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让孩子认做干妈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小芳小声跟我说，这是第一次坐飞机，村里镇里县里的孩子们基本没见过飞机，而她第一次乘坐飞机翱翔长空，孩子们不仅见了飞机也比其他孩子们长了见识见了世面。

　　我能看得出来，小芳现在的心情是轻松的激动的。好像忘了前些天烦心头疼的事，获得了新生一样。她的两个孩子们也是，从昨晚到市区一直都很乖巧和懂事。我知道他们对眼前的一切都感到惊奇和好奇，每到一处都会留恋不舍边走边摸。儿子刚进小学，只读了一个多月，虽然没学到什么，但完全能看得懂和听得懂我们大人之间的脸色变化和谈话内容。妹妹虽然能听得懂简单一些的话语，但却没有哭闹，抱着我买给她的一袋玩具爱不释手紧抓不放，咿咿呀呀说个不停。哥哥也很懂事听话，见我们说话闲聊，主动跟妹妹玩耍逗笑，时不时也会问我这是什么那是什么的奇怪问题，我都不厌其烦地讲解引导。

　　小芳儿子称呼我小姨，而他妹妹却叫我小妈。不管他们叫什么我都答应，也不想纠正和说教。总之，我很喜欢他们两个小鬼头。

　　下了飞机，我们一起在机场附近饭店吃了不是午饭的午饭，我倒不怎么饿，怕饿着小芳和她的两个孩子，所以点的菜都很丰盛。

　　但让我惊奇的是，四菜一汤加上几碗米饭都被他们娘仨吃个精光，我假装吃得很香，但心里不是滋味，很内疚也很伤感。他们在家遭了罪，一定没有吃过这样好的饭菜和这样饱的午饭。

　　吃完午饭已是旁晚时分了，我们打车去了住处。稍事休息后，我带他们去逛商场，买了一大堆换洗衣服鞋袜，又点了很多北方没吃过没见过的海鲜水果，他们又是一扫而光。

　　时间到了晚上九点多，我怕小芳女儿瞌睡犯困，没敢再带他们逛夜市压马路，直接打车返回了住处。

　　回来的时候我们买了很多零食饮料还有几样大小不一的玩具画报，怕孩子们挨饿烦躁闹情绪，早早预备下了这些东西。

　　我和小芳照顾两个孩子睡下，又挤在一起开始闲聊说事。

　　小芳说她什么都做不来，跟过来只会给我添麻烦造负担，推辞说住一段时间想回去。

　　我知道她见外和客套了，当即反驳回去。我说不懂可以学，我们都是同样的学历，毕业后也是一样的水平，只是境遇不同而已，等慢慢适应环境，找机会学些东西，就能在成玉市站稳脚跟，不要气馁灰心，这里机会多，不怕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等以后情况好一些了，完全可以接父母过来享享福过过好日子。

　　小芳听我说这话，慢慢打消顾虑，问我这边的风土人情和地理风貌，看样子是接受了我的建议。我虽然不是本地人，但之前做过一些了解和走访，算是大半个土著人，向她介绍了很多这里的情况，也加入我的一些看法和触动。她听得很入迷，眼睛一眨一眨，根本没有犯困想睡觉的意思。而我越说越激动，竟也没有睡意了，又跟着说了很久很久，到最后两人都不知道谁先结束谁先睡着的。

　　我习惯了晚睡早起，所以他们还在熟睡的时候，我已经做好早餐等着他们了。

　　等他们醒来收拾完毕，我们一起用完早餐，又开始结伴外出逛街购物了。

　　就这样，我陪他们度过了三天美好而又短暂的闲暇时光。孩子们和我的关系竟然出奇地比他们母亲还要好，整天围拢着我不停喊叫小姨小妈的，连上厕所都会跟前跟后，我快没有个人时间和私人秘密了。

　　最后一天晚上，小芳认真地对我说，让孩子们认我做干妈，这样以后亲近好说些。我受宠若惊，带着泪眼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不停微笑流泪。我知道小芳怕孩子们这样乱叫会影响我，所以才这样建议。从初中到现在，小芳她都是那样的通情达理温柔贤淑，处处维护替我着想，这些我都知道，也很享受和珍惜这样的感情。

　　我没有自己的孩子，不是不想拥有，而是没机会谈情说爱，也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所以来成玉市的这段时间，我婉拒掉了十几个追情索爱的优秀男士。但我没有后悔。不知怎么的，我总感觉不配他们那样追求和疼爱，生怕接受会给彼此带去伤痛，所以我想一个人过一段单身生活，等有了勇气再说。现在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一点都不敢谈及触碰。

　　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回公司上班。所以我对小芳说，这段时间先熟悉适应环境，在家做做饭，陪陪孩子们，等过段时间我们再商量以后的事，现在照顾好孩子们才是她的头等大事。

　　小芳知道这段时间耽误了我不少时间和精力，已经很久没去公司和店面看看了，也知道我在为她考虑张罗，当即答应下来。

　　回到公司见一切顺利，我猛然想起几件事没有及时解决便匆忙赶回住处。

　　他们三人的户口和身份证都没有落实到位。这件事情很大，不仅耽误王春芳找工作，还耽误贾勇上小学贾敏上幼儿园的事情，我匆忙之中把人带了过来，却没想到这些事情，顿时感到一阵内疚。

　　不得已我去市政府大楼，向不太熟悉的常委副市长开口请求，请他帮忙协调落实王春芳一家的户口事宜。

　　我知道这件事很难办也很棘手，按理来说这是违规徇私的事情，但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没几个官面上的朋友，想了一阵，厚着脸皮去求人家，其实去之前没抱多大希望。

　　但让我惊奇和意外的是，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竟然当着我的面把这件事安排给了市公安局户政工作负责人，态度强硬，容不得一点犹豫和迟缓。我拿出一张购物卡，他推脱一阵悄然收下，也算是做了把交易。

　　在王春芳弟弟的奔走下，三天后户口迁移落到了我房产名下，两个孩子的上学问题也在宫少辉副市长的帮助下很快得到解决，所去的地方不是一般普通的学校，而是许多市民挤破脑袋都很难进去的一流名校。而我分别花掉了两张购物卡，每张卡里面都有和十万元现金无异的数额。

　　我怕孩子们跟不上，随后给他们专门请了全科课外辅导老师，想多少缩短弥补一下和城里孩子们之间的鸿沟差距。

　　王春芳对我感激涕零，只是藏在心里没有说出口，怕我生气，只是笑着乐着。我见他们娘仨都有了户口，这才完全放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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