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痛

吴邪：永远……在一起……

已经看不见的十二俏皮一笑，摸到吴邪的手，枕在他的胸口。

尹十二：永远在一起！

吴邪：傻瓜……大傻瓜……

吴邪：为了我你的眼睛……这么好看的眼睛……

细雨蒙蒙，吴邪闭上了眼睛。

尹十二：吴邪？

尹十二：吴邪！！

尹十二：你给我起来！

医院。

吴二白：我听医生说了。

吴二白：知道这件事吗？

吴邪摇头。

吴二白：你打算告诉他们吗？

吴邪：三个月的时间，等我走不动路了，我跟他们说。

吴二白：你还是走了你三叔的老路。

吴二白：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死了，拍拍屁股走人了，活着的人怎么办。

吴二白：这种事没有谁能够提前准备。

吴邪：十二她……

吴二白：因为你说不要看你，所以她弄瞎了自己的眼睛。

吴二白：她脾气有多刚烈，你又不是不知道。

吴二白：你要是离开了，她会怎么样。

吴二白：你能指望她忘了你快快乐乐去过逍遥日子吗？

吴邪：我们约好下辈子再见。

吴二白：下辈子？先想想这辈子怎么过吧！大侄子你要是认真的就顺着她，若不是，就果断一点，别抻着她。

胖子提着保温壶来了，朝吴二白摆摆手。

吴二白：你们说吧。

瞒了胖子这么久，说他没有气是假的。

王胖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我才叫天真啊。

吴邪：对不起，胖子。

吴邪：十二怎么样了。

王胖子：拐走了。

吴邪：什么！

王胖子：盲眼小姑娘，被人拐走不是很容易吗。

吴邪：我去找她。

胖子按住吴邪。

王胖子：小哥在陪她。

安德莉亚大教堂。

夕阳从走廊的窗户照耀进来，在楼梯里来回折射着，慢慢地化成柔软的液体，累积在十二越来越红的眼眶里。

　　十二的手指越抓越紧。

尹十二：我可以的，没什么大不了。

尹十二：没事，小哥我真的没事，你不用特地陪我。

张起灵立在角落。

怎么可能放心眼盲的十二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尹十二：小哥我听得到，你在那。

尹十二：回去吧，应该陪着吴邪才对。

张起灵：好。

小哥走出教堂，又转身从窗子跳进来，这样就能给十二一个，他已经走了的假象。

椅子上的十二牙关咬紧，侧个身，胃口传来刺痛感。

尹十二：小哥，你还在这里吗？

张起灵没有回答。

十二满头大汗，嘴唇被咬得没有一丝血色。

　　像是有一只钢铁的尖爪伸进自己的身体，然后抓着五脏六腑一起活生生地往身体外面扯，那种像要把头皮撕开来的剧痛在身体里来回爆炸着。

　　一阵接一阵永远没有尽头的剧痛。

像来回的海浪一样反复冲向更高的岩石。

十二咧着嘴，抱住自己，呜呜地哭起来。

失去吴邪痛还是胃病更痛？

都很痛。

都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十二看不到，只能摸到背包里的止疼药腾出一只手打开，却没拿稳尽数撒到了地上。

五颜六色的小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