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肉
耳边又传来痛苦的闷哼,鼻间的腥重味儿更浓了……
傅薄洲:你疯了吗?你这样也会死。
温澜笙没有理会男人,而是继续捶打胸口,让口中充斥着自己的心头血。然后强忍疼痛和恶心,一点点渡入谢笺屿口中。
看面前人气色一点点好起来,他感觉有效,伤害起来自己愈发凶狠。
傅薄洲看得眼青,但他绝不会让温澜笙比过自己!
看了看床上脸上红白交加、但依旧昏迷不醒的人,他眼中充斥着几乎要存不住的心疼和怜惜。想到什么,他转身快速离开。
温澜笙没注意身后人的异样,把谢笺屿抱进怀里紧紧搂着,自己的脸贴着他的脸。
滚烫的泪顺着对方红白相融的脸滑落。
那唇瓣殷红一片,为那白得不正常的脸,难得的增添一分颜色。温澜笙用柔软的指腹将那颜色晕得均匀。
这次好看多了,他眼中多了一丝安慰。
室内很安静。前辈说,如果天亮之前醒不来,他一辈子都可能醒不过来。
他没用,救不了屿儿,只能用心头血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爱之心。如果他醒不过来,他就去陪他……
天色渐渐变白。傅薄洲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肉汤。
端来那碗汤的时候,他脸色白得不比温澜笙少。身形晃了晃,推开温澜笙的时候,把自己摔得一个踉跄。
傅薄洲:我不会让你比过我!
温澜笙不愿意让位,傅薄洲也不想跟他争执,果断来另一边。把那肉汤一点点渡进谢笺屿口中。
渡不进去,他就拿嘴喂,用舌头顶开对方的齿缝,卷起一口汤渡进去……
在最后一口汤渡完,谢笺屿猛的醒了。
凌澌(谢笺屿,总受):唔呕——
推开身边的人,趴在床边吐出一大口东西,是那带血的肉汤。
回头,看俩人的目光很受伤和清冷,貌似在控诉,你们是不是暗害我?
温澜笙看人真醒了,激动的心情无法用语言形容。
转头一看落地窗,天色不知不觉大亮……
傅薄洲反应快,身体更快,扣住谢笺屿的胳膊,把人带进怀里。直到谢笺屿挣扎出束缚,给了他一巴掌,才发觉这真的不是梦!
甚至激动得落泪:
傅薄洲: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温澜笙心有余悸地抱住他的后背,声音哽咽沙哑:
温澜笙(攻2):屿儿,别吓我了,温叔叔不禁吓。
谢笺屿嘴角扯出一抹苍白但绝美的笑,两只手把俩人都揽进怀里。那样子真像个土霸王,在安慰自己的小娇妻……哦不,小娇夫。
凌澌(谢笺屿,总受):我这不是没事吗?一个大男人哭唧唧的也不嫌丢人。
傅薄洲不高兴,反驳:
傅薄洲:你不也经常哭吗?
谢笺屿把头抬得老高:
凌澌(谢笺屿,总受):那是因为你俩哭得丑。
傅薄洲一听,那还了得?
和温澜笙合力把谢笺屿摁在床上。
但不知道为什么,谢笺屿稍微一挣扎,两人就白了脸,好像生病了。
他不动了,怕不小心伤到他们。
语气担忧的问:
凌澌(谢笺屿,总受):怎么了?你们俩都不舒服吗?
温澜笙越想掩饰,就越感觉胸口像有团火在烧,呛得他不住咳嗽,还有血沫。
温澜笙(攻2):没事咳咳……咳咳噗嗤——
谢笺屿吓得魂飞魄散,忙让开位置,让他躺下。双手轻柔的替他抚顺胸口:
凌澌(谢笺屿,总受):温叔叔,你没事吧?我去给你喊医生。
温澜笙摇摇头,双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温澜笙(攻2):屿儿,你关心我,我好高,高兴咳咳……
凌澌(谢笺屿,总受):温叔叔,你别说话了,我去给你喊医生!
谢笺屿强行抽出手,语气不容拒绝。
偶然看了一眼旁边的傅薄洲,只见男人早已昏睡过去,因为穿的是白衬衫,胳膊上一片红色,血腥味儿很重。
他下意识扯开那衬衫,衬衫下是绷带,绷带下被剜去了一大块肉!
一瞬间,他觉得空气中的血腥味儿不再难闻,而是像蜂蜜一般香甜。
凌澌(谢笺屿,总受):该不会是为了我才这样的吧……
他鬼使神差的看向地上的呕吐物——带血的肉汤。
那味道不再让他想吐,而是心脏瑟缩的疼和感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