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间心跳22

屏障轰然碎裂。护士长的铁钩贯穿谢妄左肩，将他钉在墙上。

沈星临反手将手术刀扎进她太阳穴，刀身没入的瞬间突然僵住，腐肉下的头骨刻着“林晚”二字，与冰棺中的本体笔迹一模一样。

沈星临：看来你的老相好分裂成两个了？

他踹开抽搐的护士长，拽着谢妄躲进配电室。暗红纹路从交握的手腕蔓延，所过之处电路板迸出火花。

谢妄撕开风衣下摆包扎伤口，暗金血液浸透纱布。

谢妄：她是第一批被献祭的护士长，灵魂被撕成两半。

他忽然抬眼，鎏金瞳孔倒映着沈星临颈侧浮动的纹路。

沈星临的刀尖抵住他喉结。

沈星临：我耐心有限。

谢妄：你的记忆被清洗过三次。

谢妄的指尖按上他心口，暗红荆棘与鎏金纹路交织成网。

谢妄：每次死亡都会在停尸间重生，就像……

沈星临：就像你们养的小白鼠？

沈星临扯开衬衫，心口疤痕与谢妄的如出一辙。

沈星临：难怪我总觉得这具身体不对劲。

他突然拽过谢妄的银发，逼人仰头。

沈星临：那你每次看我死的时候，是不是特享受？

配电箱突然爆出电火花。

护士长的铁钩凿穿铁门，腐肉如潮水从裂缝涌入。

谢妄的银发绞住沈星临腰腹，撞破通风窗跃入尸柜矩阵。两人跌进某个空置的冰柜，柜门自动闭合的刹那，沈星临的唇擦过谢妄冰凉的耳垂。

沈星临：这是第几次了？

他将掌心按在对方空荡的左胸腔。

沈星临：看着我死了又活，是不是很有趣？

谢妄的瞳孔泛起血色涟漪。暗金纹路暴长成荆棘，将沈星临的手腕钉在柜顶。

谢妄：你从来不肯听话。

沈星临：巧了，我就喜欢拆听话的玩具。

沈星临舔去虎口溅到的暗金血液，铁锈味刺激得神经亢奋。

沈星临：比如把你锁骨下的条形码刮下来当纪念品——

整排尸柜突然剧烈震颤。护士长的铁钩在柜门外刮出刺耳鸣响，腐液从缝隙渗入，在冰面蚀出蜂窝状孔洞。

谢妄的银发如活蛇缠住沈星临脖颈，力道却放得极轻。

谢妄：想活命就配合。

沈星临突然翻身压住他，暗红纹路在掌心汇聚成刀。

沈星临：不如你先配合我？

刀刃刺入谢妄心口的瞬间，鎏金血液喷溅在柜顶，凝成诡异的星图。

护士长的嘶吼骤然变成哀鸣，腐肉如退潮般从门缝撤离。

沈星临：你的血是她的克星？

沈星临捻着指尖的暗金血珠，故意抹在谢妄苍白的唇上。

沈星临：早说啊，何必躲躲藏藏。

谢妄扣住他后颈压下，呼吸第一次染上怒意。

谢妄：你根本不知道这要付出什么代价。

沈星临：代价？

沈星临的指尖顺着谢妄的脊椎抚上后颈疤痕。

#沈星临会要你的命？

他突然发力按向疤痕边缘，谢妄的银发如触电般炸开，暗金纹路在柜壁灼出焦痕。

柜门就在这时弹开。

月光倾泻而入，照见护士长匍匐在地的残躯。

她的铁钩指向冷藏库深处，焊着刀刃的指尖在地面刻出血字：【他在等你。】

沈星临的刀尖挑起护士长下颌。

沈星临：他是谁？

谢妄的银发突然绞碎她的头颅。

整间停尸间的地面开始塌陷，无数尸手从裂缝中探出。

沈星临拽着谢妄跃上摇晃的尸柜，在失重感袭来的瞬间咬破舌尖，混着血的吻狠狠印在对方唇上。

沈星临：这笔账，等会儿再算。

暗红荆棘与鎏金纹路交融的刹那，时空如玻璃般碎裂。坠入黑暗前，沈星临最后听见的是谢妄的叹息，比月光更冷，比霜雪更寂寥。