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不要有心理负担

　　我和陈常龙以及萧大成聊着吴铮公司的事，暂时没敢透露康志强跳楼身亡的实情。

　　在攀谈当中，我感觉陈常龙对吴铮的印象很好，对他的病情也是倍加关注格外在意。

　　聊了半小时左右，赵天宇到了，和许世权一起前来。

　　我接到消息，对陈常龙和萧大成说：“陈书记，萧书记，有个隐情之前没敢透露，康志强一小时半之前从医院行政楼自杀坠亡，赵局长已经把知情的许世权带到这边来了，请两位领导跟我去见见他，或许此人了解一些情况。”

　　萧大成惊奇地问：“你刚说市一院副院长康志强跳楼自杀了？”

　　我点点头说：“嗯，半小时之前，我们是从许世权口中得到的消息，应该是千真万确的，他现在就在楼上，一问便知。”

　　陈常龙有些生气，埋怨我说：“菱凤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这个消息呢？唉……好了，先上去再说。”

　　我没敢狡辩，带着他们上了楼。

　　许世权之前见过陈常龙，但也听说过萧大成，震惊惶恐不已，“陈……陈书记，萧书记……”

　　萧大成上下打量一阵，才问：“你就是市公安局的许世权？”

　　许世权见他能叫得出自己名号，吓得双腿打颤虚汗直冒，连声说是。

　　萧大成追问：“听说康志强他跳楼自杀了，这是你亲眼见到的还是听人误传的？”

　　许世权说：“这是真的，祁书记和马局长他们都去现场处置了，还有大量的围观市民和武警，那里快要闹翻天了。”

　　陈常龙恶狠狠地说：“这祁伟真是不知死活，出了这样大的事竟敢隐瞒不报，凌志元去现场了没有？”

　　许世权说：“他没有，好像是生病住院了，这两天没去上班，我也是听马局长无意当中说出来的，不知是不是真的病了。”

　　陈常龙当即掏出电话，说：“你在哪里？”

　　对方是凌志元，有些惶恐和忙乱，支支吾吾说：“陈书记，我在市二院躲着。”

　　陈常龙走到窗户前，压低声音说：“呵呵，你走的真是时候，现在赶快去市一院探查情况，有消息及时报我。”

　　凌志元犹豫了下，终于没敢问出来，说：“好的，我知道，陈书记。”

　　陈常龙又坐过来问许世权：“说吧，坦白从宽，你都知道些什么情况，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心理负担，我替你做主！”

　　在来这里之前，许世权受过赵天宇打的预防针，所以马上变得坦然起来，想了想说：“陈书记，萧书记，我都交代，把所有知道的情况都交代清楚，希望能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陈常龙阴着脸说：“你说吧，只要对我们有帮助，我们会酌情考虑的。”

　　许世权说：“康志强跳楼是畏罪自杀，见不到曲菱凤回来，他已经断定吴铮被转移到了别处，似乎担心的还不止这些，等马海涛走后，直接从行政楼跳下当场身亡了。马海涛反复催逼我务必要抓捕曲菱凤回来，但我早已投诚，所以一直佯装在找，其实是在给他们逃离升天的机会，没向省厅汇报过，消极怠工拖延时间。我自然知道吴铮是被人蓄意撞伤住院的，也知道都是马海涛的报复计划，但总感觉情况不明，不知应该向谁透露实情，所以一直在消极应付他的一切安排。等遇到赵局，我才理顺了思路看到了希望，所以，追查他们隐瞒实情都是迫不得已的，希望陈书记和萧书记明鉴。”

　　陈常龙又说：“好吧，我看到了你的态度，等这件事过去再研究解决你的问题。现在跟我说说张大治的案子。”

　　许世权回忆一阵说：“当时我没参与调查过这起案件，但也怀疑是另有真相，后来得知省厅有了结论，我自知身份低微、人微言轻，不敢冒险掺和。但听内部人议论，是齐光荣暗中指使马海涛派人制造的一场阴谋报复行动，但我手上没有证据，不敢乱说。”

　　陈常龙想了想又问：“马海涛派人抓捕赵天宇，到底是因为什么？”

　　许世权说：“他暗中探查认定，赵局因为王春芳变疯的事匿名举报了齐光荣，所以才会竭力追查。”

　　陈常龙停顿一阵又说：“现在我让你回去，你会做些什么？”

　　许世权想了一下说：“继续监视马海涛，暗中搜查证据线索，及时将他的一举一动汇报给你们，借此将功补过戴罪立功。”

　　陈常龙和萧大成互看一眼后，接连露出了欣慰满意的目光。

　　许世权走后，我们又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目前看来，他们无暇顾及搜捕你们，这也给我们带来了大好的缓冲时间。老萧，以你的看法，接下来我们应该先做什么？”

　　萧大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快刀斩乱麻，我想应该从以下方面着手。第一，对马海涛实施暗中抓捕；第二，严密监控祁伟以及老罗他们动向；第三，及时汇报请示有关领导同志。”

　　陈常龙想了想，问：“马海涛突然消失必然会惊动祁伟，老罗他们也会起疑，必须先打消他们顾虑，不露声色带人过来讯问，等有了确凿证据，才能收网。”

　　萧大成说：“我们以工作不力先撤除他的职务，让许世权上位，供我们驱使，我想祁伟也不会怀疑到更多方面的。”

　　陈常龙点头说：“这样也行，现在就一个原则，牵扯面不能太大，还不是打草惊蛇、收网捞鱼的最好时机，暂时不能动祁伟，如果真要动他，必须找到确凿证据才行，不然只怕会得不偿失无法收场！许世权做了局长，可以暗中调查张大治以及吴铮案子，如果真能查到与祁伟有关的证据，我们才能动他，这样就能服众减压。”

　　萧大成连连点头说好。

　　接着，陈常龙问赵天宇，“天宇同志，现在马海涛跟祁伟离得近，而我们又不能正面抓捕他，所以……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赵天宇明白他的心思，便说：“陈书记，我有的是办法带他过来，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们。”

　　陈常龙想了一阵说：“看得出来你能力和水平不一般，等这件事情过去你还做你的局长，而许世权就做你的助手副局长吧！”

　　赵天宇惶恐万分，犹豫起来，想说出踩踏事件的真相。

　　我看出端倪，便抢先插话说：“陈书记，先不说表功的事了吧？”

　　陈常龙一听，笑着说：“是啊，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说这些确实有些为时尚早了。”

　　我接着说：“事不宜迟，我和赵局先去安排一下，你们在这里等消息吧！”

　　陈常龙也觉得时间紧迫，便对我们说：“抓他事小，保护好自己才是真的，千万要注意安全啊！”

　　我答应一声，急忙催促赵天宇下了楼。

　　到了房间，他关上门问我：“你怎么不让我坦白那件事呢？”

　　我说：“现在还不是最好时机，等这一切都过去尘埃落定，你才可以说出那件事，现在说出去，不但会惹恼他们，而且会破坏团结气氛，真不是说实话的好时机。”

　　赵天宇想了想，说：“呵呵，也是啊，现在才刚开始，没立下什么功劳，突然说出那些事，反而会破坏他对我的印象，真不是坦白的好时间。谢谢你啊菱凤，我差点犯下大错了。”

　　我笑着说：“没事，别说这个了，赶快说说我们怎样才能安全稳妥抓回马海涛呢？”

　　赵天宇说：“他和祁伟靠得很近，得找一个他们不在一起的空档，要做得不露声色毫无痕迹，这样才能降低祁伟对我们的怀疑。我看这事还得由杰森出马，让他再施展一次易容大法，只要能哄得出来马海涛，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我反驳道：“这次我们不能再冒险了，马海涛噤若寒蝉，不会再轻易相信别的人，我们可以借助许世权，只有对他是不设防的。”

　　赵天宇觉得也是，张亮已经露过面了，身形轮廓都瞒不过马海涛，况且也不确定这次应该假扮谁了，当即放弃了这个想法，追问：“你是说直接让他绑过来？”

　　我肯定地说：“就是这个想法，一来他们互相信任彼此熟悉，二来可以借机试探一下许世权的诚意，如果略有迟疑，那他投诚多半是有很多顾虑甚至是有很大勉强的。”

　　赵天宇笑着说：“呵呵，我就服你，这样好的办法我怎么就想不到呢？你分析得有道理，借助这个机会，一方面可以试探许世权，一方面用不着我们的人冒险，如果他真不愿意，那他的死期就到了。”

　　我说：“呵呵，你只是一时间没想起来罢了，我一个女流之辈瞎说八道而已。但话又说回来，这次危险重重，你也看到了，陈书记有顾虑，暂时不敢动祁伟，是忌惮罗勇富等人的势力，如果中间出现差错，不止是我们就连他们也是非常担心和惧怕的，所以，我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对这两天的事情，不能再出一丝差错，否则死的不止是我们还有一大帮人呢！”

　　赵天宇连连点头，也深深感知到了其中的浓浓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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