈不还要担心他们甄选的媳妇儿是否合心,贤顺。”
李母但笑不语,但微微点下的头颅给了谢夫人赞同。
“大家族又不比小家,对内要操持家中事物,对外又要给丈夫维系好人脉,还要孝顺公婆,抚养儿女,也是烦累。”
李母再次点头,颇为感慨:“是啊。”
“不过李夫人也不必担忧,李总裁人中龙凤,自然会给你找个好媳妇儿的。”谢夫人话题一转:“就是不知道我家那儿子将来会娶什么样的女人?我这女儿将来又会嫁什么样的人家?”
“谢家大少会愁绪这个?我这几天还在电视上看到过他的报道,听说谢氏现在在更进一个新项目,就连政府官员都很重视。”李母把话题插开。
“那是他的事业,怎么倒弄的,我还真不知道。男人嘛,都是有抱负的。”谢夫人再次把话题绕了回来:“语贤不像雨仙,平时就学学时尚之类的,有空就陪在我身边。只是雨仙渐渐大了,也不知道还能在我身边待上几年。”
李母顺着谢夫人的话问道:“雨仙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了。”
“真是好年纪。”李母夸赞道:“想当年我像雨仙这般大的时候听说要结婚之类的,心里可是抗拒的很了。”
谢夫人哪里还不明白李母的意思,说到这里,李家人的态度也已十分明显。她再试探,岂非丢了谢家的面子。顺着李母这话,绕到了她们年轻的时候。虽然年轻的时候两人并不熟络,但都在一个圈子里,怎么样也能说上几句,再加上都是聪明人,绕过了儿女亲事的话题,谢夫人心态平和了些,聊的感觉十分不错。
李钰和穆青青见两人聊的好,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谢雨仙事先得到了母亲的叮嘱,不敢再乱说话,但她的心里到底是憋着口气。见着两人走出了客厅的身影,悄悄跟了上去。留意着李钰穆青青等人的顾维遇旭,见着谢雨仙跟上去了,自己也悄悄更上去了,他的身后,是防备着他对自家表姐动心思的莫白苏。
……
A城某高级茶楼
温敛刚跟着服务员走到包间的门口,就看到了在包间内等候的李牧柏。
古风气息的包厢内,温敛一眼便看到了距离两人几步之外的那扇宽大的屏风。
浓稠韵味的泼墨山水画,几行白鹭悠然而上,展翅高飞。
李牧柏为温敛倒好茶水,客气而温和:“这是刚刚让人沏好的碧螺春,温小姐试试看喜不喜欢?”
温敛端起茶水,闭眼轻轻一嗅,一股馨香便悠然飘进温敛的鼻翼里,在通过鼻翼传进大脑,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好像四肢百骸都闻着了馨香:“碧螺春,早在隋唐时期即负盛名,有上千余年的历史。传说清康熙皇帝南巡苏州时赐名为“碧螺春”。早些年也尝过这茶,但都比不上今日这轻轻一嗅的馨香。”温敛微微撇过的视线落在李牧柏英俊的脸上:“似乎,隐隐还有花香味,但要说是什么花香,又闻不出来。”
李牧柏右手执起手边白瓷茶杯,小小的一枚根本不足意用来解渴。但一般时间的茶,喝的是个意境。今天这茶,喝的是个谋算:“温小姐何必在意这种小事,不过是自己人无事,胡乱弄的。如果你喜欢,待会儿我送你些?”
温敛轻抿了一口茶水,甘香的滋味在舌尖流转:“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温小姐不用客气,毕竟现在,我们可是合作的伙伴。”李牧柏把话题迎上正题。
温敛又抿了一口,才问:“李先生打算怎么做呢?”
“谢氏现在在跟进的那个项目,温小姐可知道?”
温敛摇头。
李牧柏也知她消息定然不如他的畅通,也就不隐瞒了:“谢家打算把事业版图拓张到医疗上,这次,他们下了重金,打算购置国外的一批医疗设备回国,再聘职一批专业人才。”
“做什么疑难杂症?”
“温小姐果然聪明。”聪明人说话做事,最喜欢这种一点就通的,李牧柏继续说明:“是专业针对癌症病患的。”
温敛的视线落在淡黄色水纹上,轻柔的声音淡淡温和:“李先生有何高见?”
“谢氏集团以前着手收购了一家私人医院,这家医院的规模不算大,前期研究也还算成功。因为成功,所以谢氏集团看到了商机和希望,打算扩大地域,为此谢氏集团走了仕途官员的路子,上面对这件事也很重视。”李牧柏也是通过这个,才得到消息的。
温敛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听他慢慢说来。
“谢氏聘请的这批专业人才里,有人研究出了一套专门对症‘XX癌病’的医疗体系,并且在国外实验中取得了成功。谢氏加大投入,已经准备换取城郊的一块地,打算建立一家专门治疗‘XX癌病”的医院。”
XX癌病,是近几年来癌病发展几率最快也是最高的一种。平时没有多少显著症状,一旦发作,便是中期乃至后期。若是有钱要治疗,也不过是拖着命,让病人好受些。要是没钱的,不过就是等死。这几年来,死于这种癌病,因为这个癌病家破人亡财尽的人数不胜数。谢氏若真的能治好这种病症,那谢氏集团的地位以后在A城乃至Z国里,都是一个质的飞跃。
“换地成功没?”
“自然是遇到了阻碍。”李牧柏的声音带着点点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希望XX癌病能被治好的人和不希望它能被治好的人一样多。”
“谢氏集团对待医疗这一块儿,本家几乎是完全不懂,怎么会大笔投资做这块儿?”温敛觉得奇怪。
“谢氏集团主做品牌商场与服务业,在A城或其他城市大大小小的商场都数十个,但最近几年,市场渐渐饱和,后起之秀的品牌不断崛起,谢氏集团想要换个更稳妥的无可厚非。”
“稳妥?”温敛细细品味他说出的这两个字,颇为不屑:“能研究出XX癌病治疗方案的人,那是能者。找到这人或则说培养出来,并非一日之功,谢氏若不是放的烟雾弹,定然是早就有这方面的想法。”
“你怀疑谢氏是放的烟雾弹?”李牧柏抓住了温敛话中的重点。
“若早有筹谋,必定会有风声。”
“对……但这件事,我们也要放在心上,若谢氏集团这次是真的,那我们就从这上面下手,给它重重一击。”李牧柏仿佛看到了成功在望的曙光,心情颇为不错。
“重重一击!”温敛重复着这话,笑意研研:“若只是这样,我们并不能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啊?”
“难道谢氏和李氏嘉华不能联姻,对温小姐来说不是实质性的好处?”
“是什么让李先生误会谢氏集团和李氏嘉华能联姻的呢?”
“……”李牧柏眸光一震,忽然看向她。
“李钰心思缜密,眼光更是极高。谢家的那位千金,虽说家世斐然,但若只说女人的魅力,她比得上A城几位名媛千金?文联的手指拨着茶杯的边缘,也不管李牧柏的心中如何震惊,仍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态度轻轻说:“李氏嘉华发现前途良好,李钰的未来更是不可限量,这个的男人会为了豪门之间的联手而用自己的婚姻做赌注?”
李牧柏听着她的推理,震惊的心缓缓的平静了下来,对着温敛的淡然,深感佩服:“温小姐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吧?”
在李牧柏的心里,对于温敛来说,李钰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因为唯一,所以珍贵。
但这样珍贵的依靠,在情势如此不偏向她的时候,还能云淡风轻……不,或则用信心满满更合适一点。还能信心满满的对这场A城瞩目的趴体视而不见,这样的气度和胆识,有多少人修不来?
所以,李牧柏觉得她是自信。
但温敛并不觉得如此:“我不是对自己有自信,我只是比较了解李钰。”
对于这个说法,李牧柏只能清浅一笑。
“不过,我不了解李牧柏先生。”
“嗯?”李牧柏疑惑的抬头看她。
温敛笑,模样清美带着惑人的单纯感,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女,懵懵懂懂的模样带着十足的欺骗性:“不了解李先生,更不了解你和谢家的仇怨。”
“温小姐感兴趣?”
“我想李先生想要获得我的信任,自然应该明白真实的告知于我,毕竟我们一旦联手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这是温敛盘旋在心里的疑问。这个人,几次三番的联系她想要携手对付谢家,那样庞大的家族就是同样拥有庞大实力的李氏嘉华,想要斗垮都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如果不知原由,轻易联手,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温小姐这是不信任我?”李牧柏自然也知道温敛的意思,只是他实在不愿意与人说出。
可温敛并不会体会他的不愿意,在确定合作的时候,只有能不能,没有愿不愿意:“我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次,李牧柏沉默许久,才缓缓的说出了关于上一辈的林林总总。那个少年时期在外公家看到的,清纯美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书卷气息的少女。她身姿纤细,穿着素白长及脚踝的裙子,手里捧着本书,婷婷袅袅的站在花园里,笑的比身后花圃的鲜花更加鲜艳。
那是他发现的唯一一张母亲的照片。
和记忆中那个总是弯着背脊,做着工作的母亲,和那个总是郁郁寡欢的母亲毫不相似。
长的更大些的时候,他偶然会拐着弯和家里的下人打听自己母亲的以前,那些知道的下人每每听到母亲的名字都会叹气。
然后会告诉他,他的母亲以前是多好美好的一个少女。
姣姣月明珠,悦目是佳人!
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这是他的母亲,是书香世家长大,底蕴浓厚氛围长大的母亲。
她是女子,如何不懂女子的贞洁名声在那个时代有多重要。却偏偏怀上了他,跟一个背弃了她的男人,让他如何能够不恨?
李牧柏怨恨的视线落到温敛精美的脸上,声音哑然:“你说,我如何能够不恨?”
温敛轻笑,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你恨你的父亲,是因为你觉得他背弃了你的母亲,放弃了你。那要是你的父亲现在有了悔意,想要认回你,想要给你补偿,你还恨他?”
“补偿?什么样的补偿能让我的母亲活过来,能给我一个健康幸福的家?”
“要是你的父亲也是后悔莫及呢?”
“要他真的后悔莫及,怎么会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找过我?”李牧柏的目光中全是浓重的恨意:“母亲怀着我的时候,他是知道的。母亲为了保住我出逃离家,他也知道。”
“所以……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你的父亲?”
“他根本不配为我的父亲。”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联手吧!”温敛笑的温柔无害,但接下来的话说的连李牧柏都觉得惊讶:“把谢氏集团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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