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84

走在回偏殿的路上,阿箬没有过多犹豫,很快就让新燕给翊坤宫送去了那叠有毒的糕点。

她知道金玉妍方才那几句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为的就是要让她对如懿动手,但阿箬并不在乎,她的手早就脏了,不怕再脏一点。既然要做,那就要做的干净利落。

况且她确实比不上嘉贵人,她是后来才投靠了贵妃,自然更要做出一番‘成绩’,才能让贵妃继续庇护自己。

次日阖宫请安,阿箬表现得十分重视,不仅在皇帝所赠予的一堆衣服中挑了最亮眼的,甚至头上的珠花也颇有些逾矩,引得贴身宫女迟疑地问了好几句。

“主儿,您这样是不是太张扬了?”

阿箬却不以为然,不屑地撇了撇嘴,又拿过一支簪子在头上比划着,“皇上既赏了我,那就是让我戴的,谁又敢说皇上的不是,纵然有人看不惯,那也是嫉妒你主儿我得宠罢了。”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新燕自然不会再劝,阿箬就顶着这一头的珠翠花枝招展的到了长春宫。

“也不知怎么,明明往日见慎常在的日子也不算少,可不止为何,今日总觉得大不一样了。”高晞月靠在一边,看阿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可有可无的物件。

阿箬是她的簇拥不假,但这样叛主的奴才,她用着也有些芥蒂,偶尔一两句冷言冷语也是常有的事。

虽然以往捧场的金玉妍没来,但所幸宫中还有其余爱看热闹的嫔妃。白蕊姬似笑非笑地捏着帕子附和:“这当了主子的人,哪能与从前的奴才一概而论?”

贵妃嘲讽得再厉害,阿箬也不敢回怼,但对于白蕊姬这个位份与她相同的小嫔妃,阿箬是毫不心虚的,当即便反声讥讽回去:“都是从奴才爬上来的,谁又比谁高贵呢?我至少是正经的满洲镶黄旗包衣出身,我阿玛又治水有功。不像某些人,怕是连自己从哪儿来的都不记得了吧。”

在座的不是八旗出身就是高官之女,再不济也是某些附属国进献的‘贵女’或者本朝的包衣出身,阿箬这番话嘲讽的是谁一目了然,无非就是南府出身的白蕊姬。

乐伎出身的女孩子,大多是自幼被采买来调教的,其中又以不知事的为好,因此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来自何处,只能按照乐坊教习规定好的方向,顶着一个有些艳俗的名字身不由己地走完自己的一生。

一般这种出身的人往往会极力回避自己的身世,甚至那会成为她们一生不堪回首的梦魇,阿箬这番话不可谓不扎心,但白蕊姬却是其中的另类。

她从未不齿过自己的出身,也不认为出身低贱就会一辈子低贱,因此听到阿箬的话后她不怒反笑:“我出身卑微又如何,至少我是堂堂正正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不靠那些背主求荣、低三下四的下作手段。”

“你说什么——”阿箬重重地一拍桌子,正欲站起身与白蕊姬理论,就看到富察琅嬅的身影从内间缓缓走出,只能憋红了一张脸与其余嫔妃一起行礼问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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