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忍她做甚不该忍
“给昭德夫人也做一串,小一些的也行,再给大公主备下一串做嫁妆。”皇后道。
“啧~那是都得要好东西,你等我回去翻翻库房,不行就给你拿祖母绿的玉石来做,朝珠总得先凑上规格。”芈宝玉道。
“行,靠你了~”皇后同志点头表示满意,而后问道:“玲珑阁弄的怎么样了?”
“这还需要怎么弄?我去东傲找了本家堂哥堂姐,一人拿两间铺子出来不就凑起了么?除了金银珠宝以外,还按你给的配方做了香粉花露的生意,价钱是极好的,不过大多也是堂哥堂姐们买去送送人就没货了,如今入了秋,除了桂花头油和香露以外,也只能等冬日里的梅花了。”芈宝玉道。
“热海城那头种了千顷的各色兰花,蔷薇,茯苓和石斛花,还建造了二十亩地的玲珑山庄,打算叫你去做庄主来着~”皇后同志道。
“我不去,太远,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到东傲京都呆着,那儿多热闹啊~”芈宝玉道。
“唉,我还想说,自古佳人爱才子,这才女啊,多半喜欢智趣高远之人~”皇后同志遗憾道。
“是吗?”芈宝玉看了看自己,半信半疑问道:“我看上去不够高远?”
“你看上去最多就是奢靡浪荡!”闵知灼没好气道。
“舅舅是这样觉得的?真心的?”芈宝玉问道。
“不然我还哄你不成?也十七岁了,又不是娃娃!”闵知灼差点翻白眼。
“果然,我堂姐也这么说!”芈宝玉丝毫没有因此受伤,而是道:“要不我去东傲京郊买上两三顷地做个玲珑山庄好了~离我的美人更近些~”
“啥也不是!”皇后同志没好气道:“那我这头的玲珑山庄谁来打理?还有千顷的花草药材,这都是用来做香粉香露的~”
“这事儿等过几天,你找我娘~”芈宝玉说完道:“最起码过四天,等我给你把东西收拾齐整了,出船去了东傲再找,要不我娘又得拘着我,我还得翻墙出去,实在有辱斯文。”
“嗤~”闵知灼和皇后同志父女俩闻言齐齐的翻了白眼,还斯文~这一下是真忍不了~
“诶?话说小表姐,你怎么突然就那么厉害了?还有你这头发怎么回事?”芈宝玉道。
“没事别瞎打听,打听什么呢?去去去,去码头看看你二表兄什么时候回来,别误了晚食的时辰。”闵知灼道。
要说自家女儿的脾性,闵知灼是知道的,再加上辰哥儿之事,她杀了陈皇后后第一时间就给家里报了信。
那信虽看着不大正经,但不论是闵知灼还是白氏,都看到了她在后宫的艰难。
痛心于辰哥儿被害的同时,也做好了与陈氏一族同归于尽死磕到底的准备。
哪怕闵家海军就此消逝,但闵家儿郎各个都身怀武艺,便是不成将成相,只在五湖四海间做个水运镖局也照样得以存续。
已然是大陆隐隐的第九大世家了,不从军政,也不可能泯灭。
是以闵知灼起初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今闺女以圣贤封后,说难听点,数百年内,闵家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得?
只说起起因时,闵知灼却不愿提及,免得他的宝螺伤怀。
在他看来,他的宝贝闺女自己都还是孩子呢,永远长不大。
怎么能一个人在那后宫之中承受那样的痛?
那一缕白发,对一个父亲而言,是能够刺伤眼睛的光,始终无法直视。
“舅舅~”芈宝玉委屈极了,出去又热又晒,他还没跟表姐一本正经的聊呢,还有好多新出的丝绸颜色都还没聊起穿搭来~
“你去叫人传了话,问问盛哥儿可起身了,带他去海边玩玩,他还从未见过大海和菠萝蜜树。”皇后同志道。
“诶?那我去了~”芈宝玉还没见过盛哥儿,闻言立马来了精神,屁颠屁颠就跑,这就不怕热了。
“宝螺?”闵知灼的大手有些微颤,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宝贝闺女。
“爹~”泪水落下,这具身体的情绪终归还是崩塌了。
于宝萝没有意识到去克制这种情绪,只因眼前的人,是真正最关心自己的人,不论自己有没有价值,不论自己做的过不过分。
只在自己受委屈时,就能跳起来抛却一切身家性命。
只在自己需要时,就能做最坚强有力的后盾。
“宝螺,不哭,爹爹的乖乖~”闵知灼见不得自家闺女哭,只得将她搂进怀里,像当初那娇娇软软的小团子跌倒了,便也是这样搂进怀里拍拍。
他鼻子有些堵塞,双目也有些泛红,当初就不该叫她去做那劳什子的皇家妇。
他的女儿,本就该像那海鹰一般,翱翔于天际,又怎能被困于牢笼?
可这世间又如何能有那么多当初。
“她不该,不该对我的辰哥儿下毒手的。我以为我能忍的,但我真的不能。”她说的是原身和自己。
我和我,早已不是同一人,可却又不可分割。
“忍她做甚,不该忍!若你忍得,便罔为我闵家女。”闵知灼道:“若非你来信,家中又怎知辰哥儿是如何夭折的?
我得知此事后,气的夜夜不能寐,还与你母亲大吵了一架。还是你大哥请了你祖父来看了信,把我给揍了一顿。”
说到这,闵知灼的语气也是略带委屈。
“噗呲~祖父揍您做甚?”皇后同志破涕为笑,家里头的画风就难有伤感的时候。
“我怨怪你母亲文人出身,官迷的很,非同意将你嫁进皇家。你祖父知晓我这话,就拿着铁枪过来给我一顿抽,说我不识大体,不顾大局,连他也怨怪上了,便又是不忠不孝之类的。”闵知灼道:“你祖父说,这密信若非圣上有心护你,断断是不能叫这事情的真相露出半点风声的。
我却只知怨怪,未能看到半点筹谋。”
“说明父亲最疼我~”皇后同志笑道。
“你也别尽挑好听的哄我,是父亲无能,没能护的你周全。”闵知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