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氏嘉华集团内部,每年举办年会的负责人更是要经历一场较量才能被定下。
但这些都不是李母需要操心的事,莫白苏还在A城,李母有心让他参加李氏嘉华的年会,穆青青倒是两天前就回去了,那个孩子……离家这么远,家里人也想她了。
想到莫白苏,不可避免的就会想到那天莫白苏说起温敛时安静,充满怀念的口吻,心里又是一阵叹息,这女人……还真是祸害。
李母到李氏嘉华集团的楼下晚会已经开始了,她去的低调,只跟公司高级管理层的几位说了些话,还有就是见了跟在李钰身边多年的简筱和钱特助。
见钱特助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因为这个孩子嘴一贯都甜,哄的李母笑的嘴都合不拢,但看到简筱,李母就觉得她好像有什么心事,本想关心两句的,但简筱监管晚会上的细节实在太忙,只是跟她匆匆打了个招呼就走了。等应付完了所有的人和事,她终究有空和蒋妈安静的站在晚会的某个角落,欣赏李氏的江山。
“晚会办的越来越好了。”蒋妈的视线从宴会厅四处收回,开口夸赞。
李母听了高兴,端着香槟杯的右手优雅的环在左后手肘处,视线随着蒋妈的话浏览四周,也不禁点头:“听说是简筱负责的。”
“就是少爷的秘书小姐?”
“嗯。她是豪门的儿媳,参加过不少酒会宴会,很有心得的。”
蒋妈点头,心中的疑惑被释:“难怪,我就说和以前的晚会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更精致了。”李母给蒋妈解惑:“就像我们身后的那个摆件。”蒋妈看向距离她们身边几步远处的天鹅摆件,只觉得精致又大气,十分好看:“是国内著名陶艺大师的手工,价值就不必说,单单就是摆放的位置,就让人觉得应该如此。”
蒋妈领教了,点头称是。就在两人聊的正开心,蒋妈的儿子打断了她们之间平和的气氛。作为一个毕业不久直接进李氏嘉华工作的人来说,他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员工,拿着微薄的工资看着上司的脸色过日子。但作为从小就跟着母亲出入李氏老宅的男孩来说,李钰今天的成就是他一辈子所仰望的目标。
蒋妈看到儿子心里高兴,一阵嘘寒问暖,但话题说着说着就跑到了终身大事上,小伙子大学毕业不久,年纪轻,还想多玩两年,见风势不对立即就跟李母扯起了其他。顺便告诉了李母一个流传在公司内部的消息。
消息的主要人物就是一个叫温敛的女孩。
他是无意中在上司的电脑上看到的,只晃了一眼,女孩侧脸精致,被男人拥在怀里。拍照角度的关系,男人只留下了一个背影,但他一眼就认出那个人就是他们公司集团的大BOSS。
李母脸上一直含着笑,在蒋妈逐渐焦急的脸上下默默的听他说完,听完之后才淡定的否定的关于温敛和李钰的传言。也是否定之后的无意间一抬头,看到了身边角角落落中一些看着他们的眼神,李母心中猜测:“你们公司是不是都知道了?”
“差不多。”男孩回答。
“什么时候?”
“就这几天。”男孩回答:“都是通过邮件的形式,去年温敛和我们公司合作过,又上过接着招待会,见过她的人不在少数。”
李母笑笑,笑容淡然:“原来是这样。“
蒋妈脸上的担忧更深,她几句话打发了自己的儿子,想跟李母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前前后后的事情连通了想,很容易就知道这是有人要给温敛使绊子。虽说她看不上温敛,也不在乎到底是谁给温敛使绊子,但牵扯进了李钰,她就不能不在意。
蒋妈的儿子在李氏集团地位低下,知道的也都是大众都知道的事情,她想知道的更多,就得找个位高权重的。
李母的视线在厅内巡视,缓缓落到了和公司员工喝酒的钱特助身上。
钱特助被李母视线召来的时候,还在想原因。公司这么多员工,李母对他一贯比较大方也好。这种大方一般都体现在过年时期,在红包的个数和厚度上。有钱能使鬼推磨,钱特助对李母平日里也是有话必应。但若是钱特助知道李母其实是想打听关于温敛的事,他就不该过来。
不,他就应该喝躺在那儿。
可万事没有早知道,世间也没有如果。
他现在只能在李母慈爱的目光下,缓缓低下他原本就因为加班有些酸胀的脖颈。
“钱特助这是怎么了?”李母问,声音毫无变化,端的是她几十年的贵气和修养。
钱特助逼不得已抬起了脖颈,也没看李母,装模作样的幌着脑袋,扯了个话解释:“就是前段时间加班,亚健康严重了。”
“明天你就该放假了吧,我请你去做做按摩?”李母端起手中的香槟轻抿一口,状似邀约。
一句话说的钱特助终于看向了她保养得宜的脸,面上带着心虚的谄笑:“夫人?”
“还是你愿意现在就告诉我?”
钱特助面色难堪,在仔细思考对策。
李母见他如此模样,就知道她的话有了力道,趁热打铁:“你现在告诉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但若我真的请你去按摩,李钰以后要知道了……”
李母的话未说完,聪明人聊天通常都喜欢点到为止,况且这也是钱特助在仔细思考的事。
他的视线落向还在应酬集团高位管理层的李钰,心里挣扎纠结不已。
“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我知道你是聪明人。”
几乎是在李母话落,钱特助就答应了:“您问吧。”语气中有种认命的感觉。
“你知道的关于李钰和那位温小姐的都告诉我。”
钱特助这段时间沉默的比较长,足足有半秒钟,才整顿好思路给里面介绍了下:“总裁和温小姐正在秘密交往中。”
“交往多长时间了?”
“半年左右。”
“你见过那位温小姐吗?”
“见过几次。”
“你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
“简单、干净、纯洁。”
“简单、干净、纯洁?”李母想起今天和温敛的会面,她可没觉得这几个词跟温敛有任何关系,所以她又问了次:“你确定?”
钱特助想了想,又补充了个:“还很低调。”
“低调?”
“嗯,不带华丽的首饰,不开名车,也不住豪宅。”钱特助尽捡好听的在说:“跟总裁交往的这半年,据我所知,从来没有跟总裁要过什么礼物。”
这种事情像他们做秘书助理的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毕竟总裁那么忙,很多时候都是交代给助理去办。
可李母想到今天温敛的狮子大开口,实在很难把那张口就要一个亿的女人和钱特助嘴里的女人重合起来。
“他们交往的事情公司也只有几位知道,温小姐从来没有张扬过,据我所知都是好好的待在总裁安置她的公寓里安安静静的生活。”
李母已经陷入了思考。
她实在奇怪,但最终怀疑的还是温敛在钱特助他们面前才是装的。毕竟,每个人都更相信自己所见。
而且就算收到陌生人寄来的照片有假,但她找私人侦探拍摄出来的照片没有假啊,温敛确实和某些男人有着很亲密的行为。而这种行为,在开始寄来的照片的晕染下,已经让李母先入为主,觉得温敛就是一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还极度贪心的女人。
所以钱特助现在所说的好话,李母有百分之七十都不信的。
可她还是扬起了微笑慈爱的脸,跟钱特助说了谢谢。
李母是一个在外人面前很注重自己教养的女人,即使以她和钱特助的身份,她不需要说这句话。
钱特助又东拉西扯的说了几句别的,就离开了宴会厅,转个弯拐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小隔间内,钱特助摸出手机快速给李钰发了个消息,免得待会儿李母万一问,李钰知道他“背叛”了自己,给他小鞋穿。
钱特助写的很可怜,把他的委屈和无助表达的淋漓尽致。李钰看到短信的时候,就瞄了最上面的那句消息,其他几十个字的心理描述一眼没瞄。他看手机的地方,也是酒会同层的洗手间。
同样的地方,钱特助和他一前一后进来,不同的是,钱特助是过来发消息,而他却真是来解决生理问题的。
李钰进了小隔间,放空了思绪。
大约过了半分钟,洗手间的门再次被打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陆续走进,听着响起的水声,刚进来的大概是三个人。
男人放水的时候,通常都会和熟悉的人聊几句。这几个人进来的时候见洗手间安静的很,以为没人,就开始八卦公司里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照片事件。
男人A最先开的头:“今天在晚会上竟然看到了总裁的母亲,保养的真是年轻。”
男人B搭话:“你要是跟总裁一样有钱,你母亲也可以保养的很年轻。”
男人C说:“以前李夫人对这种晚会都是爱来不来,这次不仅来了,我刚刚进来前还看见她没走,不会是在公司的小美女中给总裁选妻吧?”
“哈哈哈哈……”男人B笑的有些猥琐:“你真会开玩笑,不知道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照片事件啊,总裁可就在里面了。”
男人A附和:“就是就是。”
“说起照片事件,我特意去查了下去年的那个视频,那女人长的还真是漂亮。”男人B的声音继续响起:“就是不知道在床上会不会很风骚。”
男人C放干净了水,瞅了男人B一眼,语带调笑:“你就喜欢骚的。”
“那是,难道你不喜欢?”几个人穿好裤子走向洗手台,李钰听到水龙头放水的声音,拿着手机的指节硬生生的握成了苍白。
他终究还是走了出去,安静默然不被忽视的出现在了几个人的身后,带着一身的冷凌和淡漠,旁若无人的洗着自己的手。三个男人看见李钰的那刻,已经白了脸,更有胆小的甚至不敢看他。
背后说人坏话被当场抓住本就尴尬,何况还是自己最大的BOSS。刚刚最猥琐的男人B握紧了自己沾着水珠的手指,毕恭毕敬的喊了句:“总……总裁。”
李钰仔仔细细的洗着自己的手,似乎根本没看见这几个人。但他越是这样,三人越是害怕。男人B平日里在他们三人中胆子算是最大的,也只敢称呼一句总裁之后再也无话。
他知道温敛的照片被那样传出定然会有不好的言词,但知道和亲耳听见区别还是很大,他看着自己骨节精致的手,正是这双手,抱过温敛无数次,也正是这样一双手,到现在都没能找出这件事情的元凶,给温敛洗白。
李钰终于把手指洗的干干净净了,扯过一旁的手巾,细细的擦着,他的动作缓慢,神情专注。低垂着头的模样似乎在擦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他要把手洗干净,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幕后黑手。
还温敛清白。
把湿润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后,李钰就大步离开了,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在站的三人,但他身上透露出来的冰冷和上位者的威势,让在站的三人软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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