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造蛟龙

王玄知负手立于高台之上，衣袍被晚风掀起一角，像一面不肯低头的旗。

他的目光穿过暮色，落在那群衣衫褴褛的汉人身上——他们早先被称作黄巾流民，如今却只是些在乱世里寻找活路的寻常百姓。

有人捧陶罐，有人抱枯枝，三三两两聚在龟裂的雕像前，将最后一点黍米、半块干硬的胡饼，乃至几根野蒿都当作供品，郑重其事地摆上石案。

香火便从这些粗粝的掌心升起，一缕缕、一团团，汇成淡金色的雾，竟浓得从雕像的裂缝里溢出来，像伤口淌出的光。

“原来信仰也会流血。”

王玄知低声道。

他看见一个老妪把孙儿仅剩的半片麻布系在香案角，布上还有孩童尿渍的痕迹；又看见个瘦骨嶙峋的少年，将捡来的野鸡毛插在香炉里，羽毛却忽然着了火，烧得只剩一截焦黑的骨梗。

这些卑微的供奉在风里纠缠，竟把残破的雕像镀上一层流动的金箔，仿佛那泥塑的眉目也活泛起来，要替他们哭，替他们喊。

香火渐浓，渐沉，像一场倒悬的雨。

而他们的脸上与他们当初在家乡的时候，对比，脸上多了一些希望。

这可不是什么坏事情，而在角落之中拥有一些工具，虽然数量不多，足够他们东山再起，在这个新的世界生存下去。

王玄知忽然伸手，五指虚握，那些金色的雾便被他拘在掌心，随着手上的戒指一闪，一个盒子被拿了出来。

王玄知打开这个盒子，王玄知化身将手伸进去，从里面抽出来一块巨大的金黄色石头，这是一块首山之铜，足足有副百斤，王玄知将右手中的铜，融入我手中的那一团至诚至纯的香火。

随着首山之铜的融入，香火之力和首山之铜发生了奇妙的反应，首山之铜本来很大的一块。

在香火之类的力量之下源源不断的杂质被分出来，最终只留下八滴滚烫的铜汁，这是这一块首山之铜里面最纯净的力量。

只可惜他看着提炼的速度非常缓慢，王玄知拿出来一把锤子，就按照普普通通的铁匠一点点敲，一点点打，说他普通吧，也好像没那么普通，说他不普通吧？还用香火之力作为薪柴。

你说他为什么拿出锤子来打？王玄知突然明明这种感觉就应该这样子。

当铁锤轻轻扬起，重重落下，火花一次次的照亮黑暗，又一次次的熄灭，王玄知汗水顺着他的眉骨滴落在烧红的铁块上，发出“嗤“的声响。

只有那熊熊的炉火在燃烧着，阵阵的热浪席卷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王玄知早已脱下法袍，赤裸着上身，王玄知道化身经过冰肌玉骨的锻炼，已变得精壮，一块块肌肉无不在显示着他的力量。

“以凯旋造化之名。”

王玄知在放弃直接铸造法器一般，开始尝试最古老，最原始的铸造方法。

永远都忘不了第一锤落下时，肩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铁块纹丝不动，反震力沿着手臂窜上脊椎，如同被闪电击中。

第二锤更加偏离目标，火星溅到他的脸颊，留下灼热的刺痛。

当虎口已经开裂，鲜血染红了锤柄。他闭上眼睛，回忆着誓言：

愿我的骨成为锤柄，愿我的血化作淬火。

第三锤带着全身的重量落下，这次铁块发出微弱的呻吟，形状开始改变。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可能是一天，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某一个忘记自我的瞬间。

王玄知的皮肤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还是如同仙风道骨般的姿态，从这次锻造开始到锻造结束，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当杂质最终都打出之后，八滴铜汁最终出炉。

铜汁坠地时发出如同婴儿啼哭般的声响，在溅起的火星里，有细小的龙影一闪而逝。

他想起《归藏》里说的“后天八卦，以坎离定南北”，于是踏罡步斗，以指尖为笔，在干裂的土地上划出八个凹陷的圆。

铜汁自动流入凹痕，像被大地吮吸的伤口。

每填满一处，便有一条铜蛟从地脉中昂起头颅——它们没有角，鳞片是新鲜的熔铸痕迹，眼珠里却映着那些汉人佝偻的背影。

在第八条铜蛟成形时，太初山忽然震了震。

不是地动，而是某种更古老的悸动，仿佛山脊下埋着的心脏被香火烫醒。

王玄知听见山体深处传来“咚”的一声，像有人用拳头捶打棺材板。

铜蛟们便齐齐俯首，将额头抵在八个卦位上，尾巴深深扎进岩层。

它们的鳞甲开始生长出细小的纹路，仔细看竟是那些汉人供奉时的表情——老妪的皱纹、少年的泪痕、甚至麻布上尿渍的形状，都变成了铜蛟身上一枚枚的鳞片，成为那流动的图腾。

最后一缕香火被铜蛟吸入鼻腔时，暮色忽然变成了青灰色。

王玄知抬头，看见原本漂浮在空中的金雾正缓缓沉降，像一场逆流的雪。

雪落之处，干裂的田垄渗出湿润的暗色，几株野麦苗顶破焦土，颤巍巍地抖落尘土。

更远的地方，有汉人开始啜泣，他们不知为何而哭，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被剜出去，又被填进来更滚烫的物事。

铜蛟镇守的八个方位，此刻升起八根极细的光柱，穿透云层，在极高处交汇成一点。

而在八个方位之中，大地之中，显现阵法的纹路，最终形成一道后天大阵，与天上的先天北斗七星阵会应，形成第二道世界的保护屏障。

那点光里，隐约浮现出雕像的虚影——它不再是泥塑，而像是由千万人的呼吸铸成，眉目间带着所有供奉者的苦难与希冀。

王玄知忽然明白，这些汉人供奉的从来不是泥胎，不是单个的塑像，而是他们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而铜蛟，不过是替他们把这些理由钉进大地，好让乱世的风吹不散。

他转身时，最后一片香火雪落在手背，烫出一枚铜钱大的红痕。那红痕像一枚未铸成的钱，又像一滴未落下的泪。

而那些杂质，说是杂志其实也是三阶的铸造材料，是从四阶的首山之铜分出来的，也不能浪费呀！

王玄知选择将其二次炼制，炼制十二把北斗七星剑，辅助阵法进行攻守。

阵法的十二道微光，如同天上的星辰，明星莹莹。

[八卦蛟龙阵]

[类别]：香火神道灵宝 功德灵宝

[品质]：后天下品灵宝

[效果]：镇八方（镇压八方气运，以及香火，减少少量自然灾害发生的概率，增加少量自然造物的产出）

太初剑阵（十二把北斗九星剑，可以辅助进行进攻和防守，也可以接引日月星三光之力，增加阵法的力量。）

[介绍]：香火神道灵宝，以首山之铜铸造，铸造的时候，以万家香火为薪柴燃烧，融入了少许天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