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忆
“我……讨厌你”沈枝意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力气,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绝望
可在这死寂的、只有两人沉重呼吸的被窝牢笼里,这微弱的声音却异常清晰地、如同淬毒的针,狠狠扎进了池骋的耳膜
箍在沈枝意身上的铁臂骤然收紧,勒得他眼前发黑,几乎窒息
“讨厌我?” 池骋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被激怒的凶兽发出的低吼,震得沈枝意耳膜嗡嗡作响
那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和滔天的怒火,还有一丝……被这“讨厌”二字精准刺伤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尖锐痛楚
他猛地将沈枝意从自己颈窝里扯出来一点,迫使那双空洞、含着生理性泪水却写满抗拒的眼睛看向自己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亮池骋眼底翻涌的、近乎癫狂的猩红风暴
“枝枝” 他咬着牙,吐出那个曾经缱绻、此刻却充满讽刺意味的昵称,每个字都像裹着冰碴,狠狠砸在沈枝意脸上“你有什么资格讨厌我?嗯?”
他的手指粗暴地捏住沈枝意尖削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那脆弱的骨头,强迫他仰着头,承受自己所有的怒火和诘问
“当初是谁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跟在我后面,说这辈子就认定我了?” 池骋的质问如同鞭子,带着血腥的回忆狠狠抽下,“是谁在老子身下承欢的时候,抱着老子说喜欢,说离不开?嗯?是谁有他妈转头和郭城宇睡了?他弄得你爽不爽?”
沈枝意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那些被强行撕开的、血淋淋的过往
他想闭上眼,想捂住耳朵,可下巴被死死钳制,只能被迫看着池骋眼中燃烧的恨意
“讨厌?” 池骋嗤笑一声,那笑声冰冷刺骨,带着极致的嘲讽,“你他妈一声不吭跑了三年!把老子当垃圾一样扔掉的时候,怎么不说讨厌?!嗯?”
他猛地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沈枝意的鼻尖,滚烫的呼吸喷在他惨白的脸上,带着毁灭的气息“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滚回来,被老子抓住了,才想起来说讨厌?”
他的手指顺着沈枝意的下巴滑下,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物品般的力道,划过他嶙峋的锁骨,最终停留在那单薄得只剩一层皮、随着痛苦呼吸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上。指尖下,是微弱却急促的心跳
沈枝意脑中那根早已绷紧到极限的弦,应声断裂
沈枝意开口,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雪花,轻轻飘落,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爽啊……”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尾音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气若游丝的轻颤“……当然爽”
池骋瞳孔骤然紧缩,扼住他胸膛的手猛地一僵,滔天的怒火和难以置信的暴戾瞬间冲上头顶,几乎要将他仅存的理智彻底吞噬
他捏着下巴的手指力道骤然加重,指节发出可怕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捏碎那脆弱的骨头
沈枝意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空洞的目光依旧直直地看着池骋,那飘忽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种置身事外般的残忍叙述
“比你……”
后面那足以将池骋彻底点燃、将他打入地狱的、极尽侮辱和比较的话,甚至还没来得及从那张灰败的唇中吐出——
“唔!”
池骋那只裹着纱布、带着血腥味的大手,如同被激怒的猛兽终于亮出致命的獠牙,带着千钧之力,猛地、狠狠地捂住了沈枝意的嘴
“你不长记性……对吗”池骋的声音突然想起,不再是震怒的咆哮,而是变得极其低沉、飘忽,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气若游丝般的沙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贴着沈枝意的耳朵吐出来的毒液“那我们重新回忆一下,好不好”
他说着“好不好”,可语调却冰凉的没有一丝询问的意味
“刺啦——”
布料被蛮横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池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利落,将那些破碎的布料彻底扯裂、丢弃
那双属于沈枝意的,纤细的过分,近乎透明苍白的腿就这样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和池骋炙热的视线中
嶙峋的膝盖骨,清晰可见的青色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蜿蜒,腿侧甚至能看见微微凸起的骨盆轮廓
池骋的目光如同实质的烙印,扫过这句暴露在眼前的,脆弱到极致的躯体
他松开了勒在沈枝意腰间的手,转而用那只完好的、同样带着血腥味的手,猛的扣住了沈枝意一侧的脚踝
那脚踝纤细的一折就断,冰冷的触感让池骋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然后,他毫不怜惜的,以一种展示物品般的粗暴力道,将沈枝意的一条腿抬起、分开
沈枝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带着向一侧倾斜,失去了支撑点,只能任由池骋的动作
那双纤细、苍白的腿,其中一条被池骋强行抬高、屈起,脚踝被他铁钳般的手扣住,搭在了他自己宽阔腰侧的胯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