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洁的绝望
“她要是不和我闹,愿意嫁出去,我们还能拿不少彩礼!能送光宗去市里读书!死丫头!真是可恨!呸!贱人”说完还朝着塑料袋吐了一口吐沫。
坑已经挖好了,此时也是最炎热的大中午,他们两个人将塑料袋放进土坑,然后老赵又给那层塑料袋外层倒了一层白酒,将手中还未抽完的烟头丢进土坑。
塑料袋上的白酒,在接触烟头的那一瞬间爆发出一股刺鼻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
那酒的香气,本应是芳醇而迷人的,却因为这一瞬的接触,变得熏人而令人作呕。
滚滚黑烟飘散空中,让远处的警察们立刻察觉不对劲。
“不好!他们要将证据烧毁!”邓迪生大喝一声,立刻飞奔过去,赵冬紧随其后。
蔡宝儿跟在后面,她将准备也一起过去的念娣拉住:“你先回去吧”她表面上虽然风轻云淡,但声音有些沙哑。
念娣虽不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但还是听从警察的话,自己回家去。
等赵冬他们赶到,塑料袋已经燃起大火,邓迪生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并没有水源,情急之下他只能将外套拖下,然后冲过去用自己的外套将黑色塑料袋包裹住。
大火也被扑灭了。
老头看有人出现,他怕别人看到塑料袋里的东西,顾不上自己年纪大,赶紧也冲过去和邓迪生纠缠不清。
“老婆子!快抢!”老头子抢不过,只能呼唤一侧吓得脸色苍白的老太婆。
两个上了年纪的人和他抢东西,他要是太用力抢到了别人就不好交代了,于是邓迪生将黑色塑料袋直接朝着紧随其后的赵冬抛过去。
圆形物体被抛起来,邓迪生的外套在半空掉落在一边。
赵冬想也没想,直接抬起两只手将邓迪生抛过来的塑料袋接住,一下子抱在怀里。
塑料袋本身就被大火烧坏,又被邓迪生和老赵夫妻你争我夺的,已经不成样子了。
等赵冬抱在怀里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已经是暴露出来。
“我拿到啦!”赵冬还在惊喜,他也没想到自己那么准,一下子就接住了。
赵冬只觉得手指上好像缠绕什么东西他低下头时,正好和高洁头颅来了个亲密接触。
头颅被密封保存一两天,残余的塑料袋还有头发丝上混合着水和血迹。
一双眼睛死不瞑目,瞪得老大的,脸上有一些淤青。
因为被冷藏过还被过烤了一下,导致头颅上有一层黏糊糊的液体,眼睛嘴巴鼻子耳朵开始流出红色血迹。
吓得赵冬一阵惊悸,毛发着了魔一样地冰冷地直立起来,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
绕是做警察最久的财叔也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顿时呆若木鸡。
“啊!”好像过了一分钟之久,赵冬才爆发出一声此生以来最剧烈的呐喊声,然后捧这头颅不知所措。
想要将头颅递给身后的财叔,财叔双手直晃动,还是蔡宝儿在路边将邓迪生的衣服捡起来,飞快地赶过来用外套将赵冬手中的头颅包裹起来。
抬起头望着那对让人气愤的老夫妻,厉声道:“你们二人涉嫌谋杀已经的女儿!证据确凿!和我们回警局!”
那两个人这才停下动作,一言不发的望着蔡宝儿眼里似有千言万语。
警察带走了那对老夫妻,他们在审讯室里分别接受审问。
只是老太婆一直低着头抽泣,蔡宝儿背靠着仔细看着她流出来的眼泪冷笑一声:“现在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赵冬紧紧皱眉,显得有几分不耐烦。
那老太婆什么都不愿意说,她沉默的,谁也无法让她开口。
另一个审讯室,“你说,你为什么要杀人分尸?那可是你女儿!”邓迪生的一只手狠狠的砸在桌面。
“你也说了她是我女儿!我想干嘛就干嘛!我生了她!也可以取走她的命!”老头不知悔改,好像杀掉一个女儿对他并没有任何影响。
“人命可不是你决定的!快点将事情都说出来!”邓迪生气愤的再次拍桌,财叔抬起头望着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邓迪生如此愤怒的模样呢。
按照高洁父亲的话来说就是他儿子撞伤人后回村里砸锅卖铁也要凑钱,正好村里有个打工的来唠嗑,说在市里看到了来娣。
这一下子就让原本生气的老赵更加暴怒,来娣离家出走有十年了,如今又出现,他肯定要去教训那个死丫头。
老婆子却说来娣在外面工作十年肯定赚了不少钱,让她拿出一点帮助弟弟,她肯定答应。
老夫妻想都没想就带着高洁的母亲一同前往市里,他们去了村里人说过的美食城,可是他明明看到了来娣的身影。那些个店员却硬说没有。
那两天四处寻找,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天晚上正在路上让他们碰到了来娣。
他将来娣打了一顿,还逼问她要钱,来娣死活都不拿钱,她妈妈看她不出钱都有些生气了,来娣出门工作后越来越无情了。弟弟都出事需要钱,她居然一毛不拔。
来高洁看妈妈伤心这才答应给钱,但只有手机上的两万块钱。
怎么可能?工作这么多年才两万块钱?骗谁呢?于是老赵生拉硬拽的将她拖回了高洁的出租屋,一通翻找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其实他不知道高洁在发现父母的那一天起,就将自己所有值钱的以及银行卡全部交给了乐乐。
来娣怎么解释老赵都不信,还被他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来娣趴在地上还敢和他叫嚣:有钱也不会给他,还说他们都是吸血鬼!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老赵。
用手脚压着来娣的手脚,然后喊来娣的妈妈,让她过来用枕头闷死来娣。
他说“来娣拼命挣扎,太用力了我根本压不住他,不过我喊他妈妈来下手,他妈妈一过来,来娣就不挣扎了。”
来娣没有任何挣扎,她只是睁大眼睛,望着妈妈妈妈拿着枕头慢慢靠近,内心有一股无法遏制的悲痛欲绝。泪珠如同蛛网般密布在洁净的脸颊上,嘴唇缓缓地抖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